穿成秀才弃夫郎(36)
曲老爷被他这番话臊的面红耳赤,他那日是急躁了些,可不也是为着曲府好?
若是能找个靠谱些的,日后对方飞黄腾达也能带着曲家,谁曾想曲子俊也会带来个秀才,还打了赌!
“那日是子俊冒失了,他是你弟弟,何必同他计较,此事交由你办,将礼送去便是!”曲老爷不耐烦的挥挥手,打发他离开。
曲鸩羽却是真恼了,他冷笑:“知道的说您爱护侄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您亲生的,既然是他冒失闯的祸端,便由他解决,我才不要去丢人现眼!”
痛痛快快的说罢才扬长而去。
虽说那日只是让谢潇澜帮忙,却也不曾想会让他受那般侮辱,若真要去道歉,他自会以自己的名义去,拎着曲家准备的礼,他都觉得面上无光。
他们几个都不愿去外面当猴给人看,眼看着放榜日将近,便干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且鲜少有人知晓他们暂住的宅子,得了些清净,自在了很多。
反倒是曲鸩羽在放榜日悄悄来了宅子里,他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凭直觉谢潇澜定然是要比那什么钱秀才会好太多。
他带着礼上门,神情恳切:“先前对不住,这几日总被家中事物缠绊,今日还是偷溜出来的。”
“多谢。”谢潇澜虽可以对他暂时放下成见,却也不会有什么过于热络的情愫,他可忘不了这人时刻觊觎自己的夫郎。
果然。
被请进门后,曲鸩羽立刻去寻找何意的身影,见他似乎真的不在宅子里,才有些失望的收敛情绪。
谢潇澜哼笑:“我夫郎不在,让曲二少失望了。”
曲鸩羽心中尴尬,面上却不显山水,妖娆一笑:“既然如此,那提前祝谢秀才得偿所愿,我今日身子不爽,去济世堂瞧瞧。”
说完就得意洋洋的离开了。
今日放榜,何意本不想去济世堂,但架不住自己医者本分和大夫们的三请四请,满心不悦的跟着去了。
大夫们如今配制药方都想同他商量着来,分明是治疗同一种病的药方,何意和其他大夫开出来的总有几味药不同,每每问起总能有独特的见解,这可把他们给稀罕坏了!
因此,当曲鸩羽去时他们这边都吵起来了。
“竹叶与淡竹叶药效相同,用作同一处有何不可?你个老东西故意与我争吵不休,该不会是惦记我先前埋的一坛酒吧?”
“我呸!竹叶苦甘淡寒,归小肠、肺、胃经,淡竹叶却甘淡寒无苦,归心、胃、小肠无肺!便是一丁点儿区别也要斟酌再三使用!你个老庸医!”
“我才呸!你才老!”
“你老!”
何意在一旁听他们由药草的“性味归经”吵到“谁先死”的问题,听的实在满脸烦躁。
他嗓音微冷:“只顾性味归经有何用?这患者口舌都生了痈疮,小便时灼热烧痛,自然是淡竹叶用着合适,对症下药才是真。”
他是个计划性很强的人,原本今日的首要计划便是陪谢潇澜等放榜,却被他们捉来当苦力,还要听他们争论不休,被打乱计划的不悦瞬间在此刻放大。
曲鸩羽有些微愣,他还以为何意是个没脾气的,倒是有些意外。
他扬起笑脸上前:“意——”
“我不是济世堂的大夫。”何意掷地有声,“有病去找里面那两位。”
自从被济世堂接待,虽然也能时常出入,可他每日都帮着整理药草,配制药方,看病问诊,但济世堂能给予他的东西却很少,且不说分文未给,便是药室都没给整理一间供他使用。
齐老头待他好,提前帮他搭了线,却不知这些人不曾真正平等对他。
他也不在意月钱,他只是喜欢医学,喜欢分明是药效相同的药草,放在不同的药方或是和不同的药草搭配时产生的不同的药效……罢了。
即便是之前,陶又清让他去镇上看李鹤,就算他不出面,南灵微也会让李家来寻他,而他也刚好需要通过李家达到自己的目的罢了。
才不是什么善心使然。
争吵的两位大夫见他真的要走,忙上前去拦人,布满沟壑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分明知晓是他们亏待了何意,心虚的不像话。
“你是师兄所推荐,我们怎会亏待你?这不是见你陪谢秀才忙着,所以不曾给你药室让你坐堂,不如这样,从今日起你便留下,我们会给你安排妥当,如何?”
何意面色冷淡,撩起眼皮,不屑一顾:“不如何,简直糟糕透了。”
说罢便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宅子走去,刚走过拐角便瞧见迎面走来的人。
何意立刻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等着,等对方走进他。
没让他失望,谢潇澜走近瞬间发现了他微红的眼尾,温热的掌心捧住他脸蛋,常年握着毛笔的指腹带着层薄茧,拇指指腹轻擦着他眼尾,深吸一口气:“受委屈了?”
“我不在意他们。”何意揪着他腰间衣裳倔强着。
谢潇澜不忍拆穿他,笑道:“旁人都不值得你在意,咱们去瞧瞧放没放榜,我可还等着那赌注应验呢!”
榜下人好捉婿,两人没敢上前,酒楼里南灵微几人已经包下厢房只等他们。
“钱秀才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敲黑板,各位宝子看的时候认真一些,某句不起眼的话,都可能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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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旁边站着的钱秀才身上,艳羡的目光盯着他,嘴里说着祝贺的话。
先前的赌约府城人尽皆知, 钱秀才考上了那得找找谢潇澜了。
人们下意识的往钱秀才后面翻找,一人突然奇怪道:“钱秀才后面没有谢秀才啊!”
“谢秀才在哪?”
“那谢秀才莫不是比钱秀才名次还好?”
“真是这样, 那曲家岂不是就要履行赌约, 给谢秀才下跪了?”
“这次从头开——”
“谢秀才谢潇澜!第一名, 是解元!”
这一声瞬间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榜上。
大概是有曲子俊信誓旦旦立誓在前, 其他看热闹的人自然都下意识觉得——这曲家找来的钱秀才十足十是个有本事的。
因此忽略了谢潇澜。
可这次的排名却是打了所有人的脸, 毕竟私下里连赌坊都在以此事做赌, 而押钱秀才胜出者, 怕是要亏死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想找到谢潇澜道喜, 奈何他们眼下租住的宅子鲜有人知,再来谢潇澜他们早早包下厢房,找是找不到了。
试图榜下捉婿之人见解元不在,便打起了亚元经魁的主意,只是也不知这些人是不在意还是当真有事在忙, 硬是一个都找不到,只能败兴而归。
而站在人群中的钱秀才却像是被人重重扇了几个耳光,不敢在此地多留, 灰溜溜的离开了。
曲府。
“你说什么?那谢潇澜竟是解元?!”
曲子俊原本正美婢在侧,听到下人报来的消息,甩手便将婢女推到一边。
谢潇澜怎么能中?
小厮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继续说着:“钱秀才名次九十八, 少爷这该如何是好?”
“本少爷怎么知道?”曲子俊气急败坏, 对着小厮便是重重一脚, “没用的东西, 还不赶紧把钱如找来!亏本少爷那般相信他,竟然敢花言巧语欺骗本少!”
小厮被他一脚踹翻,听到他的话惊慌失措的起身就往外跑,明明就是少爷主动将人找回来的,如今却也要怪钱秀才,只是他哪里敢反驳?
曲子俊万万没想到谢潇澜还藏着这一手,他原本只是想和曲鸩羽比个高低,那个好大哥蠢笨,看不出曲光明看重曲鸩羽,可他不傻!
曲家事事都交给曲鸩羽做,分明就是把他当当家人培养,好让他日后接手曲家要事!
凭什么?
这一切明明都该是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