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秀才弃夫郎(62)
“你说的不无道理,可姻亲也并不是要束缚彼此,你若想,大胆去便是,我再嫌你,也不能合离不是?若离了你,谁带我吃喝玩乐,谁让我做官夫郎?”何意故意打趣他,说着竟将自己给逗笑了。
谢潇澜早知他私下性子格外开朗,如今真是什么打趣的话都敢说了,他也不遑多让:“那我也不去,若是被蛇虫咬了,我夫郎可要心疼的。”
何意突然紧张起来:“若你夫郎知晓我与你一同玩乐,他会生气吗?”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就你一个夫郎!”谢潇澜拧眉。
“我知道,陪我玩会!”
谢潇澜全然不知乐趣在何处,但何意要求他自然是要配合的,面色有些咸:“他不敢生气,若是敢生气我便不带他吃喝玩乐。”
“之淮哥哥你真好!”何意捏着嗓子抱着他手臂黏糊糊的晃了晃,心里有点呕的其实。
谢潇澜却被这一句“之淮哥哥”给叫的浑身舒畅了,他好像体会到其中的乐趣了。
两人走在最后,他仗着后面无人,伸出胳膊揽在何意腰间,不动声色的拍了拍他挺翘的部分,笑道:“那你该如何答谢我?”
“之淮哥哥想让我如何答谢?晚上为之淮哥哥查看身体可好?”何意说着踮脚在他耳垂轻一下。
谢潇澜瞬间明白,此“查看身体”非彼“查看身体”,当即呼吸稍稍急促起来:“哪里学的这些花招?”
“无师自通!”何意神情自豪。
前面跑的都有些远了,两人赶紧追着快步走,路上还真让何意瞧见了几从紫花地丁,他忙折了几枝拿在手里,冷不丁就听见前面大喊了一声,何意心里一咯噔,不会真这么点背吧?
他牵着谢潇澜匆匆跑上前,就见穆云连的手背上有个双洞小口,他顾不得其他,从谢潇澜怀里掏出帕子绑他手腕阻止血液流通。
“什么样的蛇咬的?”他急忙问道。
一直护着印商陆的褚决明道:“一条有红色花纹的——云连的手!”
才这么一会就红肿热痛起来,何意咬牙:“是毒蛇,谁带匕首了?暂时不能移动,需要将毒先挤出来。”
“这个可行?”印商陆颤巍巍的从头上拔下支素色银簪,“我还未及冠不能束冠,就用簪子盘发了。”
“可以,帮我按住他。”
何意捧着他的手轻声安抚:“可能会有些疼,但不会有事的,别害怕。”
“嫂、嫂子……疼的厉害……”
“别怕,很快就不疼了。”何意用簪戳破肿胀的脓包,边和他说话,“你这般好颜色,我自然不会让你出事,云连可有心悦的姑娘了?是哪家小姐,若真喜欢表明心意便可……”
脓包破裂,从里面流出汩汩黑血,何意挤了好一会里面的液·体才变成带着血丝的脓水,将方才折来的紫花地丁放进嘴里嚼碎,直到挤出来的完全是鲜红的血液,他才赶紧用干净的帕子擦了擦,而后将苦涩的药草糊到伤口处。
又借了方帕子给他包扎好。
穆云连疼的额头直冒汗,何意让人扶着他:“别让他躺下,把胳膊举起来别动,我去找找药草。”
“我跟你去。”谢潇澜忙拽住他。
他之前看过那本左神医写的医书,凡是有毒蛇在的地方就会有七叶一枝花,他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应该不会有错。
七叶一枝花又叫重楼,这个时节的重楼并未生长成熟,但有汁液也是足够的,得先找到再说。
重楼喜阴喜湿,两人向前走了半坡才瞧见一株嫩株,何意是中医学生,对药草有着天然的欢喜,要他破坏一株未长成的药草实在有些不忍,但没办法。
他毫不留情的使劲儿将嫩株给拔出来,脸上带笑:“走!”
重楼苦寒且有小毒,何意不敢直接上嘴嚼,便借了帕子包住根茎,用石头砸碎挤出汁液滴到他伤口处,再次包扎好。
一番折腾下来,其他人硬是连呼吸都放缓了,见他终于弄好,这才重重松了口气。
何意也跟着抹了把汗,柔声安慰:“已经好了,回去再喝几贴药就没事了。”
“嫂子,多谢你。”穆云连吓的眼睛都红了。
这些世家公子哥,成日里吃喝玩乐,虽不学无术,却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眼下碰到这种事,各个心有余悸,都没了继续打野鸡子的心思,何况还拖着病患,得快些去宅子才行。
许是知晓此地近山,宅子里倒是备着些药材,何意命人去熬煮了给穆云连喝,毕竟身体内还有些余毒,得快些清理。
原本刚到京郊就该歇息会的,只是各个都急着玩才跑出去,眼下却是能好好休息一会了。
何意叹了口气:“没想到只是随口一说,竟真的有。”
“虽未到盛夏,天儿却已经暖和起来,有蛇虫也是应该的,这几日多防范着吧。”谢潇澜见他神情低落,安抚着,“若日后有机会,带你去南方瞧瞧,据说那里养人,可也好散散心。”
“你若在朝为官,去南方得猴年马月了。”何意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欢喜的,“猴年满月我也等。”
谢潇澜被他的直白逗笑,却不知南方一行早就天注定。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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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抹了解毒药草还喝了些去余毒的汤药, 再加上当时处理及时,穆云连体内的毒素就已经全没了,只是伤口处还有些肿疼, 是何意戳破伤口的缘故,抹几日药草就好了。
他们早先就知道何意懂药理, 毕竟有印商陆这个关键时候的大嘴巴在, 连他在防己堂当大夫还凭一己之力赢得叶荣都知道。
这群要么只会读书, 要么只会吃喝玩闹的公子哥听了别提多佩服, 初次见何意时, 瞧他冷面如玉, 心中凛然不敢上前攀谈, 只敢叫几声人。
可此次之事让他们看见了何意温和的一面,再和他对上时也不腼腆了。
“嫂子, 你晚些时候想吃什么?小厨房的厨子做菜很好吃,是特意带来的,你可有想吃的菜?”
“嫂子嫂子,我听之淮说你喜欢吃鱼,红烧清炖糖醋一样来一条如何?还想吃什么?”
“嫂子嫂子……”
何意被他们围着, 终于能体会到谢潇澜被他们围着时那种无可奈何了。
他笑道:“都好,我不挑食。”
谢潇澜听到这话眼睛都瞪大了,这种昧着良心的话他夫郎都敢说啊?
“嫂子你可真好养活, 跟着之淮过日子辛苦你了,日后咱们多走动着,我带你去酒楼吃, 等之淮在京城做官, 来往就更方便了。”穆云连凑到他身边笑嘻嘻的, 这可是他救命恩人呢!
谢潇澜在旁边听的直冷笑, 一个两个都攀扯着他夫郎,丁点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看向面带微笑的何意,且等着晚上的。
何意自觉不挑食,见他们诚心发问有心隐瞒,但架不住谢潇澜不做人,把他的忌口全丢出来给大家听,瞧着其他人表情都跟着变了变!
好像……不太好养活。
何意悄没声息的掐了他一把,扭头依旧是温和的笑。
晚食吃的很丰盛,尤其是他们真的按照说的那般做了三种口味的鱼,何意光米饭都吃了两碗,摸着撑得圆鼓鼓的肚子惬意极了。
“今日痛快了?”谢潇澜轻轻摸着他肚子,“也不怕撑着,平日里短你吃穿了?”
“人多热闹,抢着吃才是最好吃的,不然那些孩子为何总爱争抢,无非是觉得别人的才是最好的。”何意先是笑,后又突然想到了他之前寄住在表哥家时的情景,那时候应该是被欺负了吧。
谢潇澜眸色微暗:“可是想到令你伤心之事了?往日之事不可追,可惜我只能给予你安慰,却不能真为你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