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秀才弃夫郎(102)
谢潇澜便忙道歉,一点都不矜持。
说来有趣,何意见过谢潇澜太多模样,凌冽傲然,高坐云端等等,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娇气”,闹人的厉害。
他就算还想多气一会,都不忍心了。
谢潇澜不轻不重的咬着他脖颈,露出斑驳红梅,却没再进一步。
他突然找到了比翻云覆雨更有意思的事。
没什么比和心爱之人同塌而眠更让人觉得心安。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跪地),没有码五千,连四千都没有哈哈哈哈
本章掉红包哈,弥补宝子们~
第70章
谢潇澜到底也没说他隐瞒的事, 何意也再没有多问,于他而言,秘密就是秘密, 若是人尽皆知就不是秘密了。
他要的,无非就是谢潇澜摆正态度, 已然足够了。
像是对何意的脾气有了真正认知, 谢潇澜便不敢随意拿话搪塞他, 虽然从前也没有, 但黏他黏的更厉害了, 恨不得将衙门的书房搬到安保堂里。
“大人, 我已经算好了, 若是想新创办书院,需得在镇外的荒地里, 算上占地、人力物力、书院搭建下来三百两起。”宋元拿着方便易带的小珠算,站在他面前把算盘珠子敲的噼里啪啦。
这是他按照最高价算得的,且荒山无主,可免费给谢潇澜使用,银子上下浮动不会差太多。
谢潇澜豪气干云:“银子不是问题, 先前搜刮出的赃款,何止百两银,你让王武去镇上找工匠, 先把人手找全,银子用到了何处要列清楚。”
“您这不是为难他们吗?”宋元一愣,“他们哪里会写字?”
何意听到这话不无赞同的点点头, 十几个人凑不出一个脑子。
“你跟着。”谢潇澜随口说道。
“您忘了我还要整理先前的卷宗, 还要走家串巷请百姓到新书院读书, 还要算账, 还要看顾着衙门,您当我三头六臂呢?”宋元拿着珠算的手都攥紧了。
可恶!实在可恶!
和谢潇澜相处的时间久了,宋元也不像起初那般胆怯了,谢大人不是不讲理的人,那些衙役也被谢大人调教的很好。
因此说话也在恭敬内添了些随心。
谢潇澜听完他的话沉吟片刻,轻啧一声:“那还需人手帮你,你去梧桐书院问问,可有愿意的。”
“……书院有个家境贫寒的秀才,模样端正俊朗,行事君子,您开多少月钱儿?”宋元脑瓜子一转就知道他想请谁。
“自是跟你一样,快去!”
谢潇澜有些不耐烦的挥手将他打发走,倒是没想到宋元这般聪慧,说来也确实不是考科举的料子,但做生意与人交谈却是人才。
何意见他们聊完不动声色走近:“谢大人当真豪气,三百两都不看在眼里,想必是忘记从前十两银子娶夫郎的事儿了。”
“旧事重提,可是我又何处让你不满了?”谢潇澜抬手捏了捏他腰肢,“累了?”
何意摇头:“你此番用意,若他明白,就该知道科考虽是最便捷的出路,却不是唯一出路。”
“希望他能明白。”
宋元按照命令赶去梧桐书院找柳如钰,如今他虽已经不再是书院的小管事,却是县令兼两江总督身边随侍之人,见他来,门房自是赶紧将他迎了进去。
他是赶着时辰去的,去时刚好是小憩时间,他便直接去找柳如钰了。
好歹是书院从前的小管事,听他找人,便认识柳如钰的便直接把他叫出来了。
“我们去旁边说。”宋元笑着把他带到人少的亭子里,“此番前来是领了大人的差事,特问如钰你愿不愿意相助。”
柳如钰一听是谢潇澜的差事,心中便有数了:“宋兄但说无妨。”
宋元微笑把那些话原封不动的复述给他,说时还不忘观察着他的神情,虽说从前认识,但之后要一同共事,他自是不能大意。
柳如钰听后半晌没说话,他已然明白谢潇澜的用意,才知道那日为何对方说对自己并未有任何图谋。
时间不等人,谢潇澜自是不会等他数年考中,且中不中还是未知之事,而他眼下唯一能走之路便是听对方的安排。
这是他最好的出路。
“我明白了,还请宋兄告知大人,待我下学便会去医馆。”柳如钰对他拱手行礼。
宋元点头,又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如今柳如钰也是彻底明白了谢潇澜的用意,这是要让他贴身跟着学习,不止学习书本知识,还要学做一位好的谋士。
他突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动力,这样令人心动的机会,他定是要把握住的。
如今天冷,柳如钰来时还穿着夏日的单衣,纵使何意早知道他家境难过,可看到此情景还是不免觉得心中有些哀叹。
他让侍从端来茶水:“喝些热茶暖暖身子。”
柳如钰赶紧起身拱手:“多谢何大夫。”
“宋元与你说的可都明白了?”谢潇澜等他缓了缓才问道。
“是,学生已然全部明白,大人愿给予学生帮助已经实属不易,学生任凭大人差遣,绝无二心。”柳如钰掷地有声的说着。
谢潇澜相信的也只是前世的柳如钰,他也不在意这些誓言不誓言的,只淡声道:“都是空话,本官不爱听,便用行动证明给本官看。”
“学生明白。”
何意见他们一来一往的说着话,不由得有些感慨,谢潇澜如今也尚未到及冠年岁,倒是已经有浸淫官场多年的气势了。
临洋县自开始到现在便只有梧桐书院,如今谢潇澜动静很大没瞒着人,再加上宋元外出游说,人人都知道要建新书院了。
因为只有一个书院,每年都会严苛控制入学人数,束脩更是一年比一年贵,许多交不起的人便只能退学不读,现在知道县令亲自督办新书院,各个都翘首以盼。
宋元是师爷,之前还能吓唬马坚做事,自从上次周德禄之事,马坚就被打了板子关进了牢里,没个三五年是出不来的,因此便只能他全权忙活着。
如今有了柳如钰,他还能稍微清闲些。
“儿,你糊涂啊!怎能不参加科考呢?给县令做事能得几个银子?若是以后高中,你也能做官了!”
柳家,破败不堪的茅草屋里,柳如钰将自己的事说给父母听,虽说他已经做了决定,却也要告知双亲的。
若是从前听着母亲的话,柳如钰定是要好生纠结,然后再听母亲所言。
可如今他却是一字都不愿多听。
他沉声道:“儿子已然决定,娘安心就是,何况如今家中情形,继续读书已是不易,还要给弟弟还赌债,自然是要多赚些银子?”
“你弟弟还小,不懂事,你也别怪他,娘是为了你将来着想,你要是能做官肯定比跟着谢大人赚得多。”柳母说着,像是突然顿悟,她做贼一般放低声音,“是不是谢大人怕你日后高中官职比他高,所以要压你一头?”
柳如钰瞬间蹙眉呵斥:“娘!此话休要再说!大人一心为民,知我家境贫寒特给予帮助,否则书院秀才那么多,这好差事如何能轮到我?”
“儿、儿,娘不是那个意思……”
看着母亲头发花白,柳如钰颇觉无力,母亲一片赤诚为他,节衣缩食衣不御寒,他又如何好再顶撞对方。
可每每看到自己十五岁的弟弟,便总想到谢大人的弟弟谢潇潇,才十一岁的小哥儿,听话乖觉,做事利索,通文识字,两两对比简直云泥之别。
他便又加了一句:“娘,弟弟如今已经十五,不是孩子了,若娘再借银子让他去赌,我便不会再给他还赌债,由着那些地痞打断他的腿!”
“好好,娘不会了……”柳母讪讪一笑,不敢再多说什么。
家中唯一的指望便是柳如钰了,若他也不管他们了,那就是真的完了。
谢潇澜并未要求柳如钰退学,因此这番话也不过是吓唬家中罢了,但也因此变得忙碌起来,他不仅要上学还需要跟着王武他们去督办新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