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秀才弃夫郎(240)
何意被他的模样逗笑,想着要多弥补他才好,就算谢潇澜闹脾气都不好使。
小小的枕头放到两个大枕头中间,瞧着像是块小沙包。
在屋里坐的有些无聊,何意抱着他起身准备去谢母屋里坐会,毕竟对方为他承担了看账簿的重责,他也得适时送去关心。
抱着谢卿卿出了主屋,瞧见院里还有几个下人在忙碌,何意只匆匆看了一眼就觉得人数有些不对,他扭头问:“挑拣出来不少,发卖了?”
“……大人让苏公子带走了。”红叶低声说道。
“哦。”何意煞有介事点点头,便不再多问了。
如果是正常发卖,便会由唐管家直接带走,但经了苏合的手,是死是活都成未知数了,当然如果是从前何意可能还会怜悯他们几分,但经由此事,他才彻底明白人心究竟险恶到了什么地步。
才会对幼稚孩童冷眼相待。
薛竹漪正在自己屋外厅听那些掌柜们报账,突然听得外面传来谢卿卿的嘻笑声,她立刻说道:“今日便到这里,诸位明日再来,辛苦了。”
“夫人说的哪里话,小的们先告辞了。”
掌柜们说着便往外走,何意略等等刚好和他们碰上,几位掌柜见了他更是尊敬打招呼,然后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祖祖!”谢卿卿伸着胳膊要她抱。
“乖崽儿。”薛竹漪立刻笑着接过他,“和爹爹一起玩的开不开心?”
谢卿卿立刻操着一口小奶音欢天喜地的和她说:“开心,和爹爹睡,以后爹爹睡……”
薛竹漪一愣,看向何意:“不如我带着卿卿睡,之淮那……”
“没关系,等卿卿再大些让他自己睡也是一样的,左右我现在无事,多陪陪他也是应该的。”何意曲起手指轻弹他额头。
但更让他无奈的是,怎么人人知道他要带着孩子一起睡就要提一嘴谢潇澜?
怎么都操心别人被窝里那点事?!
何意忍着羞耻铁了心要把谢卿卿养在屋里,却没想到反而让谢潇澜解锁了新地点。
另一边。
谢大人在宫里磨叨半日才换了几串葡萄,夜楚渊看见他就头疼:“葡萄都给你了,怎么还不走?!”
“臣恳请圣上带微臣去瞧瞧冷窖!”谢大人不要脸了,他总觉得里面还会有更多好东西。
夜楚渊一口银牙几乎咬碎,他攥紧拳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请我殡天!你还想要什么?滚滚滚自己去挑吧!”
谢大人立刻喜笑颜开:“多谢圣上。”
谢大人死不要脸,从冷窖里拿了许多反季水果,凡是图画上有的几乎都拿了,让宫人告诉夜楚渊一声,自己鸟悄儿地出宫了。
以至于后来夜楚渊想吃某样水果时,刚吃了几次就没了!
谢大人心满意足的回了谢府,进屋就瞧见自己床榻上放着许多谢卿卿的东西,再看着那只小小的枕头,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咬牙,他为儿子尽心尽力,儿子转身和他抢一亩三分地,好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某:“等你长大的!”
第176章
“他已经不是一两个月的孩子了, 不能与咱们同睡!”
“你清醒一点,他才一岁……”
“他在自己房内睡的好好的,为何非要把他带到咱们屋里, 晨起粘着你睡会就算了,怎的晚上也要粘着!”
就听着他越说越激动, 声音都快压不住, 连坐在屏风后面玩小老虎的谢卿卿都时不时要探头过来看他们。
何意当即蹙眉轻斥:“你别吓着卿卿, 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是在明确告知你, 不想睡自己睡偏屋!”
谢潇澜瞬间噤声, 只是从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出, 谢大人气的不轻, 委屈的不得了。
本来和夫郎单独相处的时辰就不多,连夜里的和谐时间都要被霸占, 他真是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
何意知道他如今气性大,忙照着他胸口拍了一巴掌,他放软声线:“你之前拽着我在耳房胡闹的时候也没嫌弃那不是主屋,做什么非要和孩子置气,我多配合你可好?”
“尚可……”谢潇澜轻咳一声, 唇边的笑意遮都遮不住了,他快步走到屏风后面抱起谢卿卿,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觉得儿子今日比以往更可爱了。
何意哼笑一声,懒得理他那些小心思。
日子一晃就到了四九,虽说以出使国目前的病灶短期是不能出胪馆的, 但到底是其他国来朝拜的, 年节非同小可, 如果不给他们照顾好, 怕是来日真会被记恨上。
因此这日夜楚渊特命自己的肱股之臣谢潇澜带着东西去胪馆看他们,当然是不许他进去的,他只需将东西给胪馆门口的侍卫便可,但不管如何都是心意,还是要露脸的。
何意特意让他戴着挡风的面巾,生怕他会病气再过给府里。
谢潇澜坐在屋内,用屏风隔着的是雁北戎,他轻笑一声,嗓子嘶哑:“倒是难为谢大人要在此时看本王了。”
“您是北域的王,马上到年节,自然得为您送上祝福,太医们说此病灶反复无常,雁王要保重身子,否则大渊实在无法向北域交代。”谢潇澜这话说的挑不出错,但从他口中说出,就总觉得像是在嘲讽人。
雁北戎自然也听了一肚子火,他面露狰狞,狠笑道:“谢大人若真的担心无法交代,就让你夫郎少给本王下药!本王知道你夫郎的本事,能这样不动声色的将药下到胪馆,除了他没有别人!”
谢潇澜闻言挑起眉,他低叹一声:“雁王为何不信是自己病了,非要将错处都怪到我夫郎身上?病灶本就会藏于身体骨血,只等着爆发。”
虽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夫郎,就这样背了黑锅。
雁北戎对他的话是半个字都不信,在他看来,谢潇澜就是“狡诈”的代名词,但他此时身体虚弱,身后还有大渊的官兵看着,他并不敢真和谢潇澜对着干,否则吃亏的只能是他。
因此他只能将怒意和委屈咽回腹中,且等他回到北域,决计不会放过大渊。
“本王与谢大人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雁北戎冷笑一声,起身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谢潇澜唇边的笑意更深,却始终未达眼底,这次算是彻底撕破脸,怕是不日就要和大渊交战了。
说他自私也要,枉顾人命也罢。
只要能让雁北戎的视线从谢潇潇身上离开,哪怕是让他亲自带兵去攻打北域都可,只要能护对方安然无恙。
他从胪馆离开回宫复命,夜楚渊见他情绪外露明显,便问道:“可是北域又提了人性要求?”
“圣上可做好准备了?”谢潇澜并未直面回答他的问题。
夜楚渊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他微微坐直身子,一手搭在椅子上,神情颇有些倨傲:“北域不过边边小角,大渊能容忍至今已是宽宏大量,你是知晓我心性,大渊该开疆扩土了。”
身为君王,怎会没有一统天下的野心?
早在当初选择他时,谢潇澜就已然明白对方的志向,只是君臣有别,他自然不敢借着昔日情分去逼迫对方。
可现在是北域先不敬,大渊自然该做出应对。
“圣上准备用谁?”谢潇澜问道。
“此事还需商议,待回头再商议,你先回去过年吧。”夜楚渊说道,倒不是他不愿和谢潇澜多说,只是过节就该有过节的心态,这些说多,怕是连年都不能好好过了。
而且,眼下他确实没有中意的人选。
谢潇澜便不再多说,与他告辞后直接回府了。
如果真的要打北域,此时就是最佳时机,北域新王雁北戎被困大渊,北域自是无人看管,此时若动手,绝对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可还有几日就要过年节,且不说武将愿不愿意离京,光是兴师动众的准备,就得过不了个好年,大渊将年节看的重,若动兵,定然要扰了百姓安逸。
但谢潇澜心中窝火,如果不能将大渊一击毙命,来日雁北戎定然会反扑,他必得做两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