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秀才弃夫郎(200)
谢潇澜心尖一跳:“我不配拥有别人的爱慕,夫郎咱们回去吧,无须理这些不相干的人。”
哪知原本被按着的郡主见到谢潇澜后,那双有些迷蒙的眼睛瞬间清醒了很多,她冲开束缚跑到谢潇澜面前,死死揪着他的衣衫:“谢潇澜?你是谢潇澜?!他呢?那他呢?”
看着眼前这张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脸,谢潇澜思考了半天才把她和七年前的那张漂亮的脸蛋对上。
听到她问话,谢潇澜更像是被什么给定住一般迟迟无法做出回答。
“你告诉我啊!他呢?我被关在这里,谁也不让我去见他,他明明说好了夏日荷花开时就娶我的!我们说好了的!”郡主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哭诉着,像是说给谢潇澜,又像是在说给她自己听。
谢潇澜嗓子干涩,头一次当着何意的面伸手揽住其他女子,他轻声安抚道:“你放心,他等着你呢,等你病好了,他就回来了……”
何意眨眨眼,他大概明白那人是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3章
那些婆子们还想把郡主从谢潇澜怀中扯走, 看的何意一阵蹙眉,但他眼下心中心绪翻滚,着实没有心思去理会那些婆子, 便跟着她们一同去了。
郡主住的地方很偏僻,想来是借着让她养病的由头, 把人给圈在了这里。
就是不知是恩赐, 还是捂嘴。
这里是一处独栋小楼, 刚走到门前, 就见许多婆子丫鬟都站在前面急的来回踱步, 见着他们…不, 准确来说是见着谢潇澜身侧的郡主时, 立刻迎了上去。
两个丫鬟抱着她担心的直哭,忙不迭地对谢潇澜与何意道谢, 她们都要担心死了,避暑山庄这样大,若是真掉到什么地方,找都找不到。
“进去说吧。”何意牵起谢潇澜,对抹眼泪的婢女说道。
婢女有些不知所措, 下意识看了一眼方才的婆子们。
谢潇澜瞬间会意,呵斥道:“本官与旧相识说几句话,你们都退下, 若是敢来打扰,仔细你们的脑袋!”
婆子们恭敬离去,只是退下时还狠狠瞪了一眼两名婢女, 显然是警告她们不许乱说话。
这里虽装潢富丽, 但根据那些婆子们的表现足以看出, 这位郡主活得很痛苦。
一进屋内, 两名婢女就立刻跪地对他们磕头,声泪俱下道:“多谢大人们救命之恩,我们小姐过得实在苦不堪言!多谢救命!”
何意不解:“日后看好你家小姐便是了,莫要让她独自乱跑,那边有池塘,若是失足掉进去,怕是无力回天。”
“不是的!我们小姐不会乱跑的!她一直都在等人,是那些婆子们故意把她哄出去的,她们告诉小姐池塘里的荷花开了!”婢女说着有些泣不成声,没人比她们小姐还期待荷花开了。
两人瞬间明白缘由,那些婆子想来也是觉得日日都在这里照看“失心疯”的郡主有些怨念,所以才这样,怕是一直都跟在她身后,就等着看她失足落水吃苦头。
实在是坏的很。
“你家小姐既然是郡主,又为何会养在避暑山庄里?”何意问道,历史上不是只有那些不受宠的皇家子女会养在行宫内吗?
原来,郡主名叫蔺灼华,只是她从前不是郡主,是蔺国公府的小姐,那时蔺国公怕府门落败,便想办法要和京中其他权贵搭上线,那时谢家已经和叶家有口头婚约,便转而和王家定了亲。
那时王家是何等富贵滔天?
后宫有有孕宠妃,前朝有王大人运筹帷幄,家中孩子亦是各个都风华绝代,学富五车,惊艳才绝。
蔺国公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只求孩子们能见上一面,就一面,若有意便谈婚论嫁,若无意便点到为止。
但谁也没想到,就是那一面,就让他们互生情愫,王锦然更是在冬日里书信给蔺灼华,待来年盛夏,荷花满池,就定将她娶回家。
可更让人没想到的是,王家没有挺过那个冬天。
婚事未成,蔺国公府也逐渐落败,蔺灼华却因为遭受沉重打击活在了自己的臆想里,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何意不禁感慨,这里的情爱都无须太复杂的形式,见一面,对视一眼,就足以让两位才子佳人红了脸,生死相随。
毕竟路遥车马慢,一辈子也就够爱一个人了。
“她养在这里是好事,至于那些婆子,我会想办法让圣上发落她们,一定要好好护着她。”谢潇澜叮嘱着,他们当初都以为蔺灼华已经去世了,算是意外之喜了。
婢女忙道谢,浅坐片刻便将他们送走了。
回去时何意情绪不高,谢潇澜还以为是自己方才的举动让他难过了,忙解释道:“心肝儿,我对蔺小姐真的没有那些心思,你别冤了我。”
“我只字未提,你倒是解释的利索。”何意淡淡看了他一眼,像是根本不将其放在心上,又像是被气狠了,刻意不理人。
谢大人急的都要抓耳挠腮了,他顾不上这是在外面,也顾不上身后还有婢女跟着,当即就带着何意往假山后走,直接就将人按在了假山石上,随后捏着他下巴吻了上去。
期间还十分贴心地护着何意后脑,也知道避开他前面的大肚子,可见这吻一吻有多费劲。
何意被抵在假山石亲吻时,想的还是,原来谢潇澜也有这么狂野的一面……然后就陷入了情潮中。
“你要吞了我吗?”何意稍微用力推开他,唇瓣相贴时含糊不清地说着。
谢潇澜挑眉作怪似的吸了他一下:“你若不刻意惹我,我又怎会这样难以自持?明明不气,还要故意板着脸吓唬我。”
“谁说我不气?只不过是信你才不曾言语指责,倒是给你机会反过来说我了。”何意下巴微抬,神情矜傲的看着他。
谢潇澜闻言立刻认真认错:“我那时确实心急了些,举止便有些不妥,不会有下次了。”
“就说没怪你。”何意笑笑,却不小心牵动了唇上的伤口,他轻轻嘶了一声,收敛了笑意。
两人闲下来,谢潇澜知道他还惦记着池塘,便又带他过去了,那些红锦鲤当真是漂亮,何意瞧的都快流口水了,也不知晌午会用什么饭菜。
谢潇澜瞧的好笑,给红叶递了个眼神,对方立刻会意,回她们的院落去安排午食了。
“是不是要寄封书信去?”何意突然轻声问道。
如果对方真是不熟悉的什么人也就罢了,偏偏是相熟之人的旧交,何况她还那样年轻,不该一生都困在这四方的天里,看不见来日。
而且,何意之前就觉得金四江对万事万物都不太在意,那样的情绪会让人很在意,是一种随时都会与世界脱离的感觉。
如果他知道蔺灼华还活着,会不会不一样?
谢潇澜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接话道:“也好,无论如何终究是他们二人之事,锦然不愿归京,想来也有这方的原因。”
“那晚些时候写书信,我也有些事想问问孔老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何意再低头就见有好几条红锦鲤都翻了肚,浮在水面上。
他有些无奈,果然是给撑死了。
当日下午谢潇澜就被传唤到了圣上处,到底是天家的东西,怎能不声不响地就死掉?
谢潇澜只好如实交代,但却隐去了他知道蔺灼华身份之事,夜辛听后并未多言,只是当晚就给蔺灼华身边的人换了一批。
夜里。
谢潇澜刚将书信写好,烦人精就又翻窗进来了。
他将书信给靳蛇:“明日将信送到临洋县去,给了金大夫,至于你无须再回京,我已经和太子说过让你去军营,你可愿去?”
“军营?”靳蛇蹙眉,“需要刺杀谁?”
谢潇澜将书信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咬牙道:“不需刺杀谁,你只管去军营,打仗时就厮杀,没仗可打就在军营待着,不许乱跑。”
靳蛇一听来了兴趣:“那我何时能做官?”
“那自然是等你建功立业,介时封你个什么将军做做,岂不美哉?”谢潇澜可不是给他画大饼,军队的官职是最好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