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秀才弃夫郎(218)
天子脚下他都能做出这种事来,怕是当街带走他也未必不会做。
“逸南王,有件事需得提醒你一声,如果我今日出了什么事,我夫君片刻便能提刀杀到胪馆。”何意尽量平稳着声音,但他很忐忑,因为逸南王显然不是会被轻易威胁到的人。
而且根据他目前的处境来看,夜楚渊一定还有很多事不曾告诉他,不然他不会这般大胆。
逸南王轻笑:“瞧谢正君说的,本王不过——”
“谢正君,逸南王,这是发生何事了?”京兆尹尹蠹鸣适时出现,临近年关,他需时刻关注着京城的安全,瞧见这边不对劲就赶紧带队过啦来了。
何意立刻说道:“尹大人,先前您曾说刺杀一事有了眉目,可是真的?”
尹蠹鸣目光在两辆马车打转,最后点头:“是,本官正欲前往谢府与谢大人知会一声,谢正君不介意一同前往吧?”
“自是不会,劳烦大人了。”何意道完谢,彻底松了口气。
马车刚驾驶到谢府门前,就见小唐已经将另一辆马车牵了出来,看到他们这马车后立刻扭头往院子里跑,边跑边喊。
片刻,谢潇澜匆匆赶出来,但他比小唐眼尖,看到了尹蠹鸣,也看到了马车的裂痕,更看到了何意有些苍白的脸。
他狠狠皱了皱眉,牵起何意,看向尹蠹鸣:“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
“也是赶巧,来时路上瞧见逸南王在和谢正君说些什么。”尹蠹鸣笑说,将何意在路上碰到逸南王的事告诉了谢潇澜。
他虽然只忠于大渊圣上,但他并不介意卖谢潇澜一个好,只希望他来日也能念着自己这一时的护送。
谢潇澜闻言笑了:“多谢尹大人。”
这便是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
第158章
尹蠹鸣就是过来卖个好, 简单与谢潇澜聊了几句之前刺杀的事便离开了。
待他一走,谢潇澜脸色骤变阴沉,他是知晓逸南王的心思在那个位置上, 却不想对方竟是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当街欺负何意。
可见他和夜霆渊的关系也并未多好,否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碰了何意就是逼他发疯?
马车被碰损的严重, 可见逸南王当时就算没有动杀心, 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何意, 相对应的, 自己自然也不会放过他。
房间内。
何意褪去衣衫伸着胳膊在肩膀后背上涂抹药膏, 只是碍于姿势问题, 后背上迟迟够不到,他便准备拢起衣衫等谢潇澜过来。
只是他刚拽了拽衣裳, 一只温热的手便落在了后背,何意浑身一颤:“之淮?”
“是我。”
谢潇澜低低应了一声,然后帮他涂抹药膏,宽厚的掌心很好将药膏全部推开,连不曾受伤的地方似乎都跟着热了起来。
何意一时有些忐忑, 他轻咳一声:“好了吗?”
“嗯。”谢潇澜帮他套好里衣,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那雪白的里衣穿着, 依旧能瞧出对方身上的青痕。
他在生气。
何意知道,也知道这股气不是冲着他来,但他依旧有些心虚, 出门前谢潇澜曾特意叮嘱他, 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倒是没想到雪天路滑, 没让他摔跤,却差点儿折损在逸南王手上。
“你别生气,我以后见了他会躲着些走,此人太过疯狂,谁知他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何意笑着向他保证,转念安抚着,“再说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时候?咱们若是想收拾他,动动手指便能办到。”
谢潇澜当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是平白无故让何意遭受了这些,谢潇澜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他捧着何意脸蛋捏了捏,刚欲笑着张口说些什么,目光便落在他额角无法挪开,何意下意识跟着摸了一下,竟觉得额头有些破皮的刺痛感。
他心里一咯噔,心想,他就是再劝也劝不住了。
谢潇澜转身拿起药箱继续给他擦药,恨不得用药膏将破皮的地方全都堵住才好,索性伤口不大,这一会早就不流血了。
“马上过年,这阵子便在府上和娘一起置办年货。”谢潇澜盯着他,“夜逸一时不会离京,我会看着办,这些你不用操心。”
他神色不虞,何意自然不会在此时说那些劝说的话给他添堵。
他乖巧点头:“我明白。”
谢潇澜对他受伤之事耿耿于怀,甚至更加埋怨夜辛,但心中那些愤慨不平都被他很好掩饰,若非何意知晓,怕也是看不出的。
夜辛的寿辰大办一次,按照他往常的性子,年节亦是要大办的,只是他这次骤然伤身,觉得面上无光,短期内是不想见这些朝臣的,若非刻意压着,怕是流言蜚语都要把他给压死了。
也由此,谢潇澜能勉强过个好年。
谢母最是喜欢操劳家中大小事宜,主要还是眼看着谢潇潇一年年长大,需得教他操持,便是他日后无须亲力亲为,可该知晓之事也得知晓,总不能两眼抓瞎。
谢潇潇对此亦是乐此不疲,先前他都是需要照顾的小孩儿,如今可算轮到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何意提过一嘴的话本和驭。。艳点心要买,大哥想要的锦缎长靴要买,娘亲的各式胭脂要买,小侄儿的吃喝玩乐穿更是要买!
“小贵君确定要这些?”饶是掌柜做生意多年,都不曾见过一次性买这些乱七八糟的。
谢潇潇刚挺起胸膛要说什么,旋即想到他老母亲好在身侧,下意识看了她一眼,见对方无甚反应,他瞬间理直气壮:“是,就要这些,稍后我家府上会来人取。”
“得嘞!”掌柜应了一声,欢天喜地的去帮他归整去了。
先是将京城内的粮油米面肉杂铺都转了个遍,不管谢潇潇买什么谢母都不曾说过一句话,然后便是互市,这次他挑的十分警惕,生怕那些外来人骗他银子。
午后,他们二人回到谢府。
府中的前厅早就摆放了满满当当的东西,硬生生将前厅挤的无法站人。
谢潇澜轻啧一声:“你买这老些做什么?留着后年吃?”
“我觉得加上下人们,这些才将将过个年节呢,鸡鸭鱼肉哪是能缺的?我还听你的,去互市给嫂嫂挑了好多海产,那大虾钳子都把我夹疼了!”谢小少爷理直气壮的说着,丝毫没觉得自己买的多。
其实按照他的想法,并没有错。
谢家本身人不多,但多的是朋友和下人,朋友还要带自家的下人来,人数便瞬间涨了上去。
但,这绝不是他让屠夫宰杀五头猪的理由!
简直说不过去!
谢母扬声淡淡道:“将这些东西都放到地窖里,宋元,把今日的单子拿来。”
谢潇潇一听就知道,这是要和他掰扯着算算账目了,竖起耳朵静静听着。
“旁都不可不说,人吃五谷杂粮,米面粮油肉自然是不能缺,那我便与你说说这糕点,吃茶是要佐糕点,但你一家糕点买了五十斤不重样,还买了五家,你且说与我听听,这是等着吃不下往谁的肚子里塞?”
光是这些糕点都够谢母笑话他一年,哪里还用得着说什么五头猪,三只羊,还有两车山味的……
谢潇潇被训斥,谢潇澜捻着糕点在一旁逗儿子哈哈大笑,左右呈现出十分明显的状态,显得谢潇潇更悲催了。
谢潇潇:“……”
我好难过,我要像狼一样嗷嗷叫了。
谢母仔细与他讲着吃穿用度,因着他还从未管理过这些,自然是不能把握准这个度,于是谢母决定来年的东西采办还要他来做。
何意几乎可以预料到,谢家未来一年可能要把他喂胖几十斤了。
越是临近过年,京城越是热闹,何意是极其喜欢这里过年的,年味十足,不是连鞭炮都不能放的前世,也不是阖家欢乐唯他一人瑟缩角落的孤寂。
谢家年年对联都是由谢潇澜亲自写,今年自然也不例外,早在二十八的时候就已经写了对联,挂在了谢府的大门上,两颗红艳艳的灯笼也高高挂着,到处都漫着喜气洋洋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