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秀才弃夫郎(214)
“可是他所为?”尹蠹鸣说着对谢潇澜比了三根手指。
谢潇澜大惊,拔高音量:“尹大人怎知?”
说完,他像是知道自己说错话一般,立刻找补:“下官的意思是,尹大人为何会这般猜想?”
他这番自我找补的模样反而让尹蠹鸣更加认定心中所想,他倒是不知这三爷已经这般按耐不住了,谁不知圣上已经没几日可活,他竟是连短短数年都等不得。
尹蠹鸣拍拍他肩膀:“本官明白了,此事定会给你个交代,你且好生养身体,说来我还未仔细瞧你家小哥儿——”
听他这般说,何意便抱着谢卿卿走上前了,小婴儿吐着奶泡泡时不时就要哼唧两声,粉嫩的小拳头还举不起来,只能微微动动,却也足够惹人喜欢了。
尹蠹鸣最喜欢小哥儿,奈何他家三胎都是儿子,每每瞧见别人家的小哥儿或是女儿,他都喜欢的不得了。
“好!好啊!倒真是个嫩白胖乎的奶娃娃,当真是有福气了,着实让人羡慕。”他说着欲用手指碰他攥着的小拳头,但又想到自己的手掌常年握兵器,怕是会将他嫩嫩的皮肤给磨伤,便作罢了。
何意见状,捏起谢卿卿的小胳膊对着尹蠹鸣的手指碰了一下,并笑道:“没有那般娇气,他只当您在和他玩闹。”
“惹人怜爱的小家伙。”尹蠹鸣愉悦笑了几声,“行了,你们好生待着,本官先走了,外面有凉风,不用送了。”
何意对他微微点头,不消他多说,宋元都紧着去送客了。
待他离开,何意轻啧一声:“你如何确定他会怀疑夜霆渊?”
“每每与他交谈,我总是有所保留,时日一长,他自然知晓我是为何藏着掖着。”谢潇澜道,“且不管真凶到底是否是他,当年王家之事,段家定然也没少掺和,况且他也不是没有动过刺杀圣上的心思,此罪名扣在他头上着实不算冤。”
何意点头:“这倒是没错。”
朝堂本就风波诡谲,要处处留意小心,今日谢潇澜不主动出击,明日便是其他人害他,再说那夜霆渊也没少害人。
此次回击,也无错。
谢潇澜道:“既说是他,我倒是有些把握,今年冬地方王侯都要回京述职,其中亦有圣上的胞兄弟们,想来夜霆渊是和哪位王侯暗中有了联系。”
“他们准备先下手为强。”何意蹙眉,“一把龙椅,倒是引得所有人前仆后继,可见上面的风景不错。”
“所以我必须获得圣上全部信任,也得扶他们登上皇位,夜霆渊早就对谢家恨之入骨,如果他继位,谢家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谢潇澜不得不早做打算。
何意默然,他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只是没想到这代价着实有些大。
大腿上的刀伤已然伤到动脉,如果他再晚去片刻,怕是救都救不回,纵然他天纵奇才,怕是也无力回天。
待谢潇澜能下地时,朝中赏赐的圣旨也到了府上。
因他救驾有功,圣上直接抬高他的官职为督察院左副都御史,赏了免死金牌谢家三代可用,黄马褂一件,金缕衣一件,其余珠宝更是数不胜数。
其余都可忽略不计,唯有“免死金牌”在何意看来是含金量最高的,这意味着保全谢家在大渊的地位屹立不倒,是最让人安心的存在。
“升官已然,加爵怕是还要再等等了。”谢潇澜不免有些感叹。
“这有什么,来日你若真能有爵位,也不知能不能让孩子承袭,是不能吗?”何意不懂这些制度,如果能继承,谢卿卿便又多了一重保障。
谢潇澜挑眉:“倒是不知,我还未封爵,你倒是先想着你儿子了,真是不将夫君放在眼里。”
“你已然在我心里竟还是不满足,谢大人,做人不能太贪心。”何意轻笑,将谢卿卿放到他怀里,“你对他说吧,我不听你那些酸话。”
骤然被儿子塞了一怀,谢大人呼吸都放轻了些,哪里还敢再叫嚣?
十一月底,谢潇澜伤势好转,正值圣上五十大寿和外官述职,他便回朝堂当吉祥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心思深沉的谢某人,苦肉计用的扎实!
第155章
谢潇澜此次地位算是极高, 担着要紧职位,却不用做那些活,夜辛甚至都为他准备了一把椅子, 让他上朝时坐着听,这样的待遇可是连皇子们都没有的。
拒绝无果后, 他便应了, 省的对方还要觉得他不识抬举。
此次外官进京, 一应接待都是由太子负责, 三爷和五爷协同帮助, 谢潇澜充当了吉祥物的角色, 甚至不需要跟着他们说话做事, 只要站在一侧保持微笑便好。
京官外调,有些看似是贬, 实则是升,而有些却纯纯是因为夜辛看不惯才被调走,即便是这次回京也没什么几个夜辛的好脸色。
宫宴上。
京官和外官自行分成两派,位置虽都是按照官阶安排,但也能瞧出些端倪来, 比如如今风头正盛的谢潇澜,连他用的桌子都几乎要和那些皇室贵族一般了,他理所应当地享受着这些他应得的待遇。
外官们也是没想到, 时隔多年居然还能看到谢家人站到朝堂,甚至已经走到了如今的位置,当真是后生可畏。
“此次诸位爱卿都辛苦了, 今年便过完年节再离京吧。”圣上端坐高台, 慢悠悠地说着。
“多谢圣上。”外官们齐声呼喊。
像是在宣告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般, 不过对于这些久久不能归京的外官们来说, 能在京城过年便意味着他们走街串巷的机会又多了。
而这些人,毫不例外地盯上了谢家。
因为和前世的记忆有出入,谢潇澜并不准备和这些外官有过多的接触,他只需要安静过完年,然后把他们送走,这些人八成一辈子都不会再回京了。
他安静坐着喝水,根据夫郎的严格要求,他现在滴酒不沾,连那些略有些油腻的菜色都不能吃,面前这一桌的山珍海味,只能捡菜吃。
谢大人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绿。
“谢贤侄。”
“廉大人。”谢潇澜起身对他拱了拱手,“大人一路辛苦了。”
廉胜拍拍他肩膀:“应该的,倒是你瞧着瘦了,我已听说刺杀一事,尹家那老小子如今办事是越发不行了!这鳖头乌龟,待我回头好生与他说说!”
“不妨事,已经好些了。”谢潇澜微笑着,“尹大人自是尽心尽力,只是此事调查起来有些困难,所以才一再难以下结论。”
事实上,尹蠹鸣已经找到些蛛丝马迹,只是最近外官进京还赶上圣上的寿辰,就算是有线索也得先藏着,否则圣上若是发怒,怕是今年节都要过不好了。
谢潇澜没跟他说这些,廉胜过年便会离开,没必要将他也扯进这场纷争之中,就当是那时的拒绝谢礼。
廉胜全然不知他的心思,见他这般说便没有再强求,他又想起另一件事,面上带着笑:“改明儿我去你府上,还没见过你家娃娃呢!”
“好。”谢潇澜应声。
“谢大人参加宴会,竟是滴酒不沾,岂非是将我们这些外官不看在眼里?”
突兀的声音骤然传来,谢潇澜扭头望去,就见一中年男子站在夜霆渊面前,身上穿着打眼的衣袍,花纹都是蟒状的。
这人他是有听说过,前世却没有过接触,但观他神情,想来也是听夜霆渊说过什么。
谢潇澜轻笑:“逸南王有所不知,微臣前些日子受伤,不能饮酒。”
“我大渊男儿就没有不能饮酒的,谢大人这般推辞可见是不给面子。”逸南王哼笑,“不妨你就喝一杯,给本王助助兴吧!”
廉胜蹙眉拱了拱手:“逸南王,谢贤侄救驾有功,连圣上都不曾逼迫其饮酒,逸南王难不成要做圣上的主吗?”
逸南王被怼了个没脸,但他脸色却骤变,换成一副温和姿态,他轻笑道:“只是与谢大人开个玩笑,这笑话不好笑,本王便不说了,还要多谢你救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