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秀才弃夫郎(40)
“前几年村口那个疯子不也是这样吗?快给她绑起来,以后别让她出门了!”
李通反应最快,一听到这话立刻去找了绳子把何氏给缠的结结实实,顺手将不知道从哪顺来的破布团子塞进她嘴里。
一时间只能瞪着通红的眼睛躺在地上唔唔乱叫。
何曼被吓坏了,她之前哪里见过村里人这样,忙找同族的叔辈们帮忙,可那些人有心要和谢潇澜搭线,才不会管她们的死活。
最后是何茂骂骂咧咧的把人给领回去的,他心里有气,也不管何氏被绑着手脚,拽着李通递来的一端绳子硬是把她给拖回去的。
好好的席面被闹成这样,谢母不想这些人私下说谢潇澜不好,便又站出来继续招呼他们用席。
举人的席面自然是最好的,镇上的酒楼听说是给谢解元做席,不收银子都要上赶着过来。
落座的人无一不是说句好。
席结束时还剩的一些东西都招呼村里人给带走了,何意特意给李家留了几块肥肉,这时候村里都爱吃带油腥的。
晌午时,谢家才将一切都收拾好。
“意哥儿休息会,娘有话跟你说。”谢母将他喊进屋里。
何意抿了抿唇,谢潇澜立刻接话:“娘有什么话同我说也一样,意哥儿累的厉害,让潇潇陪他玩会。”
谢潇潇立刻会意,拉着何意的手欢天喜地的跑进了自己屋里,亲的很。
“娘要说什么?”
谢潇澜是知道他娘有多喜欢何意的,所以何家事怪不到他头上,如今还能让她这般严肃的,八成也就只有孩子。
但他如今根基不稳,再想到何意方才暗戳戳踹何氏那两脚,他只觉得对方还是孩子,需要他养着,根本没心思再养一个。
谢母没忍住捶了一下他胳膊:“我是恶婆婆吗?”
“娘,刚出这事你就要找他单独谈,我自然会担心,有话同我说便好,若是孩子的事您就再等等吧。”
“什么孩子,都娶了哥儿了,没有三五年哪来的孩子,不是说这个!”谢氏都想跺脚了,“娘是想说,你如今都是举人老爷了,家中也该买几个下人使唤,本想将银钱给意哥儿让他去做主,既然是你问,我不给银子。”
原来是买下人使唤。
谢潇澜轻笑:“那我一会便说与他听,这几日家中忙些,过两日我去镇上看望夫子,届时一并将此事办妥。”
谢潇澜自是忙碌。
秀才见官不跪,且能免去数人的劳役和田税,先前因为陶家刻意为之,即便谢潇澜是秀才也无人将田地挂在他名下。
可举人不同,举人可以免去数十人的劳役和上百亩的田税,光是如今他的地位,即便不再继续往上考,都已经是能同县老爷平起平坐的地位了,来讨好的自然不少。
如今商户地位低,赋税更是要比百姓们高上一成,南峪镇出了好几个有本事的,各个门槛都快被踏破了,谢潇澜这里虽不及他们,却也分身乏术。
商户会拖家带口来依附,献上家财自降为奴,他从前来求庇护的商户里挑选了五家,但经过会面挑选后只留用了周、郑两家,当然丑话说在了前头,若是这些人日后惹出不必要的事端,他也不会姑息。
手中有了银钱,办起事来自然也方便些。
谢潇澜闭门谢客两日后,便带着何意以及谢潇潇去了镇上,如今他们已经买了马车,自是还差个车夫能使用,好歹谢潇澜都成了举人,该有的排面得有。
此番来镇上,主要是去拜访谢潇澜先前在梧桐书院时的夫子万年盛,别看小老头严肃古板,却喜欢清甜的果酒,谢潇澜给他买了好几坛,又给师娘以及孩子带了些东西,拉着一马车登门了。
来开门的是他们家的小哥儿,垂髫小儿,看见谢潇澜时眼睛都亮了:“谢师兄好~”
“小瑜儿好,你爹爹可在,我来探望他。”谢潇澜摸摸他脑袋,从马车里拿出较轻的点心盒子给他拿着,其余的则是自己拿。
闻声而来的师娘瞧见是谢潇澜忙将他往里带,脸上的笑都没掉下来:“你夫子总惦记着你,得知你中举高兴的不得了,想去看你又怕添麻烦。”
“胡说!”万年盛红着脸呵斥。
师娘笑而不语,见他高兴便拿了一小壶清酒给他们用,毕竟谢潇澜是带着妻弟来的,总不好让他醉酒而归。
两人聊着考题之事,说着说着便扯到了陈文之流身上。
万年盛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虽性子不讨喜,却没想到会遭此祸事,若明年开恩科便罢,若是没有需再等三年了。”
“这有何可惜,此次劫难反而救了他的命。”
虽说谢潇澜也不由得感慨几句造化弄人,谁让被抢的那几位都是手握答案的,没考成反而是幸事,否则若是考试被抓到舞弊,可是终身禁考的。
他将先前的事说给万年盛听,小老头气的直拍桌子:“造孽!老天有眼,就该他们经历此事!那杨多元竟也是个拎不清的,这梧桐书院这般不堪,造孽啊!”
“听您意思,是有其他打算?”谢潇澜问道。
“我准备去私塾教书了,得给我们瑜哥儿攒些银子好娶个郎君回来。”
早些年妻子伤了身体不能再生育,他唯有万书瑜一个儿子,虽说是哥儿却也从未嫌弃过,嫁是舍不得了,招个夫婿便是。
私塾给的束脩要多一些,且私塾里还会额外给些银两。
谢潇澜见他心意已决,没再多说,浅聊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他们今日出门还有谢母交代的其他事宜,得买些下人回去才行,谢潇澜本也有心多买几个奴仆,他娘从前便是过惯被人伺候日子的。
前阵子因为灾情来了许多灾民,多数活不下去的便只能将自己变卖为奴,伢行一时收了不少人,各家各户十几个的挑都有新的不断送来。
“怕是要砸手上了,这几个卖不出去的早知道还不如不收!”伢人急的嘴角都长泡了,吃喝养着,竟是没人买,亏都亏死了,要是死了更不值钱!
这时一伙计带着谢潇澜进来,伢人瞧见他登时就瞪大眼睛了,他可是认识谢潇澜的,南峪镇唯一的解元老爷!
他立刻换上笑脸:“谢老爷来挑人?可有想要的,我亲自给您挑!”
“不必,让我夫郎来挑。”谢潇澜对此见怪不怪。
伢人一听便知他意思,立刻迎到何意面前,脸上堆砌出笑:“夫郎好生挑!”
何意看着被关在里面的人心里有些不舒服,在这里,这种交易是被允许的,他极力说服自己要适应……
谢潇潇先前就知道何意希望有人能帮忙收拾药草,见娘总是捶着酸疼的腰,见兄长要亲自驾马车,他站前面接起话茬:“家中宅子不算大,挑三个粗使婆子会做饭的,两个手脚麻利的汉子,还要个会驾马车的……”
伢人愣愣的听他说了好些,只是数着里面的数都不下十个了,他赶紧让里面那些各有本事的分开站好让谢潇潇挑,这可是财神爷!
谢潇澜悄悄拉住何意手指,虽不懂他为何不悦,但定然都是自己的错,回头再认错便是。
谢潇潇凭直觉挑的都是合眼缘的,给银子时何意面上有了一丝龟裂,这几个下人比当初谢家用十两银子买他都贵!?
“谢潇澜,他们比我都贵,可我却要不分昼夜的照顾你,你不觉得我是否太累了些?”
因着还要闲逛,交付银子之后,谢潇澜便将村子告知了那几个下人,让他们先走回去。
出了伢行,何意满脑子都是他们比自己贵。
“有道理。”谢潇澜说着就把他往街道边的喜事铺子里带。
“做什么?”
“给你买聘礼!”
于是,再从铺子里出来时,后面的掌柜眼睛都笑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全都往马车上放,之后何意再没提过这事。
有了马车便不急着赶时辰,他们来得晚,转悠这一小会就到了该用午食的时辰,三人便直接去了酒楼,店小二迎接他们时,都恨不得把“谢解元到酒楼用食”的事告诉全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