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宝贝和不会爱先生(76)
可是没有问题,也能挑出问题。
阮乔刚有的一点希望就被现实熄灭,因为他想到了更远的以后,苦笑说:“其实如果难办的话不用强求的,就算我能出去到巴黎,秦濯如果真想拿捏我,结果还是一样的。”
在那样举目无亲的地方,秦濯想控制他只会更容易吧。
阮乔无力地靠在透明玻璃上,他就像身后的小鱼,游不出去。
“那如果,我也在巴黎呢?”喻肆看着他眼睛说。
“啊?”阮乔呆呆反应了下,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喻肆被盯得脸热,扭开目光说:“我去艺术之都学习建筑很奇怪吗?”
“不是,你不会是因为……”
话没说完阮乔自己就先否定了,他刚才竟然有一瞬自恋地以为喻肆是为了他才想去巴黎的。
那肯定不会啦,要是头脑一热的陆然还有可能。
喻肆觉得他就应该趁着现在坦白的,结果傲娇惯了的嘴直接“哼”了一声。
阮乔了然:“不气不气哈,我就开个玩笑,我们肆哥当然是有远大抱负的人了。”
喻肆:“……”好烦。
“到时候你可以多来找我,你法语那么差,我可以教教你。”喻肆嫌弃地说。
阮乔心中泛起一阵暖意,这位酷哥虽然看起来总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他总会注意到一些细节,总会冷着脸做最温柔的事。
“肆肆,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阮乔本是胆子肥了故意逗喻肆的,没想到喻肆真的一本正经说:“因为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嗯?”后背一直贴着玻璃有点凉,阮乔往前走了一小步,离喻肆更近了,仰着脸问,“你想说什么啊?”
淡蓝色的水纹波影映在阮乔白皙的脸颊格外梦幻绮丽,喻肆话已经到嘴边,脸色却突然变了:“……秦濯在隔壁。”
包房之间以水幕相隔,两面水墙并不相通,中间的玻璃可以由客人自行调成不透视的深蓝色,但刚才他们进来时隔壁并没有人,为了视觉效果好,玻璃一直都是透明的。
如果早知道不速之客能厚颜无耻地追进来,喻肆一定一进门就把玻璃全挡上。
阮乔背靠水幕,并不能看见身后隔壁包间的秦濯,但他却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肆哥,要不要来一票大的?”
阮乔其实刚才有想过,秦濯为什么抓着他不放?
既然不是想毁掉他,那就是还觉得两人有可能,继续他那小狗乖乖的游戏。
可是只要忤逆和刺激够强烈,阮乔不信秦濯还能有兴趣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你想干什么?”喻肆问。
他嗓子有点干,隐约猜到些阮乔的想法,但阮乔接下来说的话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期。
“你假装亲一下我的耳朵。”
阮乔踮脚,好像隔着几层玻璃也能被人听去一样小声说:“一定要是左边的耳朵呀。”
像是一个无法抗拒的魔咒,喻肆单手撑在玻璃上,另一只手缓缓刮过阮乔左侧的耳朵,撩起发丝,目光落上去时呼吸骤然一滞。
他好像明白乔乔为什么说一定要左边了——
莹白小巧的耳骨上藏着一颗殷红的小痣。
他本不该这样轻薄心上人的。
但是当余光掠过双目通红的男人,他还是俯身衔住了那块软糕。
凭什么那个人能得到乔乔全心全意的爱还不珍惜,凭什么乔乔要为了他在被子里偷偷哭过那么多次。
同为占有欲极强的雄性,喻肆一眼就能看出秦濯眼中浓烈的不甘和不舍。
后悔了吗?
以前他不去招惹秦濯是因为乔乔喜欢,可现在乔乔死心了,算帮乔乔的忙也好,算满足他的私心也好,他也要让秦濯知道求而不得,知道最珍视的洁白被别人占有的痛。
喻肆心中翻江倒海了很多,可是当真的碰上那一抹微凉后,才发现因为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就是很喜欢乔乔,喜欢得心尖都在颤抖。
秦濯看见这一幕后骤然起身,一拳砸在玻璃上,衬衣下勃然而起的肌肉和可怖脸色是对喻肆最后的警告。
不料却成了催化剂,秦濯越愤怒,喻肆越有一种扭曲的快.感,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男人的劣根性让他想要得更多。
“喻肆喻肆好痒啊……”阮乔本以为贴贴耳朵没什么了不起的,男生打完球不是经常啃脸啃脖子嘛,陆然也经常揉他脑袋和耳朵。
可是喻肆为什么要咬他耳朵啊……
好奇怪的感觉,阮乔往后躲了躲,可是身后是玻璃墙,白色短裤包裹的挺翘臀肉挤压在水玻璃上,无端的纯洁淫.糜,秦濯看得目眦欲裂。
他一直不相信宝贝真的会移情别恋,那天酒醒后他想照片也许是错位,红痕也许是有其他原因,也可能是喻肆那个混蛋强迫,所以他要亲眼看看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管怎样他都愿意宝贝回来。
可是他看见了什么?
那
颗小痣是他和宝贝的秘密,秦濯很喜欢吻那里,他问还有没有人知道这里藏着什么,阮乔窝在他怀里说:“没有啦,它是先生的,只有先生可以碰。”
“阮乔!”
又一拳砸在玻璃上,秦濯像一只丧失理智的野兽,他完全忘记今天是想来晓之以理的,他只知道无论如何也要过去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打晕,阮乔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谁也不能碰,谁也不能!
不管他和宝贝有什么矛盾那都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怎么能有第三个人插.进来!
他知道宝贝的耳朵有多敏感,轻轻碰一下都会塌着腰往他怀里钻,可是现在宝贝当着他的面被另一个男人舔了他却只能看着,秦濯感受到一个男人最大的屈辱。
“阮乔!”
防弹级玻璃的隔音和防震功能都极好,刚才第一拳的动静阮乔以为是幻听,现在才觉出不对来:“喻肆,秦濯在干嘛?”
阮乔推人的力气不大,但喻肆还是恢复理智退开了:“没事,在发疯,这儿的玻璃打不碎。”
一声声闷响传过来,阮乔说不出心里什么感受,他已经把关于秦濯的一切封起来了,他的心对秦濯单向建起了坚硬的玻璃,不会爱也不会痛,他只是觉得这一声声闷拳不仅砸在玻璃上,也砸在他壁垒厚重的心上,他不疼,他只是能感觉到。
秦濯的臂力很好,常常喜欢单手让他坐在肩膀上,抱着他在小花园到处走。
玻璃不会碎,人的血肉呢。
喻肆:“别担心,服务生很快会把他拉开的。”
“我没担心。”阮乔下意识说。
喻肆没再说话。
片刻后包房的门被一脚踹开,几人都拦不住的秦濯面色阴沉双目充血一步一步向喻肆过来。
阮乔眼睛从鲜血淋漓的手上移开,率先挡在喻肆身前,淡淡说:“秦先生,您不是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吧。”
秦濯周身的戾气好像都在这一刻卸下了,他又听到了宝贝的声音,可是宝贝护着另一个人,叫他什么?
秦先生。
不是亲昵撒娇的秦濯,不是仰慕的先生,甚至不是生气调侃的秦总。
只是一个疏离到客气的秦先生。
“我
和他谈谈。”阮乔对喻肆说,轻轻摇了摇头,“没事的。”
“好,我就在门外。”喻肆领着前来帮忙的服务生出去。
房间只剩下两人,阮乔拉开一把水晶椅坐下,礼貌地示意秦濯也坐,他不卑不亢地说:“秦先生,我们之间的事今天真的需要一个了结。”
秦濯坐在阮乔对面,他很想拉拉宝贝,但他的手上都是血迹,太脏了,压下躁郁说:“阮阮,别闹了。”
阮乔很淡地笑了下,以前吵架的时候秦濯每次说别闹了、冷静下,阮乔都会更上头,但现在已经不会了。
他只是就事论事说:“我可以冒昧问一下,是秦先生干预了我的出国签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