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宝贝和不会爱先生(72)
群青……
阮乔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杨杰在说什么。
那是在错觉买他画的那位先生送给他的一盒高档颜料。
杨杰当时感慨其中一管群青的纯度,阮乔惦念社长一直以来对他的照顾,便想把那管颜料送给杨杰。
“我是真心想送给你的啊……”
“真心?以往都是我送你颜料,你不过就是走大运在错觉被不长眼的挑走一幅画,就觉得可以凌驾在我之上了吗?”杨杰烦躁地踢开一张桌子。
阮乔明明是他大发善心招进来的,受他庇护,也配给他施舍东西?
“我没有这样想。”阮乔难受否认,他一直很敬重社长的,怎么会想着凌驾在谁之上。
“是啊,你没有,你永远都是这样一副小白兔的可怜样子,很好用是不是?”杨杰不屑又嫉恨,“秦氏的老总唯独看上你的墙绘,俆澜唯独对你青眼相加,你怎么总这么走运啊阮乔?”
“我……”这其中种种阮乔无法跟杨杰解释,但是俆澜不是因为私情就会在艺术上说谎的人,俆澜说他画得好,有灵气,就是真的认可他。
“我的画在你眼里就那么差吗?”杨杰的画功很好,阮乔不信杨杰就真的这么看不起自己。
“不差,你哪里会差,连俆澜都把私人联系方式给你了,我问你要,你还假惺惺说要先问过俆澜。呵呵,你不就是怕我和俆澜联系多了,抢了你的位置吗?”
阮乔百口莫辩,别说俆澜是知名的画家是公众人物,就算是陆然的,他也不能随便给人啊。
当时他看出杨杰的失落,狠狠心连俆澜签名的棒球帽都有意送给杨杰,没想到杨杰是这样想他的。
“你做出那副忍痛割爱的样子是给谁看呢?炫耀你有签名是不是?阮乔,你真是恶心透了。”
杨杰眉目中全是嫌恶,阮乔知道自己不可能转变在他心中的印象了,可是讨厌一个人,就要不择手段毁了对方吗?
阮乔觉得很荒谬:“所以你就伪造了我粉丝网暴你的
对话,引导你的粉丝报复我。”
杨杰不以为意:“难道不是你主动让我看见你的账号马甲吗?一个刚转板绘没多久的新人就接到大单,在我面前招摇很有成就感是吧?”
“你难道没有想过是因为我信任你吗?”
阮乔确实没在林雨萌他们几人面前藏过自己的马甲,从他接五十块钱大头的时候他就没藏过。
“我不怕你知道我的马甲,不怕你笑话我,不怕你故意告诉别人,是因为我相信你啊!”
杨杰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所以我一直没有跟你们公布自己的马甲,就是我藏着掖着小肚鸡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阮乔觉得他说什么杨杰都不会相信,“好,就算你讨厌我,你怎么能毁掉我的画稿再复刻抢先发出来?”
“同为画师,你难道不知道抄袭的名头有多恶劣吗?”
杨杰觉得好笑:“难道不是你故意让我看到参赛稿,又装作有瓶颈的样子想得到我的指点吗?你这种只想着不劳而获的人也配叫画师?”
阮乔想起那天在画室,杨杰主动走过来关心他,帮他建议衣服配色的场景,他当时有多感激,现在就有多心寒。
他自问没有对不起杨杰的地方,该解释的自己也解释了,可是杨杰不相信他也无能为力。
秦濯替他发的声明和证据链已经非常清楚,阮乔还没来及细看网上的风向,但想来先前燃木的粉丝骂他有多凶,现在就会反噬的有多厉害。
燃木不可能再拿出更早的证据反驳了,无论如何,燃木这个ID都将被彻底作废。
每个成熟的画师都有自己的画风,懂行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就算杨杰想换个马甲继续经营也要费不少力气。
就到此结束吧。
阮乔从来不是赶尽杀绝的性格,他平静下来说:“这件事我不会再追究,希望你不要再对其他人做类似的事情,不然我一定会第一个站出来指证的。”
杨杰握紧拳头:“难道我会怕你吗?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要做出一副宽容又大义凛然的样子,真让人反胃。”
阮乔叹口气,准备离开时听见门外传来什么敲击的声音,他过去看了眼,并没有看见其他人。
阮乔回了寝室。
网上确实如他所料,燃木的粉丝一开始还淡定说等太太拿出证据打脸。
结果一直等到了晚上燃木还一直没有动静。
再后来,燃木这个用户号直接注销了。
所有粉丝才不得不接受事实,先前维护越狠的越觉得自己像跳梁小丑,对燃木攻击谩骂的程度已经连阮乔都不想再看。
禾风官方也发出解释,经核查拉丁画稿的原创性不存在问题,投票继续进行。
不管是出于补偿还是因为影响力的扩大,阮乔本就领先的票数更是变得一骑绝尘。
虽然有人会酸几句,但摆在大众视野的作品就是靠实力说话,好就是好,投票结束后,阮乔的一等奖实至名归。
只是阮乔惊喜之余,没想到还能好事成双。
巴黎美院的审核结果传了回来。
“我被接收啦!!!”
阮乔开心地抓着二层床来了个引体向上。
虽然没上起来吧,就是摆了摆。
“啊啊啊怎么办啊,我现在好开心啊!”
多动症十级患者在宿舍窜来窜去。
陆然好笑:“一会儿楼下上来收拾你。”
“谁敢收拾我啊,”阮乔正美呢,脸皮也厚,小手一挥,“陆哥,上!肆肆,上!”
喻肆不冷不热哼一声。
怎么到他就没哥了?
“行了,现在就是等签证下来了,”陆然伸个懒腰,哥不能白当,“走吧,哥请你们吃饭。”
四个人高高兴兴出门。
吃饭的地方还在上次喻肆过生日的天台酒吧。
陆然本来不想喝酒的,阮乔这脑震荡也没好多久,本来看起来还不太聪明的样子。
奈何阮乔装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陆哥啊,你好狠的心啊,说不定这就是咱们的离别酒了……”
陆然算是服了,最后答应阮乔点了一杯度数不算高的。
喻肆背着书包,里面装着面包牛奶胃药。
阮乔揪他的书包挂坠:“灰色就是耐脏哈。”
是上次过生日,阮乔做的手工,兔年嘛,就送小兔子应景。
好朋友聚在一起就是这样
,酒不醉人人自醉,阮乔开始戏精上身说胡话,一会儿说你们要想我啊,咱们得约好视频时间,一会儿又说我得拍几张好看的大头像啊,听说国外枪击多。
然后被陆然拍一巴掌,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哎,还挺舒服,给这儿拍。”阮乔指指脖子。
陆然一看,合着是被蚊子咬了。
阮乔一会儿挠脖子一会儿挠腰,被喻肆按住,跟陆然说:“你去买花露水。”
陆然无语:“我开好房间了,你把他送下去吧。”
有心事的人都醉得快,都是喝一杯酒,阮乔跟春生很快就晕乎了。
陆然和喻肆一人扶一个送到房间。
春生平时就安静,醉了更安静得像个手办娃娃。
阮乔不行,戏多的要命,喻肆都想找个绳子绑起来了。
好不容易把人摆床上,准备去拿块毛巾擦脸,起身时被小醉鬼一把圈住了脖子。
阮乔床上一直摆着很大的长条抱枕,他迷迷糊糊说:“别走啊。”
果酒的甜和醉在空气中散开,肉嘟嘟的嘴唇比砌在杯口的樱桃还要诱人。
喻肆喉结缓缓动了一下。
举着胳膊累了,阮乔用力把大抱枕往回带了带,咋吧一下小舌头,软软说:“睡觉觉。”
喻肆已经无法呼吸了。
阮乔的鼻尖快要碰到他的,只要他稍微低一点头……
疯狂的欲.念在酒精中发酵。
从阮乔第一次在国标舞课上踩了他的脚,他就总是会想看到这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