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宝贝和不会爱先生(155)
啪嗒,阮乔的眼泪掉了下来。
“宝宝,别哭了。”
“秦濯……”
阮乔情绪突然失守,他一直以为秦濯是后来慢慢改变的,在他出国后,或者再早一点,在他眼睛受伤也要两清的时候。
但怎么会这么早。
他哭着问:“你那天拿手作的东西给我,我没有要,然后你走了,就是那个时候写的吗?”
秦濯:“嗯。”
“你写的时候在想什么?”阮乔声音哽咽,“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已经准备放我走了!”
一个总想把他强留在身边的人,心愿却是自己能彻底忘掉他。
原来秦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学会了克制他的偏执,已经可以为他的尊严让步了,可是……
“你为什么不说!”阮乔哭喊着问。
如果秦濯当时说了要放他走,真的好好和他平等地相处,他们是不是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如果那天陆然和喻肆来得晚一点,秦濯是不是已经自己把他送下山了?
可当时对峙的时候,秦濯为什么不肯承认愿意让他走,就为了检验他会不会真的伤害他吗?
这个笨蛋!
“你凭什么不告诉我啊!”阮乔哭得声音沙哑。
如果他早一点知道,秦濯是不是就不会一个人独自在黑暗里度过五年。
“宝宝。”秦濯没解释什么,只是把阮乔抱在怀里。
他知道阮乔明白的。
他们会分开,不是因为什么阴差阳错,不是因为陆然赶到的时间那么巧。
就算那天他主动把阮乔送下山,他们就真的会和好如初吗?
他们的裂痕那么大,可当时就连秦濯自己都
不知道他会不会改。
他只是愿意为阮乔的快乐和健康让步,但关于那不知所云的尊严,他依旧不明白。
“笨蛋秦濯!你笨蛋!”阮乔使劲打着秦濯的胸口。
秦濯用力吻他,好像只有疯狂的接吻才能弥补他们的遗憾。
藏了好多年的真心,连亲吻都是苦的。
“都怪你,都怪你……”阮乔心疼地咬秦濯。
他其实知道,就算当年没舍得分开,他们两个人也只能是互相消耗,最后两败俱伤。
徐澜曾和他说,人不能靠别人拉,只能自己走出来。
他当时还以为是说不要随便当圣母,可后来早就明白了,不是不能拉别人一把,而是在自己能力不够的时候不要这么做,不然只会共沉沦。
当年的他也那样脆弱莽撞,秦濯不能理解他,他也拉不动秦濯。
可是即使所有的道理都明白,阮乔现在还是难过地窒息。
秦濯在这里沉默地许愿,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秦濯,”阮乔肿着眼睛说,“以后什么都不许瞒我。”
秦濯爱怜地把他抱在桌上,吻一吻眼睛:“好。”
阮乔又歪歪脑袋想:“实在有不想说的不太重要的瞒瞒也行。”
他伸出一根手指:“但最重要的一件事,一定不能瞒我。”
秦濯好笑地抓住手指咬一口,故意问:“什么事?”
阮乔:“你知道。”
秦濯:“我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小东西睫毛还湿着就开始瞪人,“不知道不给你亲了。”
那可不行,秦濯把人圈怀里,哄着说:“知道。”
阮乔抠抠手指,脸红着:“那你现在说,我要听。”
秦濯亲他一下,低沉温柔的声音惯着小孩儿说:“我爱你。”
阮乔垂着睫毛:“听不见。”
秦濯又亲一口,笑着说:“我爱阮阮。”
“还是听不见呀。”
“那只能进去说了。”
夕阳西下,氛围正好。
秦濯正要继续,一个没防备,怀里人突然溜走了。
阮乔跳下桌子,缩成一个团儿蹲在玻璃柜旁警惕地看着他。
秦濯只对视一眼就知道人又没了。
他无奈地宠着问:“这次是谁家小朋友啊?”
阮乔捂着脑袋,好像怕有尖尖耳朵长出来一样,发出“咿唔唔”的声音。
秦濯不确定地叫一声:“阮阮?”
阮乔大眼睛咕噜一转:“嗷?”!
第64章 谁都调戏小狐狸
阮乔看着面前的男人,浑身毛都炸了起来。
不对,他摸摸自己耳朵,现在没毛了。
上一刻他好像……受伤晕倒在路边。
“咿唔——”阮乔咬住舌头,努力提醒自己要用人类的语言说,“你,把我,捡回来的?”
秦濯一头雾水,还完全在剧本外,但谨遵不要吓到患者的原则,顺着他应下:“嗯。”
阮乔又问:“你,捡到,我的时候,我是个人?”
秦濯:“……没错,你是个人。”
阮乔这下松了一口气,看来臭天师没有识破他,一定是他勤学苦练的成果,化形技术又变好了。
秦濯明显能感觉到阮乔对他的敌意和戒备,并没有靠近,只是温声说:“我是这个景区的老板,所有游客的安全都要照顾好,你在我们景区突然晕倒,不如先在这里休息一晚。”
阮乔两只爪子缩在胸前,一根手指轻轻挠着另一根,狡黠的大眼睛一转说:“好啊,谢谢老板。”
老板笑了笑,说:“我叫秦濯。”
阮乔心说我化成灰都记得你叫秦濯,面上却温驯地挤出酒窝道:“那,谢谢秦老板。”
秦濯看着那一肚子坏水都要写脸上的人,在心里叹气,不知道这次剧本又把他安成哪个反派了。
“你先休息,等恢复好了再离开。”他给阮乔指了个房间门,转身和陆然打电话。
秦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承认,在阮乔的潜意识里,好像陆然就一直是个靠谱的自己人。
现在阮乔对他有所防备,他想撬出来话太难了,不如找场外救援。
陆然第二天早上到的时候阮乔还没醒,跟秦濯隔着窗户往里看,像探望ICU重症脑残患者一样。
秦濯:“待会儿他出来,你就在这附近转转吧,他要是还认识你,估计会主动跟你说话。”
陆然比了个OK,见秦濯眼底有点淡青色,估计是昨晚没睡好,笑笑问:“秦总,照顾小孩儿累不累啊。”
秦濯看了眼陆然没说话。
昨晚他确实没睡好,半夜三点,阮乔门外的守夜小机器人给他手机发闹铃说阮乔开门出去了。
秦濯一路安静地跟在旁边,没有随便叫醒梦游的人。
小东西绕着别墅走了两圈,一边绕一边喃喃:“鸡窝呢,鸡窝呢?”
秦濯最后只好从给他准备的抱枕中挑出一只可达鸭。
沉稳老男人一边发出“叽叽,叽叽”的可爱声音,一边用鸭子把人诓回床上老实睡下。
“秦总,这病吧,说大不大,说小,摊谁身上谁知道,”陆然少有地正经看着秦濯,“哪天你要是烦了累了,也不用将就,别的有人能照顾好乔儿。”
秦濯哂笑,就当陆然放了个空炮,离开前沉沉说了一句:“没有人。”
陆然伸个懒腰,接着啃他的低脂大面包。
树上小鸟叽叽喳喳,他一挪地儿,就扑棱下去抢面包渣。
没多会儿,一个熟悉的声音叫起来:“大然子!”
给陆然吓一跳,看着蹿过来的人说:“哎!大乔子。”
咋的这回拿的是东北剧本啊。
他正想着怎么开口套话,不料阮乔直接就抱起他开哭:“呜呜呜师兄,我以为你们都沉睡了,还好你也逃出来了,以后东洲狐族只剩咱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陆然眉毛越听越高。
好家伙,上次Omega还是个新新人类,这次直接跨物种,搞东方玄幻了。
新晋狐族大师兄偷偷往眼皮子下抹点口水:“是啊乔儿,就剩咱们俩了,你可要保护好自己,那你……怎么出现在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