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宝贝和不会爱先生(121)
呼——
轻轻柔柔的,像只小动物蹭上来。
秦濯不自觉收紧了拳。
“哎!你干啥呀。”阮乔拍他手背。
不料下一秒被秦濯反手一抓握住了。
都这样儿了还想着吃豆腐,阮乔腹诽。
刚要动,就听天不怕地不怕的秦总低悠悠说:“阮阮,明天要做手术,我心慌。”
阮乔:“……”
秦总,您这样撒娇良心不痛吗?
不过看在秦濯真的只是牵手,没有乱摸乱蹭的份上,阮乔姑且当安抚伤患了。
其实秦濯的手很大,手指很长,被他牵着反而有种时光静好很安心的感觉。
阮乔
尽量忽略手上的热意问:“画展场地要安排在哪儿啊?”
“就在秦氏大厦,公司经常办展,我会让策展安排好的,你不用担心。”秦濯说。
只不过秦氏以前办的展都是科技类产品,这一次要变成画了。
一码归一码,阮乔认真想了想:“那回来我和你们策展联系,场地费还有卖画怎么分成都按照市场规矩来,不过……”
阮乔砸吧一下嘴,又是实话又是耍赖地说:“你们秦氏这么大的名头我可买不起呀。”
秦濯笑了,捏捏掌心的手:“哪儿用买呢,是我们秦氏想搭阮画家的顺风车,您给个面子。”
就知道寒碜人,阮乔报复地捏回去,可秦濯又捏他一下。
阮乔再捏两下,秦濯也跟着捏他两下。
幼不幼稚啊!
阮乔捏了三下,一二三,学人精!
一二三四,哈,秦濯跟他较劲竟然捏了四下!
两人你一下我一下往上累加。
又轮到阮乔的时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呃,刚才捏到几来着?
秦濯感受着掌心想落下又颤颤巍巍不确定的手指,忍不住笑了。
阮乔:“……我看你是不心慌了。”
啪嗒把手抽走,秦濯嘴角的笑还挂着,笑得阮乔脸上冒出热气。
他就是个笨蛋,被人抓着又揉又捏吃豆腐,最后还没把数数清楚。
啊——他一定是为了缓解病人术前紧张才会配合这么无聊的事吧。
检查结果出来,秦濯眼睛和身体的各项指标都符合手术。
闹归闹,阮乔临走前还是把人叮嘱一遍,早点休息啊,要吃饭,等等医生都说过的话。
最后他说:“秦先生,我不会给你丢人的。”
秦濯知道他指的是画展,笑了笑说:“我会亲眼见证你成功。”
-
第二天,阮乔比秦濯说的十点钟手术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到,他背着画具,准备等秦濯出来后今天也在病房工作。
病房里没人,阮乔便去秦巍办公室,发现秦巍也刚从外面回来。
“秦医生好,您见秦濯了吗?”
秦巍看见阮乔愣了下,无奈扶额:
“你们两个啊……”
阮乔奇怪问:“怎么了秦医生?”
秦巍:“我刚送小濯进手术室。”
“不是十点才开始吗?”阮乔诧异。
秦巍笑了笑没说话。
角膜移植手术真正开始的时间是八点,预计要两个小时完成。
秦濯知道等人的滋味不好,便直接和阮乔说十点,等人来了,他也刚好出来。
谁知道阮乔也提前了这么早到。
“不用担心,”秦巍安抚阮乔,“我们反复确认过风险才会给小濯动手术,你去病房等他吧。”
阮乔无法,他也不能现在扒开手术室的门骂秦濯一顿。
亏他昨天很晚才睡,就为了想出一通既平淡又充盈的祝福词,结果,根本用不上。
等人的时间总是漫长。
阮乔心情烦躁的时候就会不停翻自己以前的画。
出门时他猜到可能会等得焦灼,随手拿了很大一叠以前的画稿,开盲盒一样。
看起来是大一时期的画。
有的人看见黑历史可能想挖个坑埋了。
阮乔不会,他会觉得我现在进步可真大。
一张,两张,阮乔翻看,手指突然顿住,看见了那张他最初画的秦濯……
虽然知道手术最差的结果就是没能复明,但阮乔还是心焦,脑补出一堆医生听见要打他的奇怪事故。
他抱着画板唰唰唰发泄心中的不安。
终于在十点过一刻的时候,秦巍和一个护士推着秦濯回来。
其实局部麻醉用不上这么大架势,只是角膜手术后不能提重物不能弯腰,就直接把人给推回来了。
秦濯双眼蒙着纱布。
阮乔使劲看,看不出个所以然,又紧张看向秦巍:“秦医生,怎么样?”
秦巍笑得平和:“放心吧手术很成功,慢慢恢复就好。”
“谢谢秦医生!”
阮乔开心地抿住嘴唇。
这个过程他熟悉,两天拆纱布,最慢一个月角膜会褪去水肿恢复视力,快的话也许十几天就能看见人。
“秦濯,疼不疼啊。”知道是废话,阮乔还是想问。
趴在床
边,细声细气的。
秦巍捋捋头发,假装抬头看天气出去了,把门给人关好。
难怪秦濯那么疯,阮乔乖起来啊,那股讨人喜欢的软乎劲儿真能让人疼到骨子里。
秦濯伸出没输液的那只手:“好疼,阮阮。”
嗓音听起来有些干,阮乔碰了下秦濯的手就要离开:“喝点水吧。”
秦濯却抓住人就不松了:“不喝。”
阮乔:“……给你拿了水我就回来。”
秦濯把人牵得更紧:“不。”
唉,阮乔不和刚做完手术脆弱的三十五岁大朋友计较,直接坐在床边。
两人谁都没说话。
越是近乡越是情怯。
只有交融在一块的指尖知道周围在慢慢升温。
过了一会儿阮乔没话找话说:“谴责你,连手术的时间都说不对。”
秦濯勾了勾阮乔手心,温声说:“不想让你等那么久。”
“才不会,”阮乔看了眼自己摊开的画板,“我这么厉害,都快画完一幅画了。”
“原来阮阮这么厉害啊,”秦濯带着淡淡的笑,语气听着就不像相信人的样子,调侃说,“提着心还能工作。”
阮乔:“巧了,我这幅画就叫忐忑。”
“啊,”秦濯又有点失落,“原来阮阮拿我当工具人。”
阮乔:“……”
这人现在变得好难缠!
不过阮乔没想到,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前五年自理能力一流的秦总突然变身复健困难户,盲杖几乎是不会用了,去哪儿都是阮阮——阮阮——阮阮——
听得阮乔想改姓。
正常男人谁想被叫软啊!
阮乔面无表情牵着秦濯走到卫生间,秦濯要是再敢说别的要求,他背起小画板就跑。
还好这人算有点分寸,自己把门一关,扶得稳稳当当。
刚做完手术的几天眼睛会比较疼,算不上特别疼,只是异物感比较明显,放在眼睛这样金贵脆弱的地方,就容易让人心烦。
这种感觉阮乔知道,所以一开始几天想留在病房陪秦濯。
白天还好,他画画,秦濯办公,除了某人总
要扶着才能走路外两人互不影响。
晚上病房其实有陪床,不是普通医院里患者自带的那种折叠床,是正经有床垫的床,就是比较窄,跟宿舍的单人床差不多。
阮乔觉得完全没问题,但秦濯怎么想都觉得委屈人,一定要阮乔回去好好休息。
而且他担心阮乔在这儿晚上睡不踏实,有点风吹草动都要起来看看。
秦濯劝阮乔:“大晚上都睡觉能有什么事,真有事也没人比我更熟悉这间病房。”
道理阮乔都知道,临走前忍不住怼一句:“合着您的自理能力还上下班呢。”
白天十级残废,晚上十项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