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宝贝和不会爱先生(200)
自从春生走后,不管是他进入大悲寺清修,还是跋涉在大山间修路扶贫,他作为人的本质欲望都被一点点消磨去了。
尤其这一次重逢的时候,春生只有十四岁。
这六年,沈括一丁一点看着春生长大,如果拿春生二十岁和十四岁的照片放在一起比较,变化肯定是明显的,但在沈括心里,现在春生就像他疼爱的一个孩子。
他现在生理年龄比春生大了十岁,但某种程度上又不止十岁。
他比春生大了太多,有什么样的想法和接触都很变态。
他爱春生,可这种爱又不止是爱情,甚至无法是完整的爱情。
二十岁的年轻人,该有像火一样炽热的情感,他给不了。
前几年沈括一直很
春生保持着距离,是希望他能不受干扰地,健康地学会爱一个人。
可从知道春生喜欢自己的那一刻起沈括就懵了。
他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希望春生的所有愿望都实现,他也自私地希望春生永远都留在他身边。
可是他不配接受春生,难道要让才二十岁的春生接受一段寡淡如水的柏拉图式恋爱吗?
沈括艰难地开口:“春生,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小孩子,我不可能对一个小孩儿……”
“可我不是一个小孩儿了。”春生的声音很小,透着委屈,刚才明明说喜欢他了,现在又拐回来说他是小孩,不能对他什么?
春生那股搞学术的轴劲儿上来,字斟句酌地分析完得出结论:“沈先生,你是说,你对我没有欲望吗?”
沈括被春生的直白噎了下,又心疼小东西乱想,耐心说:“春生,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对任何人都不会产生欲望。”
如果他对春生都没有想法了,对其他人更不会有,这些年也确实从来都没有过。
沈括的话听起来有些苍凉,三十岁正是男人龙精虎猛的时候,怎么会对所有人都没有感觉呢,那句“是我的问题”让春生目光控制不住地下移,最后落在西裤上,难道沈先生……
春生红着脸,心疼又认真地说:“沈先生,我不介意这个的。”
“不是,我……”沈括第一次如此有口难言。
“不是身体上的原因。”他艰难说,确实没想到有一天还要为这个问题解释。
沈括叹了口气说:“是心理上的,春生,我可以永远都对你好,但我希望你能有一段正常的感情,而不是和一个……”
“沈先生,我不相信。”春生说。
他不相信是沈括说的没感觉,他又不是瞎子,如果长辈都真的用那种眼神看后辈才是真的变态吧。
“沈先生,你敢和我对视十秒钟吗?”
沈括还没明白过来春生要做什么,春生的双手已经搭在他肩上,那张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漂亮脸庞一点一点慢慢靠了过来。
就在鼻尖快要相触的时候才停下。
沈括顿时浑身都绷紧,太近了。
他已经很久
没有和春生有过这么暧昧的距离了。
沈括本能地想往后躲,但春生像猜到一样搂住了他脖子。
这是春生这辈子做的最大胆的事了,也许以后回想起来他都不敢认这个虎头虎脑的人是自己。
以前他连被爱都受宠若惊,又何尝想过去主动追一个人。
即使他现在在自己喜欢的领域越来越有底气,即使他现在可以更自信地和很多人交流,可有些习惯是根深蒂固的,在很多事上他都很难做到主动。
换了任何一个人他都不敢这样挽留的。
偏偏对谁都敬畏三分的沈括敢。
因为是这个人每次都在告诉他,付春生,你不想为自己活一次吗?
你敢吗,你甘愿吗?
现在他为自己做了最勇敢的一件事,沈先生,那你呢?
春生泛着水光的眼睛突然靠近,像月亮撞进沈括的眼睛里。
沈括被施了定身术,只能不合礼法地和春生隔着一抹空气的距离对视。
以前他可以第一面就放肆地去摸春生,但这六年里春生是他一直捧在手里稚嫩洁白的小东西。
可现在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小东西偷偷长大了,会偷偷喜欢男人,还会主动贴那么近,不仅想被他捧在手心,还想被他含在嘴里。
沈括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忍不住要垂下目光,余光却看到春生因为紧张而吞咽的小巧喉结,还有睡衣没掩住的漂亮锁骨。
锁骨中间的小窝在晦暗的阴影下呈一个小V状,向下和第一颗扣子相接,好像在问他,你真的不想解开看看吗?
沈括手指缓缓抓紧了皮质座椅,不可以,他怎么能对春生有这种想法,他们年龄相差那么大,春生是他养大的宝宝。
可是春生离他太近了,这样不合适,近得他能闻到淡淡沐浴露的味道,和桃子蛋糕的香甜混在一起,好像把奶油抹在了春生身体上。
沈括喉结动了一下,忍不住要偏开头,却被春生手上用力扭了回来,沈括愣了一下,这一刻乖巧的小兔子变成了小野猫,骑在他身上张牙舞爪。
沈括心底突然升起一种久违的感觉,分明就是一只使劲咬都留不下牙印儿的小奶猫,他想让小奶猫炸起来的毛都软滑滑
趴下去,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种属于男人的征服欲就这样被春生轻易地勾起来了。
春生一直看着他,沈括有点口渴。
春生的睫毛颤了一下,沈括不由自主地想,接吻的时候春生会闭眼睛吗?春生的嘴唇不厚,软软的很适合被衔住。沈括目光不受控制地向下落在那瓣柔软上。小小一只,太可爱了,想……
沈括鼻子突然一热,再也坚持不住了,骤然扭开了头。过尽千帆的男人在一个纯情小朋友的撩拨下竟然想流鼻血了。
“骗子。”春生抿着嘴,开门下车走了。
沈括还靠在座椅上,接受着良心的暴击。
怎么可能,他早就清心寡欲了,怎么可能还对春生有那种龌龊的念头。
可是春生离他好近,微微泛粉的脸颊和锁骨都在告诉他,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小花苞已经长大了,长成了一颗熟透的软果子,不对,也没有熟透,可是半熟的嫩果子更让人口渴了怎么办。
一种久违的痒传遍了所有神经末梢,寂静多年的活火山又开始奔涌,沈括用力闭了下眼,认清自己真的是个变态的事实。
“春生!”沈括拎着外套快步追上去,借着给人披衣服的姿势不要脸地抱了一下。
扑通,扑通,啊——
被春生撞到的胸肌在燃烧,心跳猛烈地好像他故意要秀衬衣下的肌肉一般,沈括说不清多少岁了,又像一个刚开始恋爱的毛头小子一样激动到手足无措,很想低吼。
“春生,对不起。”沈括哑着嗓子说。
春生从听见男人一步一步跑过来时,嘴角就慢慢扬起了。
他赌对了,可他现在不想接受这个笨蛋大叔了。
春生抿直嘴角,抬起头淡淡问:“沈先生为什么道歉。”
沈括:“我想当禽兽。”!
第76章 钓鲨鱼
在春生心里,沈先生一直是一个很稳重克制的人,就连关心和喜欢都像午后的阳光一样安静。
突然一句“想当禽兽”把他给说懵了。
“春生,对不起,我可以追求你吗?”沈括看着眼前人说。
同样的一句话让遥远的两个时空重叠。
遇见春生的第一天,沈括堵住下班的人也问了这一句,我可以追求你吗。
可他做得不好,把人追到了,又弄丢了。
“春生,我……”看着清水一样的眼睛,沈括难得地羞耻一回,支吾说,“春生,我喜欢你。”
春生睫毛颤了一下。
不等春生回答,沈括又自己说下去:“你不要紧张,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你不用为难,也可以再好好想想,我先把蛋糕给你。”
沈括转身回车上去拿落下的蛋糕。
春生看着明显比自己还紧张的人,挺拔的背影莫名有一丝说不出的窘迫,他忍不住弯起眼睛,沈先生不会是第一次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