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秦当完美太子(323)
恢复记忆后他明了了。
是扶苏上一世身体垮掉后,服用的很多药物都会收到酒水的影响,导致药效大降。每每药效降低,他就要补喝一份。
喝一碗苦药已经够遭罪的了,因为这种原因多喝几次,扶苏坚决不肯。
反正他是太子,后来又是皇帝,谁也不敢逼他喝酒。大家都知道太子身体不好,也怕人喝出毛病来。
起初扶苏还没继位之前,只是太子一人不饮酒。等秦二世在位的时候,就演变成大家都不在宴上喝酒了。
开玩笑,当皇帝的都不喝酒,底下臣子谁敢喝啊?
老臣们还好,知道陛下真的是因为身体缘故不喝。新臣子们却摸不准,渐渐流传出了陛下闻不得酒气的流言。
于是一个两个的为了讨好陛下都不喝酒了,每次喝完还要仔细洗漱,生怕带上一丁点酒精的味道就会熏着陛下。
等到二十年后朝中不剩几个老臣了,大宴就成了聚众喝茶水。虽然喝得大家面有菜色,可谁也不敢抱怨什么。
这样的误会,扶苏会澄清吗?
当然不会!澄清之后还怎么欣赏爱卿们的精彩表情?
扶苏:我喜欢宴会。
逢年过节他就开宴,然后不仅笑看大家喝苦茶,还要坏心眼地给臣子赏菜。不爱吃蔬菜的就赏他蔬菜,不爱吃肉的就赏他肉,美其名曰不能挑食。
皇帝赏的菜不吃完显得不尊敬陛下,只能硬着头皮都给吃了。
可能是这样太缺德了,后来扶苏就身体恶化到无法开宴了。不过不要紧,太子可以代他开宴。
陛下人不到场,赏的菜还是会到场的。还要故意派人去问太子有没有喝酒,小孩子不要多喝酒。
臣子们:懂了,太子主持的宴会也不让喝酒QAQ。
始皇帝想到这些往事,轻笑了一声。
他见李斯好不容易写完诏书回位置坐下,提起筷子就要去夹自己心心念念很久的那盘烹兔肉。
以前有空的时候李斯就爱和儿子一起出门遛狗,去上蔡东门外的荒原上撵兔子。兔肉鲜嫩,他很爱吃。
始皇便叫住了李斯:
“丞相年纪大了,少用些肉食吧。”
说着正要赏赐一盘清苦的野菜过去,太会来事的侍者已经嗖地一下窜了过去,端起那盘兔肉就撤下了。
始皇帝:……
不,朕不是这个意思。
定睛一看,端盘子的侍者瞧着很眼熟,果然是常在太子身边侍奉的。
这还能不是故意的?
始皇无奈地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爱子。
秦朝建立的第一天,不,第二天,现在已经过子时了。秦朝建立的第二天,太子殿下完成了日常任务,欺负臣子(1/1)。
真是造孽。
李斯捏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
陛下这是当真关心他的身体,还是借此警告他?为什么侍者撤菜撤得如此之快?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看着摆到面前的苦菜,李斯苦大仇深地吃下一口。果然很苦,就和他的命一样苦。
他之前不该因为陛下让他草拟最重要的文书,而不是选择冯去疾去代笔,就洋洋得意。陛下一定是看出了他的浮躁,在刻意敲打他。
年幼的太孙目睹了全过程。
他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太稚嫩了,不理解大人之间的险恶用心。
明明祖父只是随口一提,父亲身边的人却能第一时间冲出去替他欺负人。要不是长久之下耳濡目染,可做不到这一点。
要知道他爹可都还没开口吩咐呢!
人就自己窜出去了!
有时候一个人坐在父亲身边也是挺无助的,他需要一点来自祖父的关怀。
祖父另一边分明就空着,他已经是太孙了,能不能挪到那边去坐?他和父亲一左一右拱卫着祖父,一个是太孙一个是太子,这样的座次才是合理的吧?
桥松壮着胆子去找祖父提议了。
始皇看了一眼太子,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
确实,大宴上还是要注意一下座次的,不能一直由着爱子的心情来。私底下再纵容爱子便是了,在人前还是要维护一下孙子的脸面。
桥松终于脱离了父亲的魔爪,挪位置的时候欢欣雀跃到仿佛长出了一双小翅膀,就要原地起飞。
扶苏哼笑一声:
“没出息。”
底下比他还没出息的弟妹儿女们已经开始埋头苦吃了,全程头都没抬。
祭祀开始之前他们先用过膳,但是祭祀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祭祀结束之后又被始皇拉着在泰山顶上转悠,后面更是忙于政事,根本没空填肚子。
到现在众人早就饿扁了,寻常时候这个点大家都睡着倒是感觉不到饥饿。哪像现在这样,一个个饿死鬼投胎那般。
困倒是不困。
白日坐在轿撵中爬山时晃晃悠悠的,又没什么事干,不少人都补过一觉了。
扶苏看他们这副要撑死在饭桌上的模样简直没眼看,和父亲小声抱怨弟妹们也不知道注意一下皇室形象。
始皇看过去,发现儿女虽然吃得又快又急,但礼仪还是很得体的。就是眨眼间桌上盘子空了大半,瞧着确实不太体面。
于是命人为他们撤换上新的菜肴,好歹没叫人人面前都杯盘狼藉。
始皇对太子说道:
“他们又不像你,知道提前藏着些糕点填肚子。”
大家都以为祭祀结束就完事了,可以吃点东西直接下山。唯有清楚全部流程的太子能够提前做好准备,带足了瓜果点心。
扶苏是之前抽空偷吃过了,才能如此淡定,倒是好意思嘲笑弟妹。
两个同样垫过肚子的人没吃多少,净聊天去了。
众人一见这情形,就知道他们肯定吃过独食。阴嫚忍不住叹气,父兄太过分了,偷吃居然不带她一起。
果然,自从父亲和大兄单独出门巡游之后,她就不再是父亲的心头宠了。旅游真是个增进感情的大好良机,可惜被大兄提前霸占了位置。
公子高和妻子吃饱之后,想起一件事。他长子的名字已经取好了,可还没有昭告众人,不如趁此机会一并宣布。
虽然只是个宣布而已,但也能或多或少蹭个喜气。而且向臣子们宣告大秦有新的第三代皇孙诞生,说不定也算双喜临门呢?
他公子高是指望不上封王封公了,父亲没在方才宣布分封诸子,就是要废分封的意思。
所以他的儿女们往后也不可能像太孙桥松那样,能在大宴上得到封赏。想要蹭个喜气,似乎也只有宣布名字这一条。
不过这件事公子高不好意思自己去提。
将闾见哥哥踌躇,急得不行。用眼神催促他半天也没见他动作,干脆自己替他去找父亲讨赏了。
众人就见公子将闾悄摸摸离席,做贼一样地摸到了上首,还想绕过太子去和陛下说悄悄话。结果被太子叫住了,微笑着训斥了一顿。
扶苏语重心长:
“将闾,注意一点形象。”
将闾摸了摸鼻子,小声道:
“我、我就是有话想跟父亲说。”
感觉大喇喇走过来不太好,这样回头父亲宣布了,大家就知道是他撺掇的。
本来这件事应该是父亲主动宣布,才能显得看重孙子,自己求来的算怎么回事?二兄脸皮薄,他怕回头有人说风凉话,让二兄下不来台。
扶苏有点受不了他的傻气:
“那你不能叫侍者代为传达吗?”
自己亲自猫着腰跑过来,难道不会更加显眼?反倒是侍者,本来就会在附近来来去去,没人会特意注意这个。
将闾恍然:
“对哦,我忘了!”
始皇帝头疼地揉揉额角,为傻儿子找补了一句:
“酒喝多了头晕就自己去附近透气,不必特意来问过朕。”
众人都听见了这话,顿时收回了探究的视线。公子将闾不靠谱他们都知道,透气还要偷偷打报告的事情确实是他做得出来的。
将闾想说的话还没说呢,就这么走他不是白来一趟了。他脚步扭捏了一下,纠结是赶紧说了再走,还是直接顺着台阶下。
扶苏推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