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秦当完美太子(195)
“这有什么不知道的?不就是燕国使者吗?”
“不止!他居然和之前燕太子丹派来的刺客荆轲是结义兄弟!”
“什么?!难怪他也会做出刺杀王上的事情来!可恶的燕国!必然是蓄谋已久!”
燕国。
新太子前不久才收到了秦王质问燕国使者屡次三番刺杀秦王到底有什么意图,今日又收到了新的国书,指责燕国居然派遣刺客潜伏在秦国长达数年。
燕太子嘴巴都在发苦。
这是个圈套,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但是有什么用呢,燕国毫无反抗之力。
秦国要打就打,找这么多借口是何苦?又要占便宜又要占据名分大义,别太贪心!
作者有话要说:
燕太子:我燕国何德何能!
秦王政:但是这样我儿子喜欢,他不想让父亲背负骂名。
燕太子:可恶!居然还炫耀儿子!有个孝顺儿子了不起啊!
第79章 如此年轻
秦国的第二封国书送来,基本就代表大秦准备发兵了。
事实上,燕太子收到国书的同一时间,还收到了来自边疆的战报。
代郡的赵军发兵攻燕了。
燕太子:虽然我知道你们代郡的赵王是个假赵王,代郡的赵军八成也是跟着秦国混的。但是你们还顶着赵国的名头没去掉呢,能不能不要这么迫不及待啊?!
带头冲锋陷阵的还是李牧的儿子,生活还真是越来越魔幻了呢。
燕国上下紧急调动了起来。
上一次燕国和人打仗,还是赵国建在的时候,而且那时的赵国还算比较强盛。
众所周知,秦国喜欢搞远交近攻。
这个远交近攻不是特指和齐国的来往,也包括燕国。因为秦燕也不接壤,中间隔了个讨厌的赵国。
秦赵有仇自不必说,燕赵同样没好到哪里去。
燕国往上数几代国君都颇有野心,哪怕燕国是个二流国家,也挡不住它想吞掉赵国称雄的意图。
于是自燕武成王开始,接连三代燕王都在和赵国干架。
燕国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和秦国狼狈为奸,趁他病要他命。
比如赵国这边国君新旧交替了,好机会,赶紧叫上秦国兄弟一起发兵。
再比如长平之战赵国被打瘸了,好机会,赶紧教唆赵国北部的臣子叛赵投燕。
又比如发现赵国国内男丁稀缺跑去打一架,发现赵国赶走了名将廉颇跑去打一架,发现赵国……
总之,燕国在赵国看来,就是个烦人的苍蝇。
毕竟燕国的杀伤力不强,每次骚扰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最搞笑的一次是见廉颇被排挤走了,换上了庞煖,觉得他好对付,于是大举进攻,结果因为轻敌被庞煖打了个落花流水。
那么作为燕国的盟友,面对燕国被赵国按在地上摩擦的情况,秦国是怎么做的呢?
秦国表示:赵国欺辱我盟友,我得为燕国报仇。
然后光明正大地发兵攻赵,仗着燕国把赵国军队牵制在了北边——准确地来说是赵军都在北边忙着揍燕国腾不出手来——寻机抢了赵国几座城池。
燕国还得谢谢它秦国发兵支援。
谁看了不感慨一句大冤种。
这一次,秦国作为燕国的好盟友,还是个经历过两次燕国背刺的盟友,出兵出得理直气壮。
担心天下人不知道秦燕之间的过往情谊,太子扶苏亲自执笔写了一篇檄文,慷慨激昂地声讨燕国不做人。他们大秦如此善待燕国,他们秦王如此信任燕王,贵国就是这么对待贴心盟友的吗?!
檄文里就差从秦燕建国开始翻旧账了。
奈何秦燕祖上确实没什么交集,唯一的交集也是燕国参与合纵攻秦,所以能写的不多。
不过不要紧,扶苏总能找到切入点的。
于是檄文的开篇就在细数燕国当初是怎么为了一己私利攻打与它毫无过节的秦国,而秦国国君不计前嫌,在燕国得罪赵国之后同意和燕国一起抗击赵军。
如果说这部分还属于胡扯出来的感情纠葛,后面燕国在和秦国结盟期间,刚即位没多久的燕王喜居然派国相去和赵国交好,就是实打实的背叛了。
当时派去的是个叫栗腹的臣子,带了足足五百镒的黄金过去给赵王祝寿。时间是公元前251年,昭襄王去世那会儿。
昭襄王一死燕国就倒戈了,你细品。
但是燕国的二五仔行为没有持续到一个月,就祝了个寿,栗腹回去后便告诉燕王,赵国现在没有长成的男丁了,青黄不接啊,是个攻打的好时机。
于是燕国立刻筹集了六十万大军攻赵。
被廉颇十万人轻松打回去了,燕国都城还反向被赵军包围,从此燕军多了个“水军”的头衔。
秦王政翻看完爱子写的檄文,轻笑了一声。
扶苏声讨燕国也便罢了,还夹带私货把燕国的丢人事迹一并叙述了出来。等这檄文传遍天下,只怕燕国再没脸出来见人了。
他问儿子:
“你缘何对燕国有如此大的意见?”
之前便是攻打赵国,也没见扶苏亲自写檄文,细数两家祖祖辈辈的恩怨情仇。
扶苏不想说上一世父亲因为荆轲刺秦被六国之人嘲笑了多久,而且如果他所料不差,这件事还得被后世继续笑话数千年。
所以扶苏只道:
“总有一些居心叵测的六国遗民拿荆轲高渐离之流出来吹捧他们的侠义,借此抨击父亲。庶民听多了容易被他们诓骗,还是揭穿燕国的真面目为妙。”
别人派遣刺客或许还能勉强算是“替天行道”,你燕国凭什么?背刺盟友的人,有什么脸站在大义名分上指责别人?
哪怕战国时期的盟友根本就是个笑话,属于不用的时候就丢的消耗品。但庶民又不知道这个,反正大秦占理就够了。
秦王政不怎么意外地点点头:
“原来如此。”
定是最近哪里又生出类似的留言骂他是暴君、遗憾他怎么没死在刺杀里了,不然爱子不会这么耿耿于怀。
秦王政早就不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了,但对于爱子的维护还是很受用的。
于是欣然将檄文交给侍官去誊抄,原稿他照例还是要收好的。以后去了地府他要拿出来给先祖们看看,先祖们可没有这么贴心的好儿子。
想到这里,秦王政恍然回忆起一个被他遗忘了很久的事情——先祖们的画像,至今还是抽象画风的。
其实之前发现儿子有绘制写实画的才能之后,他就该叫儿子替先祖、或者说至少要替先王画一副像的。
但那会儿秦王政沉浸在爱子给他画像的喜悦中,把他已故的亲爹给忘了。
这一忘就忘到了现在,直到刚才秦王政想着下去之后要找亲爹炫耀儿子,才想起来这个老黄历。
新仇旧恨,这么下去怕不是要挨亲爹的揍。
秦王政干咳一声,压低声音对扶苏道:
“你祖父的画像……”
虽然只有寥寥几字,扶苏却立刻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根本不需要更多的补充说明。
他当即一脸惭愧地把锅揽了过去:
“是儿子疏忽了,未曾想过要为先祖们重新画一幅像。还是父亲想得周全,及时提醒了我。”
秦王政感动于爱子的维护,但一人做事一人当,让儿子替自己背锅算怎么回事?
“你不用总是检讨自己,此事确实是为父的疏忽。”
秦王说道。
扶苏心说才不是呢。
这件事扶苏早就想到了,只是每次想起的时候都懒得动笔。
有那个功夫不如替父亲多画几幅画,一群早就作古的先祖,还不知道地府存不存在呢,着急画像干什么。
所以扶苏特意没提醒父亲,就这么糊弄到了现在。
孝顺的好大儿显然只孝顺他爹一个人,往上数的那群祖宗们没他爹发话,谁都别想来沾光。
现在父亲既然已经开口了,扶苏也就没再推脱。不过他没见过那些先祖,只能凭借历代史官的文字描述来绘制,效率低一些也是理所当然。
扶苏就借口公事繁忙和需要翻阅典籍,拖了一个月才画完一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