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49)
谢陵似乎觉得沈执好聒噪,打扰自己处理公文了,于是将人往床里面一推,命令道:“帮我捶肩,捶不好的话,我就捶你。”
沈执浑身上下就裹了个被单,长发披散着,像是墨色的缎子,乌黑顺滑,闻言很乖顺地跪在一旁给谢陵捶肩,犹豫了很久才道:“哥哥,那份试题是怎么回事?”
谢陵连头都不抬地淡淡道:“再问就打你。”
沈执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总得有知情权罢,难道哥哥一早就猜出来,这次春闱会有人以泄题之事大做文章?既然如此,为何又一定要我参加,假如我不参加春闱,不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闻言,谢陵放下了毛笔,叹了口气:“阿执啊,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就能躲掉的,如果一味地逃避现实,只会让人更加卑怯,我不喜欢卑怯的人,所以希望你能勇敢地面对这个曾经让你满眼绝望的世界。”
沈执有一瞬间的愣神,从来都没有人跟他说过这种话,他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感觉有些不真实。
就是这么一双手腕,曾经被人用铁链锁住,关在密不透风的地宫里,日复一日,夜复一夜,那里安静得仿佛全天下的人都死光了一样,一点生气都没有。
他曾经心怀希望,妄想着谢陵可以接他回家,可又一次次地失望,元祁用鞭子指着他的脸,冷呵:“这就是你背叛朕的下场!”
沈执低喃:“可我……真的不喜欢这个世界。”
谢陵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儿,回身望了沈执一眼,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惊得眼睛睁大了。
他的阿执跪坐在那里,了无生气的一张脸上布满泪痕,用牙齿死咬着下唇,不准自己哭出声来。
只这么一眼,谢陵立马觉得像是有刀子在往心窝里捅,素来沉静的面容瞬间分崩离析,紧张地询问:“阿执,你怎么了?是不是哥哥把你欺负狠了?你……你不
要哭好吗?阿执,别哭,你一哭,哥哥的心都要碎了,好阿执。”
谢陵将人抱在怀里,温声细语地哄道:“好了,好了,哥哥不生气,不就是一次春闱么,考砸了就考砸了,你骂我几句,我也不会少块肉。我就是太气你什么都隐瞒,所以才那么对你的,哥哥错了还不行么?”
沈执缩在他怀里,眼泪怎么都止不住。他好害怕有一天谢陵不再需要自己了,像他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没人喜欢,又是皇室遗珠,元祁不会放过他的。
除了死之外,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了。他实在不愿意再回那座囚禁他三年的地宫了,那里实在太冷太黑了。
很久之后,沈执才哽咽着道:“我就是想要哥哥疼疼我,怎么就这么难?”
“不难,一点都不难,哥哥疼你。”谢陵亲了亲他的眼睛,拍着他的后背哄道:“别哭了,下回我克制一点,不那么用力了。我就是太气你了,你跟沈墨轩都会撒娇,就唯独不会跟我撒娇,你但凡跟我撒一撒娇,什么事都没了。”
沈执:“……”他没有跟沈墨轩撒过娇啊,从来没有。
不待他继续腹诽,谢陵提醒他:“你主动抱沈墨轩。”
沈执止住了眼泪:“……”
男人抱男人,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谢陵连沈墨轩的醋都吃?
谢陵清咳一声:“你还拉他的手。”
沈执狡辩道:“他是我哥哥,难道我会对自己的哥哥有非分之想?”
很快,他又面红耳赤起来,抿唇不言。
谢陵却不打算放过他,神色幽幽道:“你不是一样喊我哥哥么?每次你都喊,越是情浓的时候,你越是喊。”
沈执老脸通红:“……”
谢陵见他不哭了,心里大松口气,继续逗他:“下回还得这么干,一次不够就两次,我早晚能把你治服帖。”
沈执咬牙:“你不是读书人吗?为什么要跟我说这种话!你别说了!”
“我说什么了?”谢陵勾唇笑道:“有哪个字眼带脏了?自家哥哥怕什么,有什么可羞的,你浑身上下有哪一处没被我碰过,越不让碰的,我越是碰了,你有本事的话,下回不要哭啼啼地说你手脚软了,你说了,我也不会饶你的。”
“你别说了!”
沈执自诩口齿伶俐,可以在谢陵面前,怎么都辩不过,此人好像天生克他,专挑他的软肋,每次行那种事时,不让碰的点非要死磨,不让动的时候,非得拼命动。
一点都不体恤人,一点都不讲道理,一点都不心疼人!
沈执这次彻底生气了,他扭过身去,双臂抱胸,气得脸色通红,连脖颈都红艳艳的。
“生气了?”谢陵推了推他,“你有道理你说啊,我也没有堵你嘴。”
“你还说!”沈执离当场去世就差那么一点。
“好了,好了,不说了,再说下去,小心肝儿要不高兴了。”谢陵将公文摞一起,随手一丢,稳稳地落在桌面上,双手交叠着松了松筋骨,“来,让我看看是哪个小朋友气性这么大?”
沈执惊恐地往床里面躲:“你别过来!我……我腿软了,真的软!没力气了!呜呜呜。”
“嘘,别出声,当心被人听见了。”
谢陵丧心病狂到令人发指!沈执恨不得一脚将他踹飞,可双腿发软,颤抖得仿佛秋风中的黄叶。
大抵要在床上躺几天了。
沈执知晓谢陵聪明至极,料事如神,遂也不敢多问泄题案的细节,否则还没问出什么呢,自己就被谢陵把话套干净了。
果然不出谢陵所料,皇上为了袒护元瑾,直接在内阁抓了个替罪羊,不出三日就秘密将人处死了,曹誉此次也算是被拖下水,虽没受什么大罪,但名次却丢了。
同他一并丢了名次的,还有沈执。如此一来,顾青辞倒是捡了个大便宜,一跃成了会元,前途一片光明。
自从沈执公然反抗了元祁之后,再也没往宫里传过任何信件,在府里吃吃睡睡,反正谢陵也愿意纵着他,天天好吃好喝供着,没过多久沈执就胖了一圈。
对此沈执大为不满,觉得自己都吃圆了,晚上同谢陵睡觉时,便咬他肩膀道:“都怪你!我现在不长个儿,光长肉了!以后肯定长不高了!”
谢陵哈哈大笑,将人往怀里一圈,甚宠溺道:“那以后你就改名叫圆圆罢!多适合你啊!”
“我不要!听起来像狗的名字!”沈执表面嫌弃地要命,心里却很实诚,暗暗欢欣雀跃,嘴里念着,“圆圆,圆圆,沈圆圆,
是团团圆圆的意思么?”
“不是沈圆圆,是谢圆圆,你得跟我姓。”
“……”沈执清咳一声,勉为其难地应了,“跟你姓有什么好的,你惯会欺负我。”
“小圆圆,”谢陵翻了个身,将沈执压在下面,呼吸又急促起来了,“来,哥哥帮圆圆减减肥。”
沈执当即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霍然从床上跳了下来,闷头往外跑,被谢陵拽着手臂,复按倒在床上,笑道:“跑什么跑?哥哥帮你减肥,难道不好么?”
“好你全家!”
前两日谢陵不知打哪儿来的邪性,将他按趴在床边,疯狂了一整晚,沈执差点没哭死,直到现在还肿着呢,平时洗澡不小心碰到了,都要嘶嘶抽着冷气。
他纳闷死了,不知道谢陵的风流,到底是哪个风,哪个流,邪性一上来,不行也得行,沈执又打不过他,每次都被按住手脚。
一来二去,一看见谢陵,打都没打呢,手脚先软了,简直太气人了!
又过了几天,宫里突然传了懿旨,称沈执学识过人,破例升为贡生,封五品翰林编修,择日入宫任职。
沈执听了,一时愣在当场,直到听见传旨的宫人催促,这才将圣旨接了,就连官服都一并送来了。
他心知是元祁又打什么小算盘,拿着圣旨如同烫手山芋,恨不得丢得越远越好。本以为谢陵知晓后,定然要大发雷霆,谁知他神色淡然,道了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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