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111)
沈执说着,往谢陵身后一躲:“当即把我抓小鸡似的提溜起来,我又不能暴露武功,一脚踢翻了炊饼摊子,这才逃掉了。结果这老头打听到我是沈家的公子,直接上门讨银子去了。”
谢陵饶有趣味地听着,笑问:“然后呢?”
“然后阿爹知道了,付了他一百张炊饼的钱,还将剩余的炊饼全买下来了。将近半个月,我吃的全是炊饼,连做梦打嗝都是炊饼味。”沈执撇了撇嘴,仍旧记忆犹新,“那次也彻底改掉了我小偷小摸的毛病。”
谢陵哈哈大笑,等笑够了才走上前去买了两张炊饼,沈执别别扭扭地不肯伸手接,低声道了句:“这个不好吃。”
结果那卖炊饼的老头儿听见了,当即就叫嚷道:“这
位公子,你可别瞎说!在江州谁人不知我家卖的炊饼最香了,就连沈家的小公子还偷去吃呢!在这一带可是远近闻名的!”
沈执:“……”
谢陵憋着笑,同那老头道:“哦?我倒是听闻沈家小公子十年未回江州了,你还记得他?”
“自然是记得,那也不能忘啊!”老汉笑着道:“那小公子生得俊啊,当年在江州可是远近闻名!就是性格顽劣了些,不过也不妨事。听说他跟着当高官的哥哥去了京城了,一去就是十年!老汉今年六十三了,不知道此生能不能再见着他了!”
谢陵望了沈执一笑,又问:“如果见着了呢?”
“如果见着了,老汉请他吃个够!当年家里穷啊,全靠卖炊饼维持生计,现如今连孙儿都出来做事了,随便挣一点就成了!”老汉笑得慈祥,“沈大人可是咱们周边远近闻名的大好人啊,他府上的人,哪有品性不端的,当时真是走投无路了,家里出了点事儿,实在过不下去了,要不然……嗨,多少年的事儿了!”
沈执一听,敢情自己在江州的名声并未坏到哪里去,居然还有人心心念念着他回来。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大口咬着炊饼,笑道:“真香!”
二人又往前行了一阵,沈执一面啃饼,一面指着码头下的船只道:“哥哥,你看那个,轩哥以前跟我吹,说他水性多好多好,有一回咱俩路过此地,见到有个孩子落水了。轩哥二话不说就跳下去了。然后他就上不来了。”
说着,沈执又啃了一口,含糊不清道:“我当时吓死了,忙要跳下水救他,可我怕水啊,周围没一个人敢跳下去。我就趴在船上,使劲拽他的胳膊,硬生生将人拽上来了。连手肘都磨破了,可疼了。”
谢陵微笑着望他:“然后呢?”
“然后轩哥昏迷不醒,我吓死了,赶紧按压他的腹部,好不容易才让他把河水都吐出来!你说他傻不傻啊,自己不会游泳,还跳下去救人!”沈执吐槽了一句,又笑道:“轩哥觉得丢人,非不让我说。然后回府了,沈家爹娘看见我俩浑身湿漉漉的,就以为我们闯祸了,罚去跪祠堂,阿爹按着轩哥教训了一顿,嘿嘿,没打我。”
谢陵问:“为
什么不打你?”
“原本也要打的,但轩哥拦着不让打,你说轩哥是不是傻,当时自身难保了,居然还护我,护我也就算了,还问阿爹是不是没吃饭!”
沈执笑嘻嘻的,一张炊饼啃完了,随手揉成小团团,见谢陵才吃了几口,以为他不爱吃,于是伸手接过,“不吃的话,那就给我吃吧!别浪费了!”
“吃!”谢陵拒绝,将炊饼抬高,“你晚上吃那么多,怎么还饿?”
沈执理直气壮道:“饭吃饱了,可零嘴还没吃饱!”
谢陵道:“这么能吃,以后谁养得起你?”
话虽如此说,还是把炊饼给他了。
沈执心满意足地继续吃饼,拉着谢陵满江州的乱转,将自己在江州的生活场景,全数告诉了谢陵,二人走至一架半月形的拱桥上,桥下清波荡漾,画舫里的姑娘穿得花枝招展,正甩着帕子抛媚眼。
谢陵不悦,捂住沈执的眼睛不准他看。那些个姑娘见状,纷纷抿唇笑了起来。
沈执将他的手推开,好笑道:“你吃个什么闲醋,你不知道这样会惹人误会么?”
“为何?”
“因为这座桥名叫月老桥,如果有青年男女,从桥的两边走过来,恰好在桥中心相遇,那便是有缘分。”沈执不知打哪变出一条红线来,一端缠绕在右手小指上,另外一端缠绕在谢陵的手腕上。
还煞有其事地说:“好啦,我就吃点亏,勉勉强强被你拴住啦!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跟定你了!”
谢陵低眸,含笑着道:“是你拴我的。”
“一样!”
“不一样。”
“一样就是一样!”沈执私心地将人拴住,又领着谢陵去戏楼听戏。
二人走的近,用宽袖一挡,从外面压根瞧不出来什么。就是坐下时比较为难,这红线没那么长。
谢陵就是谢陵,这点事儿压根不叫事儿,直接开了雅间,将人拉至膝上坐着。
这个姿势极其危险了,沈执面对面坐他膝上,下意识并拢了双腿,谢陵低笑道:“别紧张,说了不碰你,就是不会碰你。”
沈执这才缓缓松了口气,台上也开演了,今日演了一出《白蛇传》。
讲的是白娘娘为了个凡人,将千年修行毁于一旦,最终被压在雷峰塔底
的凄美绝恋。
沈执边嗑瓜子,边精精有味地看着,等快散场了,才同谢陵道:“哥哥,人间不值得。”
“嗯?”
“人间太残忍了。”沈执如是道:“白娘娘死了就是解脱了,为何要在塔里受苦,反正也见不到心上人了。”
谢陵想了想笑道:“不是人间太残忍了,是有的人太美好了,人间留不住而已。”
等听完了戏,夜色已经很深了,沈执逛得腿酸,哼哼唧唧地不肯走了。
谢陵见他跟个孩子一样,索性弯下腰道:“来吧,哥哥背你。”
“那像什么样子?大男人背大男人,让人瞧了笑话。”沈执一边吐槽,一边虎扑上去,大笑道:“哥哥背稳一点!”
“好。”谢陵将人背了起来,觉得沈执轻得如同一片羽毛,又觉得他重得如远处巍巍高山。全世界都压在了背上。
谢陵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二人行走在无人的街头,晚风一吹,身上的袍子猎猎作响,沈执懒洋洋地伏在他的背上,两指勾着他的一缕长发,一时打个花结,一时又恶作剧地扯一扯。
谢陵也由着他,待回到府中,夜色已经很深了。
沈执曾经住过的院子还一直留着,听闻他要回来,沈夫人连夜派人清整干净。
原本谢陵要去客房睡的,沈执舍不得他,将人往自己院子里拽。
两人不做恩爱之事,躺在一处儿大眼瞪着小眼,出去疯玩了一遭,现在睡也睡不着,沈执盯着谢陵,喉结歹毒至极地颤了一下,下意识舔了舔唇。
谢陵好笑道:“你看,其实每次你也很想,对不对?可你不说,仿佛都是我在强迫你。”
沈执决计不可能承认自己如此饥渴,但有点明白谢陵为何无法自控,心上人都躺怀里了,不摸一摸碰一碰怎么可能。
更何况二人正值青春,精力旺盛得很。
“哥哥,我这个心好慌,感觉要发生了很大的事。”沈执眨巴眨巴眼睛,“你摸摸看。”
谢陵道:“我不摸。你睡吧。”
说着,倾过身去吹熄了烛火。
谢陵此人言出必践,说了不碰他,就是不会碰,哪怕沈执脱了躺他怀里,还是能坐怀不乱。
这点让沈执很佩服,自己就没这自控能力了。
“咳咳咳。”沈执蜷缩着身子咳嗽,又怕耽误谢陵睡觉,只好用拳头堵住唇,勉强忍了忍。
“怎么了?嗓子不舒服么?”谢陵将人翻了过来,轻声道:“要不要紧?让我看看。”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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