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136)
望着眼前山川青空,入目凄凉。他亦是不再年少,想要释怀的事情,总是耿耿于怀。想要忘记的曾经,依旧历历在目。
他怀里抱着此生唯一也是最后的救赎,稍一放手便是万劫不复。
在自己眼里,哥哥就是他命里最珍贵的宝藏,是他此生唯一信奉的神明。
可在哥哥眼里,自己仿佛只是他衣襟袖口间的穿堂晚风。
同顾青辞比起来,自己根本不算什么,跟万里江山相比,自己更是微不足道。
谢陵如神袛般高贵,闪闪发光,明亮得耀眼,而自己不过是与之阴差阳错相遇的低微少年。
还曾卑劣无耻地窃取了顾青辞的人生,偷来的六年光景,该要如何偿还。
失去了一切的阿执,手里攥不住披荆斩棘的刀,理想和信仰同时失去的那一刻,胸膛里奔流不息的热血,终将烟消云散。
“哥哥,如果你有一天发现,阿执也曾为了你与全世界为敌,当初在官道口,你会饶了我么?”
第74章 你也有今天!
当初在官道口二人久别重逢, 竟是那样令人难堪的局面。
谢陵那日言辞冷冽,句里行间的羞辱,将他强抢入府,逼他跪在雪地里的耻辱, 仍旧历历在目。
这也是一直以来沈执耿耿于怀的事情,如今终于问出口了,谢陵却始终沉默。
“你回答我啊, 你会饶了我么?你回答我, 你为什么不理我。”
“……”
“你不要每次都冷着我,好不好?”
“阿执。”
“我想听你说,你喜欢我。你说给我听,好不好?”
“阿执。”谢陵提了个音, 眸色渐深了。
“你不会饶了我的,对吗?你能原谅一个背叛你的阿执, 可却不愿意原谅一个心狠手辣的阿执,对吗?”
沈执突然很孩子气地埋头在谢陵怀里, 两臂环住他的脖颈, 胸膛里火烧火燎地, 揪心得疼,也不知道到底在难过什么,就是觉得非常艰难。
倾尽全力地将人圈住,像是小孩子抢玩具,抓住了死活不肯放手了。
“是不是只有你做舒服了,你才会说喜欢我?那你现在做死我, 然后跟我说,你喜欢我。”
谢陵被他这句话烫到了,瞳孔猛然一缩,近乎恐惧了。好半天才颤着声道:“阿执,不是这样的。你我之间的情爱,不是这样的!”
“可我觉得就是这样啊!”沈执略显迷惘,长睫湿漉漉的,“如果爱恨嗔痴都是有罪的,那我早就十恶不赦了。”
沈执闷闷地将脸埋在他的颈间,涩然道:“哥哥,恨意就像恶毒的藤蔓,把我拉扯的四分五裂,面无全非。我回不了头了,你就让我任性地活一次吧,是输是赢,这次我都认了。”
“好,哥哥陪着阿执任性,谢家有青辞在,即便没了我,一样能繁衍生息。可阿执只有一个,我若是再错过,定然抱憾终身。”谢陵终于放低了姿态,近乎有些卑微地请求原谅。低眸望着沈执,见他颈间始终缠绕着白布,无论何时也不肯解下来,眸色深沉了些。
沈执瞬间就察觉到了谢陵的意图,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让谢陵的手扑了个空,二人皆是一愣,沈执神色不自然地狠狠偏转过脸去。
“你别这么看着我!别
可怜我!”
“阿执,你身上有哪里是我不能看的么?”
“不能看就是不能看!”
沈执疯狗似的扑了过去,往谢陵颈窝狠狠啃了一口,牙齿深陷在皮肉中,鲜血淋漓,谢陵疼得闷哼一声,好看的眉毛蹙起,上下唇一碰,吐出一句:“阿执,饶了哥哥罢。”
“闭嘴!”沈执发狠地将人推搡至床上,用力攥紧谢陵的手腕,狠狠一折,只听咔嚓一声骨节错位的声音,谢陵额头上的冷汗珠顺,一双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沈执跟摆弄玩具似的,解下他的束腰,一圈圈地将两只手腕缠住,往他头顶一按。
空出的一只手撩起谢陵的衣摆,勾起他的一条长腿,肆意凌辱,伸手取过床头柜上的毛笔,含着柔软的笔尖,一点点舔湿,笔墨淋漓地在谢陵雪白的长腿上乱图乱画。
沈执到底不是谢陵,不懂那些个丹青,随手在他身上乱画,一遍遍地写上自己的名字,好像这样一来,谢陵就永远属于自己了。
“我不准哥哥对我以外的人动心,我不准!”沈执发疯地扯开他的衣襟,从领口一直往肩胛上啃咬,感受不到谢陵的回应,愤恨地咬牙切齿道:“我要让元氏全族血债血偿!”
谢陵疼得冷汗潸然,见沈执又开始发疯,忙低声细语地哄道:“阿执听话,阿执,哥哥带你回家,阿执。”
“回……回家?我哪里还有家?家里的人呢,我的爹娘兄长都去了哪里?”沈执的双眸蒙着一层淡淡的水雾,恨意从眼窝里跳了出来,他极难过地贴紧谢陵的身体,语气急切,“哥哥,我好冷,好孤独,哥哥,你救救我,好不好?救救我,救救我吧。”
谢陵忍着疼,将手腕挣了出来,一手环住沈执的腰,一手勾住他的后颈,耳语道:“好,哥哥救你,阿执不哭,哥哥一定救你。”
沈执像个孩子一样缩他怀里,衣衫滚得皱巴巴的,眉眼间的风情浓烈至极,似乎也知道自己弄伤了人,开始讨好地亲吻谢陵的脖颈,急不可耐地想让他温暖自己。
谢陵的发冠歪倒,一头墨发瞬间散开,如极好的缎子层层铺在肩头,坐至床沿,将沈执抱在膝头,哄孩子似的拍着他的后背。
渐渐的,沈执安静下
来,合着眸子睡熟了。他也只有在谢陵这里,能够肆无忌惮地发疯,毫无后顾之忧地任性。
待沈执醒来时,已经月上柳梢头。
帐篷里黑漆漆的,他缓缓坐起身来,捏了捏绞痛的眉心。
不消片刻,眼前蓦然亮了起来,谢陵打外头进来,点燃了烛火,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酒酿圆子递了上来。
俊美的脸在烛火下显得隐隐绰绰,那一双眸子深邃温柔。微微弯腰,苍白温凉的手贴在沈执的额上,墨发垂落至肩。
“对不起,哥哥。”沈执觉得头更疼了,突然不敢直视谢陵的眼睛,甚羞愧道:“对不起,你打我也行,骂我也行,别生气了,好不好?”
“来,把这个喝了吧,我多放了些桂花糖,你尝尝甜不甜。”谢陵闭口不提方才之事,坐至沈执身旁,微笑着将酒酿圆子递了过去,“我是第一次做,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沈执低眸,肩膀狠狠颤了几下。
这碗酒酿圆子实在是太甜了,沈执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甜的东西,他生怕一下子吃多了,怕尝不出里面的滋味,极珍惜地小口啄着。喝光之后,又伸舌头舔着碗沿。
抬眸见谢陵一直满目温柔地望着自己,略显尴尬道:“哥哥,这个好甜的。”
“你喜欢就好。”谢陵低声笑了笑,“看来我以后得随身多备点糖,一颗糖就能哄好的孩子,何必要靠打打杀杀。”
沈执笑道:“我可没有那么好哄的,除非哥哥躺平让我吃。”
他现在越发贪婪起来,一张小嘴只要有东西进来,立马贪得无厌地吮吸起来。极其纵情欲海,抵死缠绵。
元祁近日越发喜怒无常了,上早朝时,听闻雁北大军现如今攻陷了京溪,战火迅速往京城蔓延,九州十六川接连失守,闹得朝廷人心惶惶,动荡不安。
他不得不重新审视文武百官,暗暗思忖该派何人领兵出征。元瑾却在此刻毛遂自荐,声称愿领兵出征,平定叛乱。
元祁当场皱眉,并不应声。哪料元瑾这回执意要披甲上阵,兄弟二人当朝闹得不欢而散。
下朝之后,元祁回勤政殿商讨国事,听闻元瑾在殿外求旨,更觉心烦意乱。
思来想去还是召了顾青辞入宫。
顾
青辞立在殿下,拱手拜道:“微臣拜见皇上!”
“顾卿不必多礼,朕这次让你入宫,只不过是想起些事,遂想当面问一问。”元祁起身,踱步至顾青辞面前,见他短短几日未见,似乎消瘦了许多,略一思忖才道:“你当日所言,若是属实,与顾卿共赴巫山之人,莫不是沈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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