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145)
“我只是觉得你像我认识的一位故人,所以见不得你孤苦无依。”顾青辞如此道,转身出了房门。
听闻元瑾回来,元祁匆匆下了早朝,大步流星往内殿去,一脚才踏进殿门,高呼一声:“阿瑾!”
元瑾卧在床上,衣服才换过,满身满脸全是伤,一见元祁,立马红了眼眶,作势要扑过去。
元祁忙将人抱在怀里,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遭,惊怒道:“阿瑾,你这是怎么弄的?谁把你弄成这样了?身上还疼吗,告诉皇兄,还有哪里不舒服!”
“皇兄,我以为我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元瑾扑到元祁怀里,哽咽道:“皇兄,是沈执和谢陵,他们两个谋反了!皇兄,你一定要杀了沈执替我报仇!皇兄!”
“你是说沈执和谢陵?沈执还没死?!”元祁满脸震惊,流露出几分狂喜,很快又转化成滔天的怒意,连五官都稍显狰狞起来,“好啊,竟然敢诈死!朕饶不了他!”
“皇兄,这回你一定要杀了沈执,一定要杀了他,好不好,皇兄?”
拍了拍元瑾的后背,元祁温声细语道:“你放心,皇兄这回饶不了他,此前是皇兄疏忽你了,你私自出京的事,皇兄也不追究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你和阿宝是朕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朕不允许你们有半分闪失!”
元瑾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眼,脑海中又回想起沈执的话,攥紧拳头颤声问:“我跟阿宝是皇兄最后的两个弟弟,对吗?”
“自然,其余人的生死一概不重要,只要你跟阿宝平安无事便好。”元祁抬手抚摸着元瑾的面颊,见他嘴角布满青紫,手腕和脖颈皆是伤痕累累,怕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了,到底是疼宠了多年的弟弟,如何能够不心疼,将人圈在怀里,低声道:“阿瑾不怕,有皇兄在,没人再敢伤害你了。这一回皇兄一定把沈执抓回来狠狠处置,定然给你个公道!”
元瑾低垂着眸,长睫湿漉漉的,在外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重新回到元祁身边,总觉得跟做梦一样很不真实。依偎在元祁怀
里,十分柔软。
元祁的眸色更温柔了些,缓缓抚摸着他的头发,轻声道:“阿瑾不怕,皇兄不生你气了,伤害过你的人,皇兄一个都不会放过!”
“也包括沈执么?”元瑾冷不丁地问了一句,“皇兄会杀了他么?”
元祁蹙眉,并不正面回答,搪塞道:“皇兄会还你一个公道!这次绝不姑息养奸!”
元瑾心里一凉,眼眶立马热了起来,分明听说了他的弦外之音,可只能装作什么都听不明白地拱手谢恩。
“来人,昭告天下,谢陵大逆不道,通敌卖国!将户部侍郎顾青辞抓起来,吊在城门上,谢家抄家灭门!”
“是!”
御林军火速闯入顾府拿人,结果早已是人去楼空,元祁得知时,气得将奏折全数砸在地上,暴怒道:“追!抓活的!”
他吩咐下去,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很久之后,又冷笑道:“跑得了顾青辞,跑不了沈墨轩!沈执啊沈执,朕这次必定让你跪着向朕求饶!”
“来人啊,带人去江州,将沈家尽数押解入京,不得有误!”
顾青辞迫切地想见到沈执,一路上心急如焚,恨不得昼夜不分地赶路。
可现在又遇见了个麻烦,就是那位从路边捡回来的姑娘,她似乎不想去京城了,大有一副要留下来的架势。
此去京城溪,原本就是秘密出逃,皇上怕是已经下令追捕了,一旦被抓获,定然死路一条!
顾青辞不想连累无辜之人,给她准备了些盘缠,准备过了午时送她离开。
哪知那姑娘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拉扯着哑姐的手腕,哽咽道:“姐姐,我已经无家可归了!求你救救我吧,哪怕是为奴为婢,我也愿意报答姐姐的救命之恩!”
哑姐大吃一惊,连扶了几下都没将人扶起来,赶紧去看顾青辞。
“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如今正值战乱,我们也是朝不保夕,你若跟着我们,定然要吃不少苦。”顾青辞将人扶了起来,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先起来吧,有什么话好好说。”
“顾公子,我已经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了。我一个柔弱女子在这兵荒马乱的天下,根本活不下去。若公子不嫌弃,小女子愿意为奴为婢伺候公子!”说完,又要曲膝
拜下去,眼窝含泪,楚楚可怜。
顾青辞能够拒绝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可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同阿执有着相似容貌的元吟,当即微微愣神,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带着她往京溪去。
顾青辞发现这位姑娘好似什么都不会做,做任何事情都是笨手笨脚的,缝个衣服把手指都戳成了筛子,疼得含着手指,长睫湿漉漉的。
不经意间的眼波流转,同沈执是那么的神似。
以至于他时常望着元吟失神,每次缓过神时,总觉得羞愤至极,好像做了很坏的事情。
哑姐甚至私底下问他,是不是喜欢上了这位姑娘。
顾青辞怅然若失了许久,沉重地摇了摇头,叹气道:“她只是长得像阿执,可终究不是我喜欢的阿执。”
沈执听闻谢陵让顾青辞离开京城,如今兵荒马乱的,怕顾家姐弟在外出事,赶紧派了三千精兵前去接应。
只要一想到要见到顾青辞了,沈执就惶恐不安,总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才好。
于是下令搭建了营帐,把所有名贵的东西全部都搬进去,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毡,屏风上贴着水晶壁画,琉璃长灯昼夜不息,锦被玉枕棉衣无一不全,屋里熏了上等的香料。
只要是沈执能想到的东西,通通让手下去置办了,又担心顾青辞看见自己这样会害怕,赶紧又把玄衣换下了,衣柜里通通换成浅色的衣裳,早上醒来时,对着铜镜照了照,取了根白玉发簪,比划了一下。
沈执甚至去问谢陵:“哥哥,你说我跟顾青辞还能回到最初么?”
谢陵从后面扶着沈执的肩膀,微弯下腰,墨发垂至肩头,主动取了发簪替沈执束发。
“当然,阿执永远都是阿执。”
“那我见到他了,我需要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沈执仍旧放心不下,转过身攥紧谢陵的手,茫然的像个孩子,“我要怎么做,他才能原谅我?”
谢陵有一瞬间的失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求得顾青辞的原谅。到底怎么做才能把亏欠顾青辞的兄宠补偿给他。
他不是不明白顾青辞对沈执的心思,可若是把阿执都让出去了,自己的余生何谈半分欢愉。
“别怕,有哥哥在,这不是你的错,错不在你。”
沈执渐渐松了口气,忽又想起了夏司,于是借口出去巡查。转个身就去探望夏司了。
夏司被夹棍夹断了一条腿骨,如今被囚困起来形容狼狈,白发玄衣,面容惨然,哪里还有从前的半分朗朗清风。
沈执去看望他时,总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小主子,你是来杀我的么?”夏司抬了抬眸,脸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头发被血浸得一缕缕的,十根手指血迹斑斑,半倚在墙角,面色沉静坦然,好像对生死已经不在乎了。
“我不杀你,但我也不会饶了你。”沈执摇了摇头,居高临下地盯了他半晌儿,忽想起自己曾经也是这么狼狈地靠在墙上,身上血迹斑斑。
夏司那会儿私自过来看他,身上裹着满身寒气,将一直藏在怀里的羊肉包子递给他,轻声道:“吃吧,今晚是除夕,主子不会过来的,属下在这里陪你。”
那会儿沈执饿得饥肠辘辘,被囚困起来根本分不清楚今夕是何年,两只伤痕累累的手捧着包子小口啃着,很快就眼泪汪汪的。
抬起湿漉漉的眸子问他:“今年是我跟谢陵分开的第一年,师父,你说今年谁陪着他守岁?”
夏司当时也说不清楚,坐在一旁望着地宫墙上的壁画发呆,耳边尽是爆竹声。
“师父,你说谢陵会原谅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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