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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就是祸水[重生](9)

作者:飘说 时间:2019-02-14 22:46 标签:强强 重生 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凤迟龄手持折扇悠哉悠哉地道:“少言语两句会死?”
  俗话说山中称霸王,指的就是他。多年来,他威迫这些小动物的手段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一旦说一,就没有敢说二的。
  水色辗转流连,清风萦绕周身。
  即使以面具遮容,识不清相貌,但此人的这分不凡气质似潺潺春水,脱离红尘之清绝却不是假的。
  凤迟龄仿佛注意到了什么,脖颈忽然微微一转,悄无声息地往木屋门处看了过去。
  那张滑稽的面具猝然朝自己面向过来,少年的呼吸微微一滞,半晌,旋身作势要回房,却被身后之人喊地停了下来。
  凤迟龄:“你,站住。”
  少年极其听话地顿足住,以背对着他的姿势听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过数秒,凤迟龄就站到了他后头,负手而立,冷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语气是出乎意料的冰冷,似九天寒月里的瑟瑟冷风。
  少年不由得心中一阵发痒,抿了抿唇,一时间竟没敢说出话来。
  “我……”
  方才还在为小狐狸嚎丧的上官允对此竟颇有些讶异,心道这小鬼先前的态度不是还很拽吗?
  怎么一到大师兄面前就怂成这副模样,连话都不敢说了?
  他踏着碎步迈到凤迟龄旁,先是疑神疑鬼地探头看了看那少年,又冲凤迟龄道:“师兄你问他名字也没用,反正这小孩说不想当仙君的徒弟,等伤好了我们就把他送回山下去,至此以后跟我们就再没瓜葛了。”
  少年的心尖又莫名地抽了一下,无言以对之下竟生出一丝胆怯感。
  这人会怎么说?
  是会骂他知恩不报,还是会好言好语地挽留他,又或是同洛潇一样说既无此心,则不必强求之类的话呢。
  他静悄悄地等了半天,却没得到身后之人有任何动静。
  又过了好久,久到他险些站不住时,才终于听到一个微乎极微的字语从身后之人的口中冒了出来,传入耳际。
  凤迟龄:“哦。”
  “……”
  没有后续了,上官允听得一愣,随即一惊一乍道:“哦!?就这样?”
  凤迟龄嫌他聒噪,拿扇子甩他脑门,怒道:“大呼小叫的,你有病啊?”
  “可可……他他他辜负了师尊的好意!”上官允双手抱头,躲闪道,“而且他先前口气很是狂妄,竟说从没听过师尊的名讳,师兄你是没亲耳听到,不然你绝对会想狠狠揍着小子一顿!”
  此话一出,凤迟龄周边的气压霎时低到谷底,如坠冰窟。冻得上官允一连后退三大步,缩着脖子一脸的茫然无知,而原先站在轿子边上的洛潇不禁又做扶额姿势,用眼神告诉上官允:他不该这么说的。
  “啪”地一下,凤迟龄的手按在了少年肩头,俯下身压着嗓子,往他耳边喃喃问道:“你当真这么说过?”
  手上劲道微微用力,捏得这少年因为吃痛而蹙起了眉,转身去拍开他的手,躬身退到了角落里,神色中满是抵触,答道:“我是说过,可那又怎么样。”
  哟呵,挺嚣张啊。
  凤迟龄缓缓端起手,少年的视线也集中在他的手上,屏息凝视地盯那只白皙纤长的指尖。
  就在他张开五指往自己的脸上袭来时,少年猛地抬起胳膊想要遮挡,祈祷着多多少少能减轻一些疼痛。
  他在人贩抓去的那段时间里,因为从来不听人话,屡次三番想要逃跑,从而被抓回去毒打的次数是数不胜数。
  掌掴、针扎、用鞭子抽、拳打脚踢这些宛若家常便饭一样。
  即使这些都已经习惯了,导致他对痛觉也不是很敏感,可一想到如今又要受一顿这样的对待,难免还是会心生后怕。
  少年双眸相闭静候着这顿责罚,可哪知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如约而至地来到脸上,反而是微凉的指尖小心翼翼地碰触到他的脸颊上,然后捻起一团软肉掐了掐。
  掐了几下后又往外拉扯,拉扯完后又反复揉捏,像是在玩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
  上官允目瞪口呆,少年也懵了,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你在干什么!?”
  他的手实在是太冷了,仿佛身处冰窖,没有丝毫温度一般,冻得这少年牙龈发颤,忙不迭地去扯他的手。
  可任凭他怎么挣扎,凤迟龄依旧稳如泰山地蹂|躏着他的脸蛋,一会儿往外拉一会儿朝里推,且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回答道:“欺负你。”
  “……你竟然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凤迟龄语气蓦然一转,变得森寒起来,“记住,你对任何人都可以这般说话,却唯独不可这样对待我的师尊,下一次就不只是捏你的小脸这么简单了,明白不?”
  “哦对了,我忘了。没有下一次,你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眼看他的手终于松了开来,少年揉着宛如冰块一样的脸颊,欲言又止地透过凤迟龄去看洛潇。
  没想到这人竟会如此敬重那个穿白衣服的。
  洛潇收拾了下轿子周围的残局,走了过来,冲凤迟龄摇了摇头,道:“还以为你又要胡闹。”
  “放心。”凤迟龄变脸比翻书还快,乐呵呵地道,“我还不至于对一个小孩动手。”
  再说这小子还是他救的,就当是救个不懂礼貌的白眼狼算了,没有必要和他过意不去。
  洛潇跃过他,对少年说:“你先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下山也不迟。”
  凤迟龄摇着扇子讪讪道:“那可不行,璇昆山上从不留客。尤其是这种吃着白饭,想什么时候就能走的伤号,更是逗留不得。”
  少年的拳头逐渐收紧,忽然道:“我不走了。”
  他这句话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这样说了出来,像是鬼迷心窍。等出口时才又有些后悔。
  修仙什么的他不感兴趣,因为他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只是他现在软弱无力,根本不可能再只身回到东煜皇城,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习得本事是好事,但就是怕洛潇先前说的一句:长留于璇昆山,不可沾染世俗之事……
  这才是他真正担心的。
  凤迟龄被他这话听得脊背一僵,上官允也登时一个趔趄,嚷嚷道:“怎么又不走了!?”
  少年犹豫了会儿,问道:“我……如果投入门下,是不是今后都不能再下山了。”
  洛潇道:“除了特殊情况。”
  凤迟龄拿扇掩面,差点笑出了声。
  不能下山?
  师尊又在唬人了,他可是能在一个月内下山十多次的能人,有见过谁能管得住他吗?只要这小孩能有一点点的不乖顺,想什么时候下山就能什么时候下。
  “想下山就下山呗。”凤迟龄一个劲儿的拆台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他从开始就问到了现在。
  少年敛下眼睑,轻声道:“荆无忧。”
  凤迟龄扇动折扇的那只手在听到荆字的时候就已然僵住,好久后,他像是初次接触到这个名字一样,道:“无忧?挺好的名字。”
  接着他迟疑了会儿,又道:“你还是走吧。”
  洛潇疑惑地望向他,荆无忧也有些不解,问道:“为什么?”
  凤迟龄轻轻扇动扇子,直白说道:“我不喜欢姓荆的人。”
  

  ☆、入门

  他的的确确是真的不喜欢姓荆的人,可这个理由在别人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用来敷衍的借口。
  荆无忧看了一眼洛潇,认真地说道:“我不会对他不敬的,以后会好好说话,记住尊卑有序的。”
  他坚定的样子忍不住让人心生怜爱,漆黑的眼珠里似有星光浮动,搞得凤迟龄竟有些为难。
  犹记东煜国皇室一脉就是荆姓,也是上辈子将他的命格公诸于世,对其进行全城通缉,逼的他陷入一个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
  也是在那个时候给他种下了一个复仇的祸根。
  不过先不论荆氏皇族远在南阳皇城,过着万人之上、骄奢淫靡的生活,怎会落魄至北庭这种偏远小镇上来。
  但这小子既是荆姓,那多多少少和东煜皇室有些许关联。
  要让他和这样一个身份的人相处,说不见外那是骗人的。
  凤迟龄顿了顿,朝洛潇问道:“师尊,你想收他吗?”
  洛潇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道:“这孩子的筋骨很是不错,适合修炼,但若是你极为反对,我也尊重你的意见。”
  这话说的……搞得他很小心眼似的。
  上官允他都咬着牙忍着心碎接受了,这小子顶多就是姓氏有些恶心人,骨子里透着点儿嘴硬的小毛病外,倒也没什么大问题。
  加上他这一生性子本就放的开,只要不被触碰到点儿上,基本来讲就是混吃等死地过日子,所以这并非是什么不能被接受的事。
  上官允瞅着这两人,忽然瘪嘴道:“师尊怎么都不问问我的意见?”
  洛潇还没开口,凤迟龄又用折扇唬了他一脑门,骂道:“哪有你说话的份,你个刚入门的透明玩意儿!”
  上官允:“……”
  他憋屈地蔫着脑袋,脑海里突然浮现今后要在他这大师兄的暴|政之下苟活的画面,就只觉前途无限黑暗。
  可上官允还是不怕死地掺乎了句:“师尊就放心收他吧,我会管教好他的。反正我们的年龄相差也不大,还可以让他多和我说说话,做个伴儿。”
  这下凤迟龄倒没去打他,因为他这次倒还真说对了。
  这小孩留下来的最大用处,就是用来牵制这条烦鱼。
  除此之外和上官允一样,都是空气,可有可无。
  洛潇朝荆无忧走近一步,郑重道:“入门没有问题,但还是事先说一句,别听你大师兄的话,他与你和上官允的情况都不同,所以我对你们的要求也会不一样,这你可明白?”
  荆无忧踌躇了下子,点头道:“只要以后能有一次下山的机会就行。”
  上官允抱臂问道:“你这么想要下山干嘛啊?红尘之事有那么吸引人吗?得道之后做个遥不可及的逍遥散仙多好。”
  被世人所敬仰,超然脱俗,岂不美哉?
  凤迟龄听他说这话硬是翻了个飞出去的白眼,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人的装逼本事简直是无敌。
  这货分明是只个穿金戴银,手拿某楼春扇的纨绔,如今却说出这样一番逼格极高的话来……令人作呕。
  荆无忧撇头,没去回答他,上官允也不想自讨没趣,哼唧道:“随便你咋决定,下山也好不下山也罢,以后别成为正道的耻辱就行。”
  这逼装的有些过火了,凤迟龄听不下去了,习惯性地抬起退踹了他一脚道:“练你的剑去!”
  于是,上官允捂着臀部委委屈屈地遛掉了,跑到一半,蓦地回头谄媚道:“师尊,那把剑能不能不丢……”
  那把剑指的是奢靡金剑。
  洛潇无声叹了口气,冲凤迟龄点点头后,负手走过去,继续语重心长地教导他什么才是修真的真谛。
  而现在,轿子边上只剩下凤迟龄与荆无忧两个人了。
  眼看凤迟龄也要动身走开,荆无忧忙拉住他衣袂一角,斟酌好一片刻,抬头道:“谢谢你之前救了我。”
  这声道谢可能有些晚,然而对荆无忧这种倔脾气的小孩来说已经是个极限了。
  凤迟龄冷冷地道:“哦。”
  荆无忧又问:“我不太懂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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