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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就是祸水[重生](15)

作者:飘说 时间:2019-02-14 22:46 标签:强强 重生 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荆无忧:“……”
  敢情这一大早上,大师兄就吃了炸|药么,这么爆。
  说实话,他对师兄们的勾心斗角也不甚在乎,原想置身事外地在房间里安心看书,房门却被怒气冲冲的凤迟龄一脚踹开,连书带人一道拖了出去,同他见证……
  顺便听他发会儿牢骚。
  荆无忧摇头不知,凤迟龄便咬牙切齿地自问自答道:“不敢来了吧,我就说这混小子除了会放狠话还能干嘛。临阵脱逃?哪有那么容易。走,陪我撵人去。”
  

  ☆、责任

  流水潺潺,绿树掩映,今日是难得的一天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跃过脚下的芳草萋萋,一大一小的两个人慢步走到上官允的房间前。
  荆无忧本是想按照规矩来敲打房门,可他才刚抬起一只手,就猝然被身侧的凤迟龄给及时拦了下来。
  凤迟龄的呼吸似乎有些停滞,他纹丝不动地在门前站了片晌,荆无忧以为他这是又要做什么妖来戏弄二师兄,却没想到他的语气过于沉稳:“不在房里。”
  荆无忧昂首疑惑道:“不在?那会去哪?”
  “你问我我问谁。”凤迟龄揉了揉脖子,“这里也就屁大点儿的地方,他一个人,能跑哪里去。”
  荆无忧陷入沉吟,随后问道:“二师兄会不会跟着师尊一起下山了?”
  凤迟龄冷哼一声,仿佛听到了个笑话道:“你觉得有这个可能?”
  就洛潇和那老东西的谈话,上官允跟着去能插得上嘴?
  顶多只能杵在边上当个摆设,看着两人因久久未见而絮絮叨叨聊个没停。
  纵使他再蠢,又何必蠢到这个地步,自讨没趣。 
  再说了,他那不成器的二师弟要是真的跟去了,自己又怎么会无所察觉。
  半晌,他还是决定破门而入,抬起腿后,一个漂亮的踹门动作顷刻就使紧闭的门窗豁然大开。
  暖阳从门外直射进来,尘埃絮絮,引得荆无忧忍不住呛了几声。
  他一手捂住嘴巴,一手忙不迭地在脸边扇风,照顾自己的同时也不忘去踮起脚尖为凤迟龄的周围也扇了扇。
  数日连续这样下来,荆无忧真不像是同门师弟,倒更像是个负责给凤迟龄端茶倒水,随身伺候的贴身小侍童。
  凤迟龄也任他在一旁跳伐跳伐,大献殷勤。
  待跨入门槛,一步一步朝里走去,凤迟龄简单张望了下四周,讪讪问道:“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他一动,荆无忧就得跟着他动,边跳边替他扇去由于不注意打扫而推挤起来的灰尘,半捂住鼻子道:“大抵是酉时,在我……的时候瞧见过他。”
  说到一半荆无忧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住了嘴转移了开,而他的大师兄却很快就抓住他话中有鬼,纡尊降贵地动了脖子,用面具正对向他,问道:“你说——在你干什么的时候?”
  荆无忧噤若寒蝉地站着,视线在地板上飘忽不定。
  凤迟龄扭回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又去偷练了是不是?”
  荆无忧声若蚊蝇地“嗯”了一声。
  大师兄既有通天的本事,那尽管自己再三小心,蹑手蹑脚,也逃脱不了他的眼睛,与其再次心惊胆颤地说着谎,不如老实相告,兴许还会从轻发落。
  哪知,凤迟龄完全没有要从轻发落的意思,猝然伸手揪起他的耳朵,愠怒道:“好啊,你还真的去练了!?我的话你全当放屁是不是?还有那啥玩意抄完了?没抄完就敢偷偷摸摸地背着我练剑?你咋这么有本事呢!”
  荆无忧耳朵都快被他掐红了,清秀的眉眼紧蹙在一起,软糯道:“我不是故意瞒着您的,我错了,是我不对,我再也不敢了,大师兄你松手好不好?”
  听他声音难得的嗲里嗲气,像是在这个年龄阶段才会有的个性,凤迟龄“啧”了声后,渐渐松开了手,改去抱臂道:“先不跟你追究这个,告诉我,你是在哪里练的,竟会不让我发现……”
  倏地,他呼吸微微一滞,看了眼荆无忧又颔首望向自己的掌心处,声音微微打颤道:“去了后山?”
  荆无忧犹豫了一时片刻,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师兄的语调忽然变了,也不明白即使二师兄去了后山,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
  凤迟龄单手搭在荆无忧的肩膀上,暗暗收紧,冷声道:“是不是?”
  荆无忧被他拽得眯起了眼,思虑许久后,点了点头:“二师兄十有八九是去挖他的剑了。”
  得到这个答案,凤迟龄艰难地深吸了一口气,冲着荆无忧疾声大呼道:“谁让你们去那里的!?”
  这一句话蕴含着唯有到达元婴修为才有的真气,即使在僻壤的小厢里,那句声音的响度依然像再天谷里打了个晴天霹雳,大得把天都快震垮了。
  细小灰尘刹那间一扫而空,荆无忧顿时有些耳鸣,察觉到似有一股温热液体从鼻腔内流淌而出,喉咙干涩,铁锈腥味不一会便涌上咽喉。
  他强行捱过,吃力地道:“我是在靠近后山的附近练剑,没有走进去……但是在我……要准备回去的时候,看见二师兄了,我问过他……他只说在周围走走,让我不用担心。”
  他说的一顿一顿,脸色发白,凤迟龄心下蓦地一空,赶紧松开那只即将陷进荆无忧肩膀里去的手,努力使自己急促的语气慢慢转化为平静。
  须臾,他道:“他说在周围走走就真的只是在周围走走?上官允什么人品你不清楚?你不该相信他的。”
  荆无忧咳嗽几声,勉强将喉尖处的一股粘稠血液给吞咽了下去,捏住凤迟龄的袖子一角,嗓音低哑:“对不起大师兄,是我不对,但是在后山到底有什么,会让你这样紧张。”
  凤迟龄心烦意乱地扶着面具,无声地叹了口气道:“师尊昨日才把封魔盒埋入后山,那盒子也是有灵性的,在没完全适应新环境的情况下很容易产生变故。所以师尊才会嘱咐我让你们两个最近不要靠近后山。”
  分明不是他的错,却为何要道歉。
  我到底是为什么要把火气撒在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身上。
  荆无忧迷茫地眨了眨眼,道:“师兄……您没说啊。”
  “操!”倏地,凤迟龄猛地敲了下自己的头颅,再抓了抓头皮,懊恼道,“我把这事给忘了。”
  他昨日里就光想着如何整顿上官允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给抛诸脑后。
  想来上官允如果真的出了事,那他可真是逃脱不了这份罪责了。
  而且他之前还在怪荆无忧——这都什么事儿!
  凤迟龄不动声色地透过面具瞄了他一眼,瞧见他正一脸迷茫地望着自己,忽感一时片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
  好半会儿,凤迟龄才稍许有所动作。
  他举起手小心翼翼地往荆无忧脸上抚过,而荆无忧似乎也没在怕的,不躲不闪地继续望着他。
  神情之中毫无恐惧与胆怯。
  感受到那只冰凉的手若即若离地在脸颊上拂过,有些痒痒,荆无忧没动身去制止,只是缩着脖子轻声道:“师兄,我有些痒。”
  望他反应,凤迟龄叹了口气,蹲下身子,盯着他的脸好半晌,双手兀然抬起,以捧着他脸的姿势,温声道:“还痛不痛。”
  音色低柔空灵,柔中又噙着些说不出的魅惑感,摄人心魂般一字一顿的从他口中传出,似鸢啼凤鸣,听得荆无忧不由得一愣。
  凤迟龄道:“刚才伤到你了,对不起,师兄来为你疗伤好不好?”
  说是受宠若惊,也不过如此。
  荆无忧一眨不眨,直勾勾地望着他,像是原本平静的湖面被掷了颗石子,激起道道波纹。
  那一瞬间,他的脑海几乎空白一片,还是强有力的自制力让他不过神离须臾,最终缓过了神来,愣愣道:“师兄你……不生我的气了?”
  “我生你的气干什么?”凤迟龄苦笑一声,收回了手,“本就不是你的错,要生气也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如果不是我一时疏忽,忘了告诉你们,也不会有这种事。你二师弟我等会儿就去寻,在那之前我先替你治伤。”
  见他要动身,荆无忧连忙推拒道:“不用了大师兄,我没事的,眼下还是二师兄的事情比较要紧,我和你一同去后山寻他吧。”
  凤迟龄变声变得竟比翻书还要快上几倍,他直起身子不可置否地道:“不行,先不说你受了伤不能去,就算你没受伤,我也照样不会让你跟着去。”
  荆无忧平静地望着他片刻,突然笑眼弯弯地道:“师兄若是不带上我,等师尊回来我就告诉他你打伤了我,纵然师尊再喜欢师兄你,也不会无视门规,轻易绕了师兄吧。”
  看似天真无邪的笑脸,说出的话却是这样不可爱。
  凤迟龄听得脊背僵地生生硬,宛若松树在原地无动于衷地站了半晌,他才抿唇侧身,掐住荆无忧脸上的一块软肉,咬牙切齿地道:“我还真小瞧你了啊,亲爱的三师弟。”
  自己的脸被揉捏地奇形怪状,荆无忧也仍是笑容满面地看着他。
  如食蜜糖,甜蜜无比。
  -璇昆山后山
  由于事态紧迫,凤迟龄也没那个心情吩咐小狐狸们用轿子抬着他走,只是随身携带着娇小的荆无忧。
  树林茂密,后山更是一片茫茫绿海。
  鉴于此地长期无人居住与打理,不少大树的枝干上黑皮皴裂,挂满了青色苔丝。
  风一吹,满地落下的也尽是发黄发黑的枯叶。
  为避免姓荆的臭小子走丢,又或是被什么妖怪给抓了去,凤迟龄全程都牢牢地握住他的手。
  而荆无忧也一样反握住他。
  即使大师兄的那只手像用冰块做的毫无温度,足以让人牙龈发颤,但他还是紧紧扣住了它,不想它离开。
  走了一段路,没见有什么发现,荆无忧问道:“大师兄,我们就这样一直找下去吗?”
  凤迟龄闻言停下脚步,道:“算了,既然那东西不想出来,那我就硬逼它出来。”
  道完,他松开了荆无忧,将他拢到自己身后,手掌一张,似冰雕玉琢的溯雪剑陡然出现在手中。
  那一刹那,十里冰封,北风呼啸,数百棵古树枝干上凝结了厚厚一层冰霜。
  狂风伴暴雪,与前山之景具有天壤之别。
  凤迟龄宛若置身之外地屏气凝神地继续召唤着恶劣之境,可荆无忧到底修为不够,坚持不了这种刺骨寒风。
  即便是把他护在暴雪不能所及的范围之内,荆无忧仍旧被这冻天冻地的气势给冻地丝丝颤抖。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眼前猝然一道黑影晃过,“扑通”一声贯彻在耳边,伴随而来的还有阵阵婴儿的哭泣声。
  

  ☆、幻境

  见状,凤迟龄立即撤回了漫天大雪,欲牵起荆无忧的手,可在瞧见他那对手呼呼吹气的模样时,又收了住,持着溯雪同他并道往前走去。
  映入眼帘的是个一岁不到的婴儿,外表与寻常婴儿并无不同,正以四肢贴地的动作攀爬着。
  突然有一大一小的影子投落下来,婴儿若有所感地缓缓抬起头,懵懂望去,而在望见凤迟龄的那一瞬间,两只漆黑的眼珠几乎瞪得要弹出来,颇有失魂落魄的仪态,扭扭捏捏地掉了个方向。
  原本平静,蓦地发作,十指深陷春土翻拨,拼了命地大吼大叫道:“啊啊啊啊啊祸水祸水祸水怪物怪物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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