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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就是祸水[重生](22)

作者:飘说 时间:2019-02-14 22:46 标签:强强 重生 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凤迟龄打断道:“把他们两个带出去,安排一下。”
  若是在以往,听到他说出“安排”这两个字,小狐狸们都心照不宣地理解为灭口,可转眼又望这两个少年有些面熟,仔细一瞅,发现正是前几天洛潇收的新弟子,才没会错了意,闯下大祸。
  一只瞳孔泛棕的小狐狸道:“龄兄,那你呢?”
  凤迟龄踢起脚下溯雪,握住手柄对着空气一扫,冷声道:“将这里搞得天翻地覆。”
  以为死了,幻境塌了,就结束了吗?
  永世不得超生?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永世不得超生。
  被小狐狸扶住的荆无忧艰难地转过身,也没空去诧异大师兄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用扇子遮挡住自己的整张脸,劝道:“这里都要崩塌了,太过危险,还是算了吧。”
  比起相信凤迟龄的能力,荆无忧要更加担心他的安危。
  可对方却不会这么想了。
  这小子之前没听到那女鬼修说了怎样一番话,不明白这些话恰巧又是他的逆鳞,对此自然理解不了,也不能体会。
  当然,体会不了是最好的。
  半晌,凤迟龄唤道:“无忧。”
  荆无忧应道:“什么事,大师兄。”
  凤迟龄:“面具还我。”
  闻言,荆无忧上前一步,双手递上。
  凤迟龄迟疑片刻后,伸手接过,不留缝隙地迅速戴上,收回扇子,道:“回去之后,好好养伤。”
  荆无忧摇摇头,肃穆道:“我不,除非大师兄和我们一起回去。”
  空气似乎凝滞了几分,周围滔天巨响不绝于耳。
  在如此情况之下,只听凤迟龄几不可闻地哼笑一声,温声道:“臭小子,你想得美。”
  

  ☆、归来

  潭水漆黑混浊,犹如笔墨,平静得如同死水。
  岩石一个接一个从高空中砸落,却都仿佛有股阻力将其隔开,不让那些坠物靠近这股墨潭分毫。
  这个幻境现今已成一鳞半瓜,兴许在下一秒就要彻底消失。荆无忧与上官允已然被四只小狐狸安全带了出去。
  带走的途中,上官允倒还好,不吵也不闹。知道他那倔如牛的大师兄是不会听三师弟的话,自己就也没有多做掺乎,安安分分地同小狐狸离开。
  可荆无忧就与他不同了,所谓桀骜不驯,执意不从的本事,即使是与大师兄相比,也不见会占下风。
  无法,凤迟龄只能悄无声息地在他后颈上给了他一手刀,把他打晕后再让狐狸们将其背起,给带了出去。
  而此时此刻,被血渍染红的一抹水色猛然潜入黑潭之中,激荡起无数水花,沉淀在潭底深处的鬼气死气被这股强大灵气所吸引,霎时一拥而上。
  它们如桎梏一般,疯狂往凤迟龄摆放在身侧的双臂上缠绕过去,妄想将他禁锢住。可凤迟龄只是手指随意一勾,接着一记蓝光虚虚划过,那团雾气刹那间便消散殆尽,不见了踪影。
  可见就凭这种程度的死气对他而言,根本起不到任何威胁。
  潭底里空无一物,唯有永无止境的死气弥漫,而在潜入其中片刻,凤迟龄的耳朵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微微蹙眉,快速唤出溯雪,体内真气流动。
  下一秒,便将所有的灵力全部凝聚在剑身之上,猛地一挥,蓝光大盛,如墨黑潭顿时亮如白昼。
  破开万千水花,剑尖直插入地底,伴随着霜雪蔓延,从那条缝隙中兀然涌出一阵阵尖叫与正在泄露一般的死气。
  听音色是女鬼修与鬼婴们的。
  啧,我说耳朵怎么这么痛,果然还没完全死透。
  看来他做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趁早赶尽杀绝,以绝后患。
  想到这里,不止是地底,就连潭水的温度都变得冰冷非常,如坠冰窟。
  剑若银霜,蓝白相印。
  不过晃眼,周围景象尽是一片残垣断壁,千奇百怪的惊叫声倏然一扫而空,归于死寂。
  由死气凝结而成的结界一破,上方的岩石开始往下坠落,“噗通”砸入潭水中的声响源源不断,凤迟龄却是纹丝不动地浮在水中,似乎没有要动身离开的样子。
  他兀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倘若,就这样安静离开的话……
  潭内水流倏然变得湍急,一道刺耳的碎裂声响猛然乍开,塌陷的声音骤然消失,四周的幻境开始起了变化,短短数息时间,支离破碎,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将正片黑潭卷成螺旋状地尽数吸走。
  等凤迟龄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是一抹胭脂般的黄昏彩霞闯入视线。
  他静静平躺在湿润的泥土上,原本被血渍染得鲜红的衣裳也因为浸泡在黑潭之中而变得乌黑,紧紧贴在身上;绾起的青丝也是胡乱垂落于胸襟处,完全没有了先前那副仙风道骨,瞧来是既凌乱又狼狈,活活一个叫花子模样。
  凤迟龄对着天空失神片刻,也不动身,微微扭头向旁张望,周围古树轰然倒塌,数只雀鸟的尸体洒落满地,寸草不生,生机全无,仿若废墟。
  呆呆地盯着半晌,他像是受了什么惊吓猝然坐起,喃喃自语道:“完了,后山变成这副模样,师尊估计……”
  不是估计,是一定啊。
  璇昆山上的每一株花草树木,洛潇向来格外爱护,精心创立几百年的人间仙境自然不可轻易留下污点。
  后山虽然不显眼,但好歹也为其中的一部分,如今被毁成这样,哪怕洛潇脾气再好,也难免不会大发雷霆。
  ……那该怎么办呢?
  赶紧溜。
  凤迟龄踉踉跄跄地爬起,本想拍了拍身上灰尘,哪知一摸就摸了满手湿漉漉的泥巴,他怔怔看着自己的掌心,顿时天打五雷轰。
  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脏!
  “哎哟。”这一动作,他被疼得嘶嘶抽气,瞥向右手手臂处,捏起手指小心翼翼地撸起袖子管,而这么一掀开,就见到白皙娇嫩的皮肤上一块青一块紫,还有之前伤到的一道几公分的伤口正在滴血。
  之前没怎么管这伤口,经过这么一泡,可算是彻底恶化。不过也好在他修为高深,回去之后稍加处理,再调息个一两天也就无碍了。
  活了那么久,都没觉得有一天比今天更要来的心烦意乱,凤迟龄精疲力竭地扶额,唉声叹气中却忘了自己满手的泥巴,如此一来,花红柳绿的面具之上也蹭到了,狼狈与滑稽程度登时大幅度上涨几个点。
  凤迟龄:“……”
  还有什么能比今天发生的事更加令人难以接受吗?
  兀然陷入一种心绪不宁的感情之中,他再瞧了一眼那惨不忍睹的景象,手下意识的一挥,蓝光游过,也做出了一个幻境。
  这个幻境里的景象便与还没变成荒地的后山如出一辙。
  古树参差葳蕤,鸟儿叫声喋喋不休。
  ……大概就是这样子,祈求能蒙混过关吧。
  带着寒意的春风迎面而来,凤迟龄身上本就湿淋淋的,被这么一吹,吹得瑟瑟发抖,鸡皮疙瘩都起了来,忙抱臂来回摩挲几下,缩起脖子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
  走了好久,以他现在所站的这个方位,刚好能眺望见山峰之上的木屋,凤迟龄扶着大树深深看了一眼,又负起手在这片草地里来回踟蹰,时不时扬起脖子张望,可就是不敢再迈出去一步。
  按照这个点,洛潇应该回来了。而自家的那两个师弟也十有八九向他道明了……
  这该如何是好?以现在这副模样去见人?
  怕不是会以为我掉进阴沟里给自己洗了个澡,得劲!
  正不知所措中,突见房内白光微微闪动,一把通体雪白的长剑从房门中蹿出,浮在半空中嗡嗡而动。
  见状,凤迟龄忙不迭躲到一棵树后,半晌,稍许探出半个脑袋朝那儿瞧去。
  这把剑名唤“渊澜”,是洛潇的贴身佩剑。
  别看他这个人的模样向来斯斯文文,温文尔雅的,剑意却是与之截然相反,不仅一点不温柔,反而宛如滔天大海,潮涌凶猛,具有力挽狂澜之意,浩瀚无比,刚劲十足。
  如果说溯雪为霜冷沉静的一方,那渊澜便是破除一切寂静,化腐朽为神奇,撇去修为不谈,单论雄劲力道,两两相比,后者还是要更胜一筹。
  蓦然,渊澜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顺势掉了个方向,剑尖直指向躲在树后的凤迟龄,停滞片刻,猛然袭来。
  凤迟龄:“!”
  眼看泛着白光的锐利剑尖直直往这边刺来,凤迟龄惊得身形一颤,拔腿就跑,然而渊澜也穷追不舍地跟在他身后追赶。
  拖着湿答答的衣裳横冲直撞,铮铮剑鸣不绝于耳。一把剑一个人围着一棵粗树干绕了不下十圈,一会儿上树躲避一会儿下树逃亡,上跳下窜,好不忙活。
  凤迟龄大喊:“你追着我做甚啊!?”
  渊澜没有回应,仍然穷追不舍地跟在他身后,白光凛凛,嗡嗡作响。
  也不知道是不是压抑了好久的郁闷,经过现下这番奔波仿佛得到疏解一般,凤迟龄此刻的心情竟然还不错,忍不住呵呵笑了几声。
  他背过身,脚步不停,边倒退边瞧着前方渊澜,挑衅道:“来啊,有本事追过来啊,啧啧。”
  说话期间,后背猝然撞上一人,凤迟龄脚步一顿,连带着脊背生硬,盈盈悦耳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回来了?”
  这声音冷得天寒地冻,凤迟龄咽了咽口水,浑身僵硬得犹如雕塑,动弹不得,好久才哑声道:“嗯。”
  “怎的不回头?”
  闻言,凤迟龄手脚依旧僵硬,额前发丝凌乱地贴在面具上,满身水渍。他战战兢兢地转了个身,低垂着头一语不发。
  把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收入眼底,洛潇叹气道:“先去洗漱,之后我再来问话。”
  预想中的一顿责罚并没有很快地如期而至,凤迟龄豁然抬头,便望见洛潇那张尽显担忧之色的脸,余光一扫,又扫到了跟着他出来的两名师弟。
  两名师弟早就换了身洁净的衣裳。
  一身锦衣,一身鸦黑。
  身着锦衣的上官允一见凤迟龄便要整个人凑上去,他托着下巴左东右瞧,瞧完后还贴近些许,厚着脸皮嗅了嗅。
  对此,凤迟龄赶忙抵住他额头,连声问道:“你干什么?哪来的变态?”
  上官允嚎啕道:“大师兄,你这是在阴沟里洗了把澡出来么!?”
  凤迟龄:“……”
  跟这臭鱼真是没话讲,令人无语!
  凤迟龄道:“行了,你别在我眼前碍我的眼了,我去洗把澡。”
  说完,他冲洛潇浅浅颔首,径直往木屋那儿走去。迈步过去的途中,他与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低着头的荆无忧擦肩而过。
  凤迟龄有意用余光扫看他一眼,看他站的笔直,犹如松竹,也没多想,继续行走。
  可在跃过他的一刹那,凤迟龄的手倏然被一只温热的手给紧紧握了住。
  树叶婆娑,沙沙作响,两个温差极大的掌心相触,凤迟龄缓缓撇过头,发现荆无忧始终垂着头,乌发垂落,遮挡住他半张脸,语气平静地问道:“什么事?”
  荆无忧沉默不语,手下却还死死地握住他,不肯松开。
  凤迟龄无声叹了口气,道:“若是无事的话,我要去洗澡了。不过就算有事,你也得等我洗完澡再同我说。”
  荆无忧依旧一语不发,也不肯撒手,洛潇的视线在这两人身上徘徊,随即摇了摇头,淡声道:“龄儿,无忧他很担心你。”
  看出来了……
  所以该怎么说。
  凤迟龄想了想,转了个身,改去正对与荆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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