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生存记[穿越](167)
这样做成的炸.药包,存在两个致命缺点。
一、兴许是密封性不达标,□□燃烧后产生的气爆力量不达预估。
这样的炸.药包投入战场起不到杀伤力,顶多是吓唬一下战马,让对方阵列暂时混乱一阵。这种混乱效果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代替,没必要大费周章的研发热武器。
二、引线燃烧速度很慢。到时候就很可能出现一种搞笑场景:我方将炸.药包丢到敌方阵营,结果引线没烧完,敌人捡了炸.药包又丢了回来。
此外,炸.药包的投掷也是个大问题——草原这么冷,炸.药包飞到一半,冷风一吹,引线灭了,怎么办?
想来想去,竟全是不利因素。
“倒是很适合用来攻城。”可单鹰嘀咕了一句。
想象一下:月黑风高的夜晚,城墙上的守卫正困顿,他们摸着黑爬到城墙角下,挖个坑,埋下炸.药包。
“轰隆隆”,高耸厚实的城墙如雪崩般轰然倒塌——这该是怎样的震慑力啊!
可单鹰想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时就去大干一场。
贺兰定却道,“我们又不要攻城。”完全不知手下刚刚心中破土而出的野望。
“今天就到这儿吧。”贺兰定看看天色,预估他们返回怀朔镇的时候差不多正好能赶在关城门之前。
另一边,贺兰大宅内,崔真几杯茶水下肚,等得不耐烦了,嚷嚷道,“你们到底差人去禀告没有。”
小厮又给他满上一杯茶,笑道,“自然去了。可是草原那么大,要找人,谈何容易呢。”
崔真“笃”一声将粗瓷茶杯重重放远,“不喝了!”崔真觉得自己已经够礼貌了,生生喝了两杯泔水一般的茶水。
“小郎君要是有急事,先找阿鹤先生也行,说不定用不着郎主就能帮您把事儿个解决了。”小厮只当不知道崔真的意图。
“阿鹤先生是郎主收的弟子......”正说着话,门外出现一个人影,逆着光看不清面目,但看身形劲瘦矫健,似乎是个练武的少年郎。
来者正是阿鹤。
二月里,阿鹤在家过完年节便跟着商队回了怀朔镇。这一回贺兰定没有将他安排去联盟干活,而是收做随从,帮自己记载梳理一些日常琐事,主要对接羊毛制品生意。
越相处,贺兰定越觉得这少年不错,吃苦耐劳不说,还敢担责,爱学习,武艺身手也很不错,简直是五好少年。贺兰定一念起,便将阿鹤收做了徒弟。
这个年代师徒关系堪比父子,因此阿鹤在贺兰大宅的地位很高,大家伙都将他视为自家人。
“师父去草原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让您久等了。”阿鹤望向崔真,笑呵呵道,“您要是有什么急事,和我说也一样。”
只要不是涉及贺兰部落的机要,倘若只是生意上的事情,阿鹤都能说上话,有一定裁量权。
“你?”崔真挑眉,如打量货物一般将阿鹤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通,眼中的嫌恶毫不掩饰,似乎再说:你是个什么人物,也配和我说话?!
在崔真眼中,眼前的这小子虽然个子比自己高,但是年纪绝对没自己大,还一身黑皮,整个一粗鲁武人的模样,绝对是个庶民。
最最让人讨厌的是,这个叫阿鹤的小子有一对明亮如寒星的眼睛——可恶,自己的眼睛没有他明亮!
阿鹤不为所动,依旧笑呵呵,他才不管对方是什么态度,只管输出,“或者,你是要找郑夫子?”
一句话让崔真破了防,只见他眼睛微瞪,嘴巴开合几下都没能说出话来。
“话说,您是郑夫子的故人,缘何千里迢迢过来却要找我家师父说话?”阿鹤这是明知故问。他声音拉长又问,“还是说,您觉得无颜见故人?亦或觉得,故人配不上与你一见?”
“才不是!”崔真霍然起身,大声反驳。
然而,声音越大,心越虚。
刚刚阿鹤所言已然揭了他的遮羞布,他因愧疚不敢见曾经的未婚妻,又自觉自己是个男人,有什么事儿,自该和男人说。因此,他一上门就叫嚣着要见贺兰定。
“崔郎君还是想明白些好,您到底是要见我家师父,还是要见郑夫子。”阿鹤嘴角依旧含着笑,眼神却已经冷了——如论是贺兰定还是郑令修,都是阿鹤最最敬重爱戴之人。可眼前的这小白脸却一次得罪了两个人。
“自是要见贺兰定!”崔真扬言,“让贺兰定出来见我,到底怎么才肯放了令修!”
在崔真看来,未婚妻滞留北地不走,那是被贺兰定这个野蛮胡人给控制了!
阿鹤如看傻子一般看着崔真,冲一旁的侍者道,“去请郑夫子过来一趟吧。”
小厮跑腿就跑,心道,郎主还没回来,怎么大戏就上演啦!太刺激啦!
后街小学堂的郑令修早就知道崔真到来的消息,只是她正在忙教案,没空去理会。这会儿侍者来唤,才洗手洁面,整理衣裳,慢吞吞地往前厅去。
一路上,郑令修回忆过往,发现自己对洛阳城的记忆竟是已经模糊了。什么玉楼金阙,什么梅花醉酒,什么陌上少年,好似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与她郑令修有什么关系?
那崔家小郎君长什么模样来着?郑令修仔细回忆,然记忆寥寥,只约莫记得反正是崔家子的长相,不丑就是了。
“你怎可让女眷前厅见客?!”
郑令修走到贺兰大宅接客的花厅时,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难听的嚷嚷——话难听,声音也难听,呕哑如公鸭嗓子。
郑令修脚步不停,走到门前。
时隔多年,有缘无分的二人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重逢了。
“你!”郑令修出现的瞬间,崔小郎的脸刷一下惨白,嘴唇蠕动,“阿媛你......”
阿媛是郑令修的闺阁小名,自来只有父母家人如此唤她。
“你受苦了.....”崔小郎竟是红了眼眶。
“还行吧。”郑令修心无波澜,扫了一眼个头长高不少的崔小郎,见他满面风尘,穿得还是深秋的薄夹衣,衣角袍边都磨毛了边,不禁诧异,“你身边的人呢?”以世家那近乎变态的仪容追求,就这么把人放出来“丢脸”了?
崔真支支吾吾。
这下郑令修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眼前这位估计是瞒着家人跑出来的。难为他一个人上路竟没被山贼土匪之类掳走当压寨夫人。
“阿媛,你跟我回去吧。”崔真双手背在身后,握成了拳头,忽得涨红了脸,连耳朵根都烧得通红,“咱们一道回东清河。一道.....”他却只敢说“一道”,不敢再重提两家亲事。
崔真虽然姓崔,却不是崔家嫡脉,不然也不会与郑家旁支的郑令修说亲了。
两人原本算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如今郑令修已是罪臣之女,家道中落,虽有婚书在,可也不匹配了。
再者,郑令修早就没了成家的心思,看着又激动又羞涩的崔小郎,她淡淡一笑,“阿真,你来晚啦。”
时过境迁,往者不可追矣。如今的郑令修心有丘壑,眼中有光,她已经找到了人生新目标,有了坚定要走的路。什么崔家,什么崔小郎,都挡不了她的脚步!
“是不是那个贺兰定!”崔真愤怒地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狗。
贺兰定从草原归来,才刚下马,缰绳还没松,就听到了那掀翻屋顶的愤怒呐喊。
不等细问,又一句呐喊冲破苍穹,“我要和贺兰定一决高下!”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有人要和贺兰首领决斗, 为了郑夫子!
消息瞬时传遍了怀朔镇,全民沸腾!
“和财神爷决斗,他是五铢钱多得烧手吗?”
“贺兰哎!他怎么敢的。”
“哇, 我就说贺兰首领和郑夫子有什么的, 男未婚, 女未嫁的。”这约莫是狂热cp粉。
“啊呸, 闭上你吃粪的嘴!郑夫子清清白白, 小心贺兰首领割了你的舌头。”这是郑令修的铁杆拥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