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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 下(99)

作者:大叶湄 时间:2024-10-31 08:46 标签:爽文 穿越时空 基建 升级流 成长 逆袭

  宁琅也很替他高兴,上前嘱咐他,“好好表现,真要选上了,你的前途也就有了。”
  宁振鸿立刻拉着宁振熙往园里跑,想要近距离看酉一去试宁振雄,有机灵的宁氏子也跟着一起跑,呼啦啦的全去了主院旁边的树园。
  凌湙轻扫了一眼宁琅,发现他是真心替宁振雄高兴,并不因他是庶房长子而心生隔阂,陈氏都不满的皱了下眉,就他乐呵呵的也欲跟着去看,结果似想到了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遗憾的顿了脚,又回到了凌湙身边。
  院中清理一空,陈氏和怡华公主都回了内室,凌湙也懒得再移步去偏院,便带着人往东厢房去,内里已经收拾好了桌椅,陈氏甚至叫人赶置了一桌席面,凌湙却吩咐人给他沏了一壶浓泅的茶来。
  连轴转了一日夜,他这身体不似成年人那样耐受,虽脑中清醒,到底也感到了一丝疲惫,坐下之后灌了浓浓的一盏茶,宁琅也跟着灌了一盏,几方落坐之后,这才预备说事。
  胡济安是没预料凌湙这么不拿他当外人的,张口就爆了个密计,惊的他立刻起身,欲避嫌而出。
  这是他能听的么?行事也太随意了。
  可当他看到凌湙闲适的倚在上首,眯眼休憩,旁边宁家三爷一副常态样时,才凛然体味出其间的另一层意思。
  凌湙并不怕他将密计宣之于人,或者,他是笃定了自己不可能涉密。
  为何?
  胡济安缓缓的又坐回了原位,沉吟半刻,失笑摇头。
  是了,从他报出麓山书院开始,凌湙这里无论他们能不能合作成功,事关他方的谋算,他都不可能对外人言,甚至他连向老东家袁芨,都不可能告之。
  一切都盖因了,在野的立场,只要凌湙针对的是在朝党,就算在野方暂时没能与凌湙达成一致,也可做坐山观虎斗,享受第三方视角带来的观后总结。
  他背后的麓山书院四个字,让凌湙根本不惧他会倒戈相向,亦或是背后插刀,但凡他敢行此阴险事,除了得罪凌湙,师门那头,就形似叛徒般存在。
  那他会背叛师门,挟带着秘密去转投在朝党么?
  当然不会。
  胡济安都服了,一口口的往自己嘴里灌茶,满厢房里只有各人饮茶品尝小食的声响,凌湙撑着脑袋眯眼盹了一刻,再抬眼时,席间剩了两个望着他的大眼睛。
  宁琅茶饱饭足,望着陪坐一旁的胡济安,有心想向他请教前面院里的事,可又觉得这讲解应当问五弟,胡济安毕竟还不是自己人呢!
  凌湙收拾了困意,接过酉一递来的冷巾子擦脸,声音带着休息之后的沙哑,“怎么样?”
  酉一束手而立,低声回话,“不成章法,未有正经学过,但下盘有力,腰腹受力也不错,加以训练,可行。”
  宁琅竖耳在旁边听,忙替宁振雄求情,“这孩子挺苦的,但本性确实不坏,小五若能提携一把,他当不至于庸碌一生。”
  凌湙拧着杯盏,一下下叩着,斟酌道,“待京中事了,我必定离开,你身边确实也少了些人,他若能用,倒也可急训一下,权作给你添个助力了。”
  宁琅愣了一下,摇头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将他带走,他在京里,很受二哥二嫂他们……他们……”
  那两个就是势力眼,若叫他们闻到了宁振雄身上的金钱味,他们指定要扒上来吸,他怕宁振雄会对这对夫妻心软。
  凌湙也想到了这层,直言道,“我且没时间带孩子,何况他基础太差,跟我身边叫旁人如何行事?若行差踏错,我是处置他,还是放过他?三哥,家中小辈我并不欲多管,各人自有缘法,他们身有这样的家世,本身起点就比普通百姓高,但凡有心的肯往藏书阁里走一圈,私塾里用一用功,都不至于脑袋空空成废才,是他们自己虚耗了时光,我又不是佛陀,没那么多的慈悲心,我很忙。”
  宁琅叫凌湙堵的脸发青,一时没了声。
  凌湙这才继续吩咐酉一,“让酉二酉五带一带他,给他系统的训练一下,到我们离京,必要他有所小成,至少能领携府中卫戍,护好这一大家子门户。”
  别等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让人闯进来摸底。
  胡济安听了半晌,这才找着机会说话,面容略显严肃,“公子,齐大人当真会如你所述那般行事?还有关阁老那边,你倒是准备如何应对?”
  这就是叫他如坐针毡的地方。
  闻辉之死已成事实,可其妻齐大姑娘牵涉其中的秘闻,目前街巷并无传言,便是齐府那边也未有发丧之举,如不是凌湙刚刚的透露,他根本不知道这中间竟然还有这一段隐秘,最后便是段高彦。
  满京官场皆知段高彦是闻、莫的人,可他刚刚听见了什么?
  凌湙说段高彦也是关阁老那边的,同时与袁大人有交集,胡济安都麻了。
  京中暗混十几年,各府幕僚班子他少说认识一半人,结果呢?不及这个刚入京没两月的小公子清楚。
  他搁哪知道这么多隐秘的?总不能是天天蹲人床底下吧!
  凌湙睇了眼坐立不安的人,未见得对知道的事有多在意,平常一般的口吻说道,“齐渲要不想满门遭受闻家挞伐,就必须要按我说的做,他那妹妹什么时候都能死,就不能在闻辉身故之日死,你懂什么叫欲加之罪么?闻辉是闻家三代里唯一一个嫡孙,他死了,闻阁老或许不会如何,毕竟其他庶房子孙也是他子孙,可闻老夫人会疯,闻大夫人会炸,她们会下意识的将责任往媳妇头上扣,不然自古克夫克家一词是哪来的?届时作为迁怒的对象,哪怕齐惠妍往日再受她们喜欢,也不会因为丧夫而受怜悯,只会坐实她克夫之名,若然知道她与闻辉同一日亡故,这一顶畏罪自杀的帽子,齐家可戴不起,齐渲更担不起。”
  女人的情绪是无法估量的,再讲理的人,一旦遇到重大变故,也会下意识的寻找发泄口,闻辉能被惯成那样,也未显得闻家主母多有治宅之能,又是一门被捧出来的贤惠人而已。
  她们应当比谁都清楚,这对小夫妻的真实状态,如此一来,便也不会怜惜丧夫的齐惠妍,只会怪她拢不住丈夫,让丈夫整日不着家,最终导致了这悲剧的发生。
  齐渲升迁在望,此事一发生,若然处理不好,别说升迁,末了能给他落个贬谪,贬出京都有可能。
  他不会甘心的。
  凌湙道,“段高彦一开始就想拉他入关阁老阵营,只他与闻府有姻亲关系,便迂回的从其妹身上入手,恰好其妹又一心想帮兄长达成入阁愿望,这么一拍即合的,便与段高彦做了局,可能一开始她并未想要弄死闻辉,只不过事赶事的,让她不得不动手除了他。”
  胡济安思路跟了上来,“以齐渲的资历,他要入阁少说得再有个十几二十年的功夫,段大人能这样肯定的予他承诺,定然是有什么倚仗?您说他与关阁老有交情,那是不是就可以这样想?这其实就是关阁老开给齐渲的条件?他在用此条件挖闻阁老的墙角?”
  凌湙笑着点头,“关谡手上未必没有人,只是他跟闻高卓斗了一辈子,不管是挖了他多大的墙角,只要成功了,就是他赢,所以,齐渲不是非必要,他要是当自己是别人非要不可的一盘菜,那只会让自己陷入死地,他此时必须认清的事实是,自己只是闻、关二人斗法的媒介,他若认不清,想两头卖乖,那下场……”
  胡济安捏着杯盏的手一抖,“所以公子拿捏段大人的手段,从来不是这后宅阴私,而是他在关阁老面前的能力?”
  凌湙哈哈大笑,赞赏的看着胡济安,“我得给他点情面啊!总要让他有个台阶下,若然我将他的处境点明,他万一恼羞成怒,不按我的步骤走,那我不得杵着了?”
  官阁重臣,哪有那么多闲心思搭理后宅?各人都有夫人主理中馈,他们只要能撑起一门荣耀,自有长眼睛的霄小会绕道走,真有不长眼睛的敢撞上来,光一堆爪牙就能帮他们料理掉这些小事。
  段高彦甩袖离开,不是因为齐惠妍临死前揭了他的面目,而是因为他发现齐渲有脱离他掌控的危险,就像齐渲并没惊艳到让闻、关两方都争夺的地步一样,他在关谡面前,也不是唯一,能展示他能力的,便是用齐渲这个闻府姻亲,向关谡证明他的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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