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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被掉包的罪臣之子 下(110)

作者:大叶湄 时间:2024-10-31 08:46 标签:爽文 穿越时空 基建 升级流 成长 逆袭

  随他现身的闻府府卫们,个个手持长刀向阶台下奔来,刀尖齐齐对准了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们,大喝驱赶,“后退,后退,后退,十丈之内若有人行,杀、杀、杀!”
  声声威势,立即将百姓们吓的扭头就跑,刚刚还人头攒动的街面,瞬间清空,只余齐渲等仆从,和落地的棺木。
  当然,凌湙几人也未离去,仍立在原处不动。
  只凌湙正扮着不懂规矩的大兵,看似掩嘴小声嘀咕,实则人人皆能听见,“好威风啊!不知遇到来犯边的凉羌铁骑,他们是否也能喊出如此威势?闻阁老家的府兵,当真威武。”
  驱百姓之兵,刀尖对百姓出鞘,威武,威武个腿腿。


第一百八十八章 闻阁老,危!
  闻阁老与关谡的长相气质属两极分化, 关谡矮胖敦实,形朴似老农,一身学识内敛,闻阁老却是高高瘦瘦, 别看年纪大, 可腰身却仍细挺,有着不输青年人的风仪, 并且一看就是聪明外放型的, 满脸透着精明劲。
  凌湙调查过文殊阁五臣背景, 闻、关二人的学识应当不相上下, 闻高卓却是占了貌好的便宜,从入官开始, 就一直在京中各部打转, 除了外放出京三年镀金时期, 余下年限都在京畿经营,官途升迁极顺。
  关谡却是自入官后,就外放县级区, 实实在在是从基层一步步爬上来的, 各地辗转三十年,才累积到了足够的资本入京博弈, 一身土腥味是连皇帝都爱调侃的话题, 与闻高卓的官途相比,他这一路爬的可谓辛苦至及。
  二人形态及为人处事,按理是吃不到一个锅里的,可利益却将他们绑在了一起,虽相看生厌,但在有着皇帝为外力的大前提下, 二人合作的倒也相得益彰,和气一团。
  但讲真,凌湙更欣赏关谡这种有地方实绩的,虽为权柄生了私欲,可对比闻高卓这种为做官而做官的纯官僚,人家至少在任地方父母官时,也有过惠民之举,走过田头接过地气,比之京都少出的闻阁老,他是懂民生艰辛的。
  这就是他在分析出二人貌合神离之后,果断选择关谡为合作对象的前提,无论他的私欲有多大,背后站着什么样的集团,他都有着比闻高卓更牢固的实业之心。
  溜须拍马与勤恳做事之间,后者显然更招人待见。
  就如这驱民之举,若换做关谡,当不会直接放府兵引刀出鞘,多少会口出几句安抚之词,尔后善劝引离,再聒噪刁蛮的百姓,也不会顶着一身官威强要留足。
  闻高卓却是自出府门时起,就一副高高在上,目无尘下百姓的模样,那是俯视蝼蚁的漠然,毫无温度的藐视,老百姓的性命于他而言,不值一虑,也无需顾忌。
  百姓与其说是被他家府卫驱散的,不如说是被他那一眼无温度巡睃的眼神给吓走的。
  长年京畿的生活经验告诉他们,这种屠戮猪狗般的冷漠神色,是会做出拿百姓开刀的泄愤之举的。
  谁的命都不容易,看个热闹把命看没了,那可就有冤无处诉了。
  府卫们围向了说话的凌湙几人,刀尖齐齐对准了他们,全副甲胄装备齐全,个个手里拎着的竟都是御制朴刀。
  豪阔、高配,以及一副肉食喂养出来的壮硕体格。
  难怪闻家如此豪横!
  凌湙抱刀而立,酉一并列其右,二人俱都面无表情,眼神飘飘的从刀尖上划过,最终定格在高阶上的闻阁老身上,而不远处的段高彦,却是拾阶而上,面上挂着沉痛惋惜,拱手与闻阁老打招呼,“首阁,卑属来的是不巧了,刚好叫围观的百姓给堵在了路中央,府中出了如此不幸之事,望节哀保重,朝事可离不开您呐!”
  闻阁老一言不发,只颔首了一下算是招呼,抿唇沉目与凌湙对上视线,冷声询问,“你们是哪个府的?真是好大的胆子,看热闹看到我的府上来了?”
  他根本不与齐渲招呼,手一挥就吩咐道,“去把孙少夫人抬回府中,与孙少爷合棺。”
  齐渲带人将“齐惠妍”团团围住,警戒的望着围上前的闻府府卫,怒声高喝,“我看谁敢,今天便是我被杀死在闻府门前,你也休想将我妹与闻辉那等污浊之人合棺,一个身前身后都满身污秽之徒,根本不配得到任何宽宥,他活该一个人下地府。”
  声音劈裂,悲愤难掩,让躲于十丈之外的百姓都听的一清二楚,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嗡嗡嗡的议论声。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极目远观的等着接下来的变化。
  闻阁老泰然自若,半点不受齐渲影响,挥手催动府卫上前夺尸,齐渲及其家丁仆从们,以肉身筑墙,顶着府卫的刀尖寸步不让,脸上怒焰高涨,浑身透着被霸权□□的不忿。
  段高彦垂手立于一旁,嘴唇动了动,似有为齐渲求情之意,却在触碰到闻阁老无意飘过来的冷漠眼神后,咽回了挤到喉咙口的话。
  他望着齐渲暗道,也好,等你在闻阁老这里吃了大鳖之后,就该知道关阁老的恤悯心怀是闻阁老所不能比的,届时也就能理解我拉你入关阁阵营的苦心了。
  却完全忽略了读书人的自尊,一旦被踩碎,就有可能颓废不振的后果,又或者,他就是想让齐渲的风骨被闻高卓践踏、摧毁,从而与自己成为真正的一类人,而非自己要扮演与其相近的同类人。
  齐惠妍便是看清了他这一点的阴险,才会选择以命来分割二人所谓的“莫逆之交”。
  齐渲视他如莫逆,他却视齐渲为劲敌,意图碾碎他所有的矜持、教养,和几十年来遵循的君子之道,将其扭变成污秽官场下的同路人。
  凭什么我已满身污浊,而你却仍风姿卓然?
  他的袖手旁观,彻底让齐渲冷了心,眼神从他面上划过,露出一抹讥讽而惨淡的笑来,指着高悬御赐的匾额下站着的两个人,声如浪逐,轰轰而响,“今日,我齐渲在此立誓,与尔等永不为伍,便是身死魂消,也要以此身向世人宣告,朝禄昏壅,溃守难为,臣之不忠,悌孝无两,民无宣之口,官无清之流,沆瀣勾碌,无有涓讳之辈,朝将不朝,国之难继,民悲百苦,无明理之堂也!”
  好歹也是一部主官,说罢就罢,连申诉都无门路,更别提见一见皇帝面了。
  他都如此的求告无门,换算成普通老百姓,又哪里有能说理的衙门,敢替他们分辨黑白?
  世所乱,只不久也!
  齐渲挺着胸膛往前一送,锋利的刀尖立刻划破了他的锦衣,血喷涌而出,瞬间泅湿了他的前襟,而他身旁的仆从,手拉手的围成一圈,亦挺直了肩背,任刀尖戳破衣裳,直抵皮肉,俱都面无惧色,与其主一样,慨然一副赴死之态。
  凌湙惊愕,有些意外齐渲今日的强硬,观其前日言行,不似个宁折不弯之人,今日之举,着实有些一而再的出人意料,场面叫他决绝的姿态弄的兵戈四起,杀戮一触即发。
  闻阁老脸黑沉沉的将眼神定格在齐渲身上,精明教下的脸色闪过一丝狠戾,手掌以刀挥落,令出,“全部拿下,反抗者杀!”
  凌湙一抹脸,与酉一背对背望着围在己方这边的府卫,嘿声嘲讽,“京畿地界可真令人开眼,老子出门看个热闹而已,没料竟能招人灭口,嚯,这可是你们主动招惹老子动手的哦!”
  兵痞就要有兵痞的自觉,不仅行止粗鄙,言行也得透着不通文墨的张狂。
  酉一点头,沉声应和,“确实,这里的官竟然不讲理,动不动喊打喊杀的,一点不文雅。”
  二人闲扯着拔刀出鞘,凌湙更缓缓的将刀举至眉眼处,眯眼觑着刀身反光影,戏谑一笑,“出来也有些时日了,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拔刀了。”
  酉一点头称是,“刀还是要经常耍的,不然会钝。”
  二人全不将眼前围拢的府卫放在眼里,背抵背的注视着眼前刀兵,在感受到对面汹涌杀意奔来前,率先发起了进攻。
  上!
  杀!
  上上!
  杀杀杀!
  双方短兵相接,霎时呼喝声四起,闻府府卫仗着人多,直接一窝蜂的挤上前,誓要一人一刀尖的将人戳成肉糜似的,完全不讲章法的以多欺少,远远望去乌压压一堆人,直往中心处的一小团碾压,个个神色激动,抢人头般要在凌湙二人身上划出飞溅的血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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