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老攻,但男妈妈(226)
“知道他过去的人都可以绕聂府一圈了。”梁挽只淡淡道:“你是在消息上落后了吧,聂家主?”
聂楚容的嘴角在微微搐动之间挤出一笑,压抑了怒也克制了杀意,他只清清楚楚地看了我最后一眼。
“想走就走吧,好好照顾自己,别相信任何人,若你有一日改变心意,杀了梁挽,回到聂家,我这左右手的位置,到底还是留给你的……”
“别说了行吗?”
郭暖律这时已非常不耐烦地看了我们一眼。
“你们两个都受了内伤,留在这儿也是累赘,赶紧滚出去,再不滚老吴就要打呼噜了。”
而我一愣,发现吴醒真此刻正靠着他徒弟,望着天空的方向,也就是头顶的房梁,就是不看我。
……还气?
我有些委屈和感激地看了看他,同时捏了梁挽的手,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踏出去的一瞬间,我才感觉到背后仿佛有一道灼热而却非敌意的注视,抵着我的脊,顺着往下走,等我想要回头去看,大门却被一股子气劲儿猛地关上。
有倒退六步的迅疾声音传来。
也有剑光急动猛颤的响传来!
我着急地想打开门去看,梁挽却一把牵住了我的手,冷静道:“他是吴醒真,相信他!”
我心中一酸却回过了头:“那我们现在?”
梁挽正色道:“我知道你不会抛下他们走的,我们如今就一起守在门口,绝不让一个援兵闯进去。”
我心中一暖,只觉得无需任何言语,他就已经猜到了我的想法和行动,就算他的身份有些暧昧不清又如何,等出去之后,我相信他自然会让我知道这背后隐藏的一切。
接下来果然如他所料。
“静思堂”门口守着的八个人,眼见出来的不是家主而是我和梁挽,当即心神大动,持了凛闪闪的刀刃过来,话也不说,只一刀化两刀,两刀并一刀的齐齐砍下来,眼看着要砍下梁挽的四肢!
梁挽当即身形一动,化作一道穿梭于月下的白云,闪到一个人的身后就用袖子甩了他的后背,跃到一个人的刀尖之上踩了一踩,下一刻就顺势踩到了他的肩头,双足一绞就绞了他的脖子往地上一转!
而这已经是他速度变慢的后果了,他速度要是正常的话我连他的动作都看不清,只能看清一道道残影来着。
而我更是不甘落后。
我一只手受了掌风刮蹭,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冻结,不太听使唤了,可我的另一只手好好的呢。
我换了左手,且拿了郭暖律之前投掷过来的那把剑,迅速一个翻跃,剑尖绕开了刀尖且在刀身上迅速拍了三下,叮叮当当,如老牛在刀尖跳舞,刀落地,我的剑尖却把刀尖跟着一挑,刀尖被我的剑尖旋着黏着飞向了身前一个人,而我的剑尖却已如闪电一般往后一个点刺,刺入了身后一人的胸,接着挑出了一道血淋淋的肉!
数瞬之后,八人倒下。
可却有更多人的闻声而来,试图以人数优势压过我们。
梁挽却化作了一朵儿无声无息的云,瞬间飞掠而出。
难以置信的是,不是十几个人包围了他。
而是他一个人就来来回回包围了十几人!
他左腾右挪之时,把每个想出圈子的人都给踢了回去,最后导致十几人的攻击圈子越来越小、越来越受到压缩,这时我的剑,却似云中的一点冷光蹿刺而去,顿时刺中了一人,却绝不贪招,杀完就撤,只在几人想砍上来的时候迅速后撤。
就这样,我时而从梁挽的身后闪出,从他的袖旁翻过,借他的掌心踩上一踩然后借力跳刺,他也接着我的剑光掩映,悄无声息地纵到了几个人的身后,一指一个,一掌一对,一踢一群!
片刻叠加片刻,默契加强默契。
不一会儿,我们的脚下就已多了十多个或死或伤的庄丁,呜呼哀哉得很,门外有些人是我的旧识,看到出手的是我,就默默地退去,一是昔年有些交情,二也是怕伤了我以后,被家主追究。
可即便如此,随着人数增多,我的体力渐渐有些不支,梁挽的气息也渐渐沉重起来。
终于,人渐渐不再来了。
背后的大门也跟着打开!
出来的人会是谁?
我定睛一看,心瞬间已沉到了底。
是面色苍白如月的聂云珂。
他出来,难道郭暖律和吴醒真他们已经?
我刚想问几句,聂云珂却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抹了唇角的一丝血,然后又忽然抹了鼻子渗出来的一丝血,然后越抹越多,渐渐不能支持,就慢慢地坐了下去,闭眼调息起来。
我诧异地看了看他,不知道该不该上去查看的时候。
又有了脚步声。
这次我一抬头,却是郭暖律背着吴醒真出来了。
吴醒真看似已经睡着,且在自家徒弟的背上睡得就像是在五星级宾馆的大床上,酣睡之际还打起一阵熟悉的呼噜。
我松了口气,正待振奋喜悦之时,忽然发现郭暖律的侧脸上沾了那么几滴血,身上也有几个口子正在往外渗。
我赶忙道:“你没事吧?要不让我来背他吧?”
郭暖律却瞪了我一眼:“你手太笨,会吵醒他。”
我却有些恼了:“你什么意思啊?”
他不说话,我便问:“里面情况如何了?”
他道:“老吴没输。”
我心中大震,惊喜道:“那曾雪阳是死了!?”
“他没死。”郭暖律瞪我,“杀死对方之前,老吴睡过去了,你和他们说话把时间拖延太久了。”
啊……冷却期这么快就到了吗?我没想到啊。
“那……那你为何?”
“那老东西刮了我一刮。”郭暖律淡淡道,“不过他在老吴剑下受了伤,暂时追不上来。”
他却没有说另外一个人的结局。
郭暖律却敏锐道:“你还想问他?还不快走?”
我心中一沉,不知是恐惧还是担忧,迅速地想进去看看,在地上打坐调息的聂云珂,却忽然睁眼看向我。
“别进去,楚容没死,只是暂时起不来。”
我这才看向他,心情复杂,却轻声唤了一句。
“堂哥……”
他因这一声而全身微微轻颤,抬头看了看我。
看了很久。
也许在这一刻我们都明白,今日一别,这或许就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他。
“你待在他身边,一定要保重自身。”
我想着在我无助时他的雪中送炭,只凝声劝诫道。
“我欠你的人情,我以后会想办法……”
梁挽这时却去而复返,忽如一阵风似的越过了郭暖律,越过了几层汉白玉的台阶,迅速地想越进昏暗不定的内室,去擒住那似乎起不来的聂楚容!
聂云珂却立刻挺身站起,挡在了门口。
他对梁挽怒目而瞪,如残缺受污的神像俯视人间,威严壮阔得犹如一座活着的门神护在门口,不让人进去半分。
“你让开。”梁挽只眉间一横,“他叫你一声儿堂哥,我不想与你动手。”
聂云珂冷冷道:“谁也不能进去!”
“他刚刚提到了林麒。”梁挽冷声道,“林家的事,我必须找聂楚容问个清楚……”
聂云珂只发丝儿微扬、怒眉冷目道:“我说了……有我在,谁也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