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老攻,但男妈妈(110)
他要是认得出,我就敢把屁股撅起来任他踩,把身子交由他捆!
第52章 出柜
当你进入豪门园林,你第一眼注意的会是什么?
当你踏入赏花盛宴,你第一个想看的会是什么?
答案总是不同的,且并不会有什么对错,至少在“千菊万红宴”这一天,我看见各色的人,各种的目光,各样的神情和目的,各式的笑和各号的皱眉。
有的人进入万鹤山庄,注意的是朱漆凝胭的宝栏玉槛,观察的是曲奇堆巧的假山小峰,欣赏的是翠竹掩映的小桥流水,这些人的代表是——清州的“静安居士”谢阁静,袁州的“鱼晚刀客”何鱼安,辽州的“不正不副”兄弟,郑不正、付不副。
还有人倒不在意周边建筑,第一眼看的就是“千菊万红宴”种的主角,各色美丽的菊花名品,例如红瓣杂白的“秋露春桃”、绿丝儿斗垂的“绿牡丹”、金朵儿盛绽的“瑶台清蕊”、粽针管线儿的“古刹金刚”、丝绒细条儿的“粉玉松针”、金蕊延红线儿的“赤线金珠”,以及摇摇坠坠的“月明星稀”,粗瓣怒盛的“芙蓉托桂”,或者白中粉脂的“鹅毛粉黛”,大气紫红的“紫龙献爪”。
这种人的代表,是一向自诩有品位的寇子今,寇少爷,爱花成痴的侠女 “银容长春”谷银容,以及来自言关山的言若朝言少侠,出自谈家堡的谈如夕谈少侠,他们名字倒挺对仗的,可是性格毫不相同,且势如水火。
最后一种人,不看景,不看花,不看这泼天的富贵风流,倒是注意力都一心扑在宾客和庄员之上。
这最后一类人的代表——首当其冲自然是我。
可还有一个两个,也是到处看人不好好赏花。
比如梁挽。
他几乎人一进来,就如山如风一般立在原地,只把把一种温和而紧切的目光扑进人群去找我,见见哪个有细腰,看看谁家是带剑,瞅瞅何方有美少年,反正绝不把眼闲置。
他身躯正经,目光温和,但他的搜寻没一丝漏洞且全方面覆盖,他在这一刻比一个正经的捕快更像捕快。
他在找我。
一个“失踪”了三天的我。
严格意义上不算失踪,走之前我让卫妩他们转达消息给梁挽,说我有事出门,暂时不回,他可自行打工或者放假。
但总归不算没有交代,可很宽泛也很敷衍,这在严谨的某人看来,和不告而别也没有太大的分别。
他一开始大概只有些无奈,摆着无可置言的微恼和矜持,但没太采取手段,以为我去个一天就会冷静下来回来找他,结果三天我都没现身,可能这才让他急恼,认定我是来蹚一场更大更浊的浑水了,所以无论如何也求寇子今小王八带他来宴上一一看过。
他是真的几乎全看。
甚至连现在的“我”也看。
我这一个大写猥琐的“念邪剑”梅行念,站在“赏菊台”上一个可以眼观八方、耳听四路的角落,对着哪个过来的美少年都来上一阵发了浪乃至发了情的浅笑,哪个美少年就被我辣得躲了七八尺远,这可能是我扮演过的难度最高气质最为恶心的一个角色,但也是我至今为止扮演过来乐子最大的一个角色。
因为与我的本人产生了强烈的反差,以至于我对着寇子今小王八抛媚眼的时候,他因过于恶心都不敢细看我,这种连小王八都能骗过的伪装大大增强了我的信心,让我都敢去看梁挽。
没错,就梁挽。
我看他,他也看向我。
四目交错那一瞬间,没有火花,只有沉默的疑惑和不适,以及沉默的淫意和色眼。
以往当聂小棠的时候我还得顾忌着不能职场性骚扰,可如今撇了本体戴了马甲,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用这一双色眼,扫遍他的全身上下。
尤其是扫扫那雪如白菊的胸膛,裁如菊瓣儿的双腿,富有菊杆力度的紧致腰腹,及一双温润如千朵万瓣的菊花儿上沾惹的露珠的眼。
这眼动情温润至此,这腰腹紧切慢裁至此,这胸脯子在半遮半掩的衣衫下又雪白柔嫩至此,仿佛可用足尖狠狠一踩,用十根脚趾狠蹂而躏覆,松脚时,又能瞧得见那肌群瞬间紧绷而反弹,那波动必定像玉雕的水一样动人。
许是我的目光太过无遮拦,连梁挽看向我都有些疑惑,细细打量了我许久,像是在透过我的脸型去看谁,可又因为我露骨的目光而被迫挪开目光。
挪了会儿,他又忍不住把目光挪回来,却发现我正对着他旁边的寇子今在抛媚眼,寇子今被恶心到,和躲瘟神似的速速走开,他就更显疑惑,更是细心细眼地去打量我。
打量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挪了目光,去看别的人别的事儿,好像别的地方真能抖擞出一个我。
嘿嘿嘿嘿。
平日你装得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总以五指来淫我束我,或以言语淫我又拨我,如今我用眼来淫你品你,你倒不肯?
呵,不肯就不肯吧,我总有机会的。
就是不知道,唐约这回是易容成了谁?我看见了好几个翘屁嫩侠,但是不确定哪个是他。
那陈风恬陈捕头好像也没有现身的样子,难道他也去了我派小错和卫妩去潜入的那个地方?
我以目光淫完了一圈的美少年,重点淫了梁挽的身躯,然后转过头来,发现主位上坐着的那个于景鹤,以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眼神看我,好像本来也想以目光淫我,品我,可我顶着这个中年丑男的脸,他又有点下不了眼,多看一眼都是对眼的凌迟折磨。
于是只得转过头,去招呼众人,去品味菊花,也去与自己的兄弟说话。
说到兄弟,于景鹤的这二弟于景鹭,倒是个有意思的。
他比哥哥更为年轻俊俏、白皙秀浅,与哥哥貌似和睦,可心思似乎总不在这儿,一双眼总在别的地方,或者在一个不在此处的人身上。
而哥哥于景鹤看似关心他,也似乎不怎么关心他,眉眼神态间似总有不满之色,像暗暗地剑拔弩张,只是在宾客前装摆着好哥哥的架子罢了。
就在我继续观察的时候,千菊宴上忽然出了三个变化。
第一个变化是,丝竹管乐之声渐渐响起,从甜腻细软的闺阁小调,渐渐过渡到了大气磅礴的黄钟大吕,恍如从纤柔的花堆锦叠,慢慢转换到了巨树于狂风之中的哗哗摇摆,绕梁不绝到了震人心魄,想来是到了宴会的下一个阶段。
第二个变化是,随丝竹乐声渐起,被菊花环绕而空置的一处高台不再变得空置。
上面不知何时跳上去了一个舞姬,以及一位协同的伴舞。那舞姬绿纱蒙面,美目轻盈,舞起来如龙蛇抖擞花鬘摇,旋起来时是腰绦裙摆摇动曳,丝带飘飘如仙人天降。
可更绝的是她的伴舞,这是一位绿纱蒙面、腰缠银带的高瘦男子,说是伴舞也不严格,他倒不舞,只负责往空中往地上洒花。
可每次洒得都恰到好处,每洒一片在地上,下一秒就必有舞姬踩到花瓣上,可不是舞姬故意为之,而是他算到了舞姬下一秒必定会踩到的位置。且他每洒一朵在左边半空,右边半空必然同时落下对正的一枚花瓣,只因他是以一种稳定而诡绝的步伐绕着舞台转的,一个人洒有两个人洒的效果,在一方洒有全面洒的感觉。
他洒得恰到好处,动得越是奇绝,越是让这位舞姬主角越舞越动人,越动越楚楚,越旋越如一朵绽开的千丝万缕的绿玉菊。
而当众人的目光都放在舞姬身上时,我只想看清这位伴舞的眼。
可他却总能以各个角度避开我的视线,或正好转身或恰好扭胯,我花了许久都未能看得见他的眼睛,终于在某一时某一刻,我越过人群,见了他那一双绿纱之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