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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也想做明君(167)

作者:照破山河 时间:2023-01-06 10:24 标签:穿书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强强

  “臣也是在同陛下,做正事。”
  萧岭现在可以确定,程序里的和程序外的那个一点区别都没有!只是收敛与否罢了!
  谢之容极喜欢贴着他,这点萧岭在程序内就体会过了。
  哪怕只肌肤相贴,都能让谢之容心情愉快。
  “臣接到消息,此刻兆安内并不安稳。”谢之容含糊道:“崔安崔康相争。”
  萧岭阖上眼,点点头,旋即,吻落在了眼睑上。
  “崔平之看在眼里,无可奈何。”谢之容继续道。
  萧岭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谈起国事,能稍微压下萧岭刚才纷繁的心中所想。
  “臣希望,周边各州都对兆安收紧,严禁任何辎重粮草进入兆安,若有人抗命,必以严刑峻法处置之,以告天下。”
  萧岭嗯了一声,“这点你不需担心。”
  “臣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萧岭道。
  “押送军需粮草的官员臣想自己选。”说完,谢之容亦难得感受到了何为惴惴不安。
  将在外,能控制将领的一最为好用的方法便是操控军需运输。
  所以在通常情况下,负责军需粮草运输的官员最好与将官毫无往来,既无私怨,也不曾受将官恩遇,只忠于皇帝一人。
  萧岭于军事上所知不多。
  他自认为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既用人,就绝不会在自己一窍不通的领域指手画脚。
  这个人选本该是皇帝或兵部定,萧岭点点头,“准。”
  毫不犹豫。
  从这种态度上看,哪有人会相信,萧岭对谢之容不是绝对信任?
  萧岭之公私分明,令谢之容心绪复杂至极,哭笑不得,无可奈何。
  “之后细情,臣会拟出奏折呈上。”
  萧岭点头。
  片刻之后谢之容又道:“臣不日就将回驻地。”
  “可……”萧岭一愣,睁开眼睛,对上谢之容沉静的眼眸心中酸软一片,“你要回去?”
  “军中事务繁多,”谢之容回答:“臣在宫中呆得太久了。”
  是在以退为进,也是实话实说。
  萧岭想了想,目光在谢之容玉琢一般的容颜上环顾了一圈,而后点点头,“也好。”
  这个举动把谢之容气笑了。
  人逼近,鼻尖几乎要碰上鼻尖,“陛下,这种时候了,您就真的同臣无话可说?”
  萧岭沉默一息,无奈回答,“之容,这时候无论我同你说什么,都仿佛是为了稳住你利用你一般。”
  哪怕这时候他同谢之容说,朕喜欢你,朕当真喜欢你,都会因为谢之容出征在即而显得掺杂了几分利益往来在。
  谢之容闻言似叹非叹,似笑非笑,“臣为了陛下能同说几句亲近的话,倒情愿陛下在利用臣。”
  那样至少,萧岭待他会比现在亲密得多。
  谢之容的神情落寞至极。
  似乎有什么在萧岭心尖用力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之容出京那日朕会送你。”
  谢之容垂眼,看起来更可怜动人。
  总不能谢之容一可怜示弱他就心软。萧岭想。
  朕毕竟是个皇帝。
  “朕等你回来。”萧岭应允。
  “还有呢?”谢之容却学不会适可而止,萧岭越退,他越要进。
  在一个吻落在他唇瓣上之前,萧岭回答了他。
  皇帝说:“朕心慕之容许久。”
  谢之容眼眸霍地睁大了,在这双眼睛的倒影中,萧岭清晰地看见了自己。
  双唇相贴。
  不知过了多久,待两人喘着气分开时,萧岭忽地想起了刚才萧琨玉的奏折还未看,况且——纵欲更不是好事,萧岭蹭了下唇角,捞过刚才被谢之容扔出去的奏折,一面看一面问:“你什么时候出宫?”
  谢之容不防他如此表现,沉默一息,回答:“臣信您方才说的,都是为了稳住臣的话了。”
  萧岭叹了口气,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之容,你我哪是那有时间整日风花雪月的富贵闲人啊。”拿奏折敲了敲谢之容的下巴,“若现在无事,且去,拟个折子来给朕看,有何不确定之处,你我现下还能面对面商量。”
  谢之容:“……是。”
  心情既愉悦又郁闷地下床,颇有些不情愿地去拟奏折文书了。
  莫大的惊喜之后是慢慢回笼的理智。
  问题并没有解决,只是暂时地,被掩盖了。
  谢之容垂眼。
  他与萧岭,心照不宣。
  翌日早,谢之容回驻地。
  此日正是新的一年第一次上朝,两人只短暂地见了一面。
  在萧岭梳洗时,谢之容自然地接过了许玑手中的梳子,为萧岭束发戴冠。
  ……
  半月后,兆安。
  杨廷机面无表情地捏着崔平之命人送来的皇帝诏书,蜿蜒着一道狰狞伤痕的手背上青筋道道隆起。
  一封诏书,足以原本既受崔平之重视又有名正言顺的世子之位的崔安如坠冰窟。
  一息之间,从云端坠落。
  崔安本性怯懦,望着外祖阴沉的脸,此刻心中恐惧至极,只哽声道:“外祖,孙儿不愿意去,不说到京皇帝会如何待我,便是这一路上离了您的庇护,崔康与冯氏定然不会令我生入中州。”
  杨廷机沉默着。
  如果只是受恩王府内的冲突,那么其实对于杨廷机来说无足轻重。
  崔平之不能,也不敢舍弃杨廷机。
  对于杨廷机来说,崔平之手下所谓文官也不过是一群迎奉谄媚的小人罢了,若真起战端,难道要派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上战场吗?
  然而今日不同,这是皇帝命人送来的诏书。
  不遵,便是欺君之罪。
  先前崔平之为了不入京找了老迈病重的理由,不过二十几岁,身体向来很好的崔安该怎么办?总不能也上书请旨称病。
  那是为萧岭送去了发难的好借口。
  可,诚如崔安自己所言,他若出兆安,崔康与冯氏一定会派人想方设法地追杀堵截崔安,即便平安入京,他于皇帝而言就是个人质,能用则看管禁锢,不能用了便杀之祭旗!
  杨廷机闭上眼。
  即便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知道受恩王怀着不臣的心思,但暗地里的悖逆与抗旨可不同。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做不到送崔安去死。
  但面对崔平之,他亦很难说得出,留崔安在兆安这等话。
  可崔安若是死了,那么之后即便崔平之仍待他如常,可当他百年之后呢?崔平之百年之后呢?倘崔康承爵,那么杨氏一族将尽数被崔康打压乃至屠戮,以绝后患。
  崔安抬头望外祖父,苍白的脸上湿淋淋的,哑声哭求道:“外祖便是不看孙儿,只想想孙儿早去了的娘,那是外祖唯一的女儿啊。”
  与杨廷机府上如丧考妣的阴沉氛围不同,崔康则欢喜非常。
  他先前对皇帝怨愤无比,而今虽更觉此人心思危险不可琢磨,但怨恨微妙地减轻了些。
  在他看来,皇帝将爵位给崔安,无非是想要个名正言顺的人质入京罢了。
  崔安去了,皇帝会帮崔康解决一个心腹大患,崔安不去,皇帝也不会轻饶崔安,到那个时候整个受恩王府所遭之难皆来自于崔安,便是杨廷机再战功赫赫,这样一个世子,未来的受恩王也难以服众!
  在受恩王府他装得一副惶恐担忧的面容,还同冯氏一起劝父王不要将大哥送出去,待一出府,便立刻换了个模样。
  此刻已喝得醉醺醺,对着请来的算命先生眯着一双醉眼笑道:“我今日找先生来,就是为了让先生看看我命格是否贵极?”
  算命先生诚惶诚恐地接过貌美侍女双手送上的,写着八字的文书。
  与崔安不同,崔康对于王府事务的了解更多。
  羌人在外,王府在内,里应外合,使晋腹背受敌。
  算命先生仔仔细细地看过了崔康的八字,又闭目掐算片刻,忽而伏地朝崔康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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