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97)
可是……现在孟欢这幅模样,他心里跟火烧似的煎熬着。
吃完了饭,洗漱完,孟欢准备上床睡觉,蔺泊舟给他抱了上去。
将被子也盖好,孟欢连忙说:“那你去忙吧,我睡了。”
说完,也不管蔺泊舟,眼睛立刻闭上。
孟欢真不是生气。
只是觉得自己有点儿没用,他怕一会儿让蔺泊舟抱着,又想他亲近自己,所以还是赶紧心无旁骛地睡觉好了。
孟欢就这么睡了,还侧身,把头偏过去,缩成小小的一团。
不知道,还以为他真的有点儿赌气。
房间里安静。
莫名的浪潮汹涌了上来,蔺泊舟深呼吸了一下,坐在床边,“欢欢要不要为夫抱你?”
孟欢讷了讷,说:“你随便吧。”
他明显又紧张起来了,甚至还不太乐意蔺泊舟靠近。
明明下午,还想蔺泊舟自己睡觉。
可孟欢对蔺泊舟只有两种想法,和他肌肤相亲,或者和他保持距离。
……孟欢真的想自己抱抱他。
想到这里时,蔺泊舟那高筑的理智,自忍得痛苦依然压抑的坚韧,轰的一声在他心里崩塌,溃不成军。他磨了磨牙,不得不承认,孟欢真的很能拿捏住他,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攥紧的手指松开,蔺泊舟掀开被子上床,从背后抱住他时,孟欢明显颤了一下:“干什么?”
他有点儿惊恐。
“好了好了,轻轻的,”蔺泊舟亲亲他耳垂,“行房后,欢欢乖乖睡觉。”
孟欢怔怔的,下一秒,衣衫被扒开,男人那双熟悉的温热的手触摸到了他白皙的耳颈,随后,轻轻往下游走。
浑身好像过电了似的。孟欢咬紧了唇。
蔺泊舟喜欢抚摸他,他不是那种只顾着下半身耸动的动物,他很在意孟欢的感受,每次行房的时候前戏缱绻又浪漫,进来会有很疯的时候,但大部分都让孟欢爽,而且蔺泊舟看到孟欢舒服的表情会相当愉悦,兴奋得不行,还喜欢听孟欢叫床。
QAQ。
蔺泊舟真的好变态。
可是谁会跟想和那种大丁丁但床品很差的男的贴贴啊。
孟欢知道他要碰自己了,红脸,也没好意思装模作样问“不是不行房吗?”,就探出双臂,轻轻搂着他的脖颈。
蔺泊舟的吻落了下来,厮磨着他的唇瓣,缠着舌尖轻轻舔了舔。
当蔺泊舟试图挑起孟欢的欲望时,吻到他的口腔内,孟欢舒服得“呜~”了一声,像小动物的悲鸣,他真的等蔺泊舟等了好久了。
“乖,”蔺泊舟亲他额头,“马上让欢欢舒服。”
……
……
……
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光,孟欢躺在床上,手指头都抬不起来。蔺泊舟拧着干净的帕子,正给他清理着身子。
孟欢猫着两只耳朵,被他抱起来后诡异地看着蔺泊舟,随后低头不说话。
蔺泊舟轻笑,用帕子将他白皙的脚也擦干净。
抵在他怀里睡觉,孟欢耳朵一直是红的,半晌才从别扭中探出手臂,轻轻搂住了蔺泊舟的颈。
好变态啊……
孟欢感觉自己是个穿书穿进海棠文,被几十种姿势炒饭的清纯男大学生。
意识短暂的清醒着,他俩搂在一起享受温热的亲密。蔺泊舟圈紧了他,吻着他的唇,“欢欢这几天想不想夫君?”
孟欢知道他想听亲近的话,点头:“想。”
“多想?”蔺泊舟声音很低,就在他耳畔,“那想不想为夫的……”
那两个字很低很轻,但孟欢听得一字不差。
好像浑身打了个惊颤,孟欢闭了闭眼。
好了,够了,变态适可而止。
不说,蔺泊舟说不定会追问,蜻蜓点水似的一低下巴,随后连忙转移话题抓紧他的袖子:“夫君。”
蔺泊舟声音懒散:“嗯。”
孟欢:“安垂的部族要起兵造反,你知道吗。”
说到这句话,蔺泊舟静了静,眼皮阖拢:“急报已经递了过来,建州朱里真族首领安端杀了当地守备,大肆劫掠。”
孟欢怔了怔,问,“严不严重?”
“毛诚昌姑息养奸,以致于建州朱里真族发展了几十年,现在羽翼丰满,想翻身吃人,辽东显然有场硬仗要打了。”
静静的,孟欢看着他没有说话。
“——那你会去打仗吗?”这句话没有问出口。
书里,蔺泊舟的立场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所有人都想扳倒他,在背后给他使绊子,蔺泊舟亲自率兵出征时,背后有人中断钱粮让他死守,甚至有内鬼向敌方通报军情,为了扳倒这个人,竟然置国家存亡于不顾,以至于蔺泊舟跋前疐后陷入困境,孤军奋战,几乎被原主和安垂率领的铁骑害死。
哪怕没死,也被弓箭射中了手臂,场景凄惨。
孟欢平时看书,看权谋文里的朝堂线已经非常勉强了,看到战争地图更是完全懵,所以那一段打的什么仗,怎么打的仗,他忘光了,目光一直追着原主和蔺泊舟的名字,疯狂翻页。
只记得看到蔺泊舟驻守的孤城被围困,他不仅身受重伤,身边人马也无几个,城门下火器鸣爆,投石机震动如雷,云梯和攻城器械往来搬运,城门上尸体趴着,倒着,全死光了,血沿着城墙往下流,干涸成了深褐色。
那时,北方的傍晚黑云漫天,压过天际,风雪飘飘,援军迟迟不来——
蔺泊舟坐在女墙后,拔出手臂的断箭,用白纱一层一层将伤口包裹起来,透过高低的墙面,侧脸染着灰尘、鲜血和暮光,静静看着异族的凶残蛮军兵临城下。
当时孟欢觉得太虐,把手机一丢倒头就睡,没想到一觉醒来就穿书了。
原书他也是看到这个地方,后续没再继续看。
评论区当时有人预测了后续走向,蔺泊舟会被虏去朱里真给原主也当半年的奴隶,这样他俩之间互相囚禁的戏份就能抵消,还能发展感情线,然后一起回头把大宗给颠覆掉,建立一个新的王朝。
当时听起来不是很感兴趣,孟欢差点弃文。
现在,孟欢眨了眨眼,很郁闷,他不想蔺泊舟去打仗。
朝廷的斗争没有结束,那群人会趁着蔺泊舟背对大宗保护他们时,对他后背狠狠一击。
孟欢往他怀里拱了拱:“夫君。”
声音低低的,调子还软,带着鼻音。
嗯,会撒娇了。
蔺泊舟轻捏起他下颌,眸光闪动:“嗯?”
孟欢脑子里紧急思索了一下:“安垂会死吗?”
蔺泊舟亲亲他鼻尖:“当然会死,他绑走你,还伤害你,等北镇抚司宣判了罪行,便拖去斩首。”
孟欢双目望着蔺泊舟:“不管他死不死,把他关在牢里一辈子也行,不要放他回去。”
手指放在他的下颌,孟欢烧还没太退,额头发烫,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儿晕。
蔺泊舟垂下眼睫。
孟欢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认真叮嘱:“夫君,你也不要去打仗,好不好?”
蔺泊舟低笑了一声:“好。”
孟欢心满意足,总算趴在他怀里没话,侧过白净的脸闭上了眼,下颌线清瘦,下巴也显得又白又尖,脆弱的不得了。
孟欢的这番话,就像是妻子坐在床边,絮絮叨叨,满目憧憬,跟丈夫合计两人的未来。
蔺泊舟静静看了他一会儿,回想起了那个在河岸看灯会的夜晚,孟欢撑着脸问他,辜州长什么样子,以后能不能带他也回去看看。
辜州,风沙漫天,大雪盈地,可却是蔺泊舟心里一处回不去的地方。
他累了这六年,在孟欢身旁,第一次感觉到忙乱躁动的心安静下来,算是懂了,为什么许多人心野,可成了家心就老实。
因为,成了家,心里也有着落了。
——孟欢是他的妻子。
升起这个念头,蔺泊舟心口就软得发疯。
他俯身,凑近,靠近在孟欢的耳颈,用力地呼吸了一下,好像要把他的气味全部卷入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