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176)
宣和帝,莫不如此。
如果不是蔺泊舟先再三恳求之国,不再参与朝廷纷争,让宣和帝放下了警惕,他又怎么会轻易把荡平朱里真这份大功归还给蔺泊舟呢?
——这也是他装作失明,向残废靠拢的原因。
对宣和帝抱有温情的期待,只是可笑的妄想。
双目佩戴的白纱被寒风吹拂,掠过蔺泊舟白净的耳垂,他生的端正俊雅,温煦如春,是一张精雕细琢矜贵知礼的贵族公子眉眼。
孟欢松了口气:“也好。”
“好什么?”蔺泊舟看他。
“既然不争就不会有这么多冲突,那我们以后再也不争了,回辜州安安生生过日子。”
孟欢掰着手指头,仔细盘算。
他原主的剧情线应该已经走完了,从今以后,是他和蔺泊舟回归辜州甜甜蜜蜜的感情线。就像小说结局主角历经危险在一起后,故事圆满,文字不再赘述,但文字延伸的时空里,主角却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孟欢看着蔺泊舟,问:“夫君,好不好?”
蔺泊舟莞尔:“好,不争了,陪欢欢过日子。”
“耶!”
孟欢开心。
原书真的结束了!
——穿书用户剧情线走完后如何养老?
——还是一本宫廷侯爵,老公大富大贵的小说。
QAQ!!!
当初穿进这本书果然没错,现在就是走完剧情给他的奖励!富裕显赫的家庭,俊美温柔的老公,尊贵耀眼的身份……
唯一的不足是,他老公好像瞎了,可能这也不算是完全的HE吧?
孟欢撇了下唇,心里又有一点儿悲伤,但摇了摇头:“大过年的,不想不开心的事。”
他情绪时高时低,蔺泊舟都看在眼里,不觉抬了下眉梢。
“夫君去主持祭祀吧,”孟欢说,“我和游锦打马吊去,你不用管我了。”
豪门阔太的生活必须安排起来。
以前孟欢都不敢享乐,现在,必须,享乐。
必须。
今天谁说都不好使。
他要打麻将打通宵。
“嗯,那为夫先过去了。”
蔺泊舟浅笑着,站了起身。
孟欢回了行宫,小暖阁离除夕正式吃饭的息安堂很近,屋子里放着银丝炭烧的火炉,游锦刚听说他要打马吊,马上找了几个技术精通的丫鬟,陪坐在一旁等他来打。
空气清新,室内温暖。
狗血爱恨、相爱相杀文,在他孟小欢的努力之下,彻底变成了小甜文。
孟欢很开心,他听游锦介绍了一下打法,点头:“好吧,那我们来吧。”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
他好像还是很笨QAQ。
“呃……”孟欢不会赌博,也不太会打牌,手下按了一堆钱,但很快就被输的精光了。
孟欢人好,没有发脾气,就眼睁睁看着对面钱越来越多,忍不住,表情有点儿沮丧。
“王妃,不是这么打的,你刚才的‘空汤’不该出。”游锦说。
“哼。”
孟欢把牌丢了:“就知道欺负人,我找我夫君。”
语气可委屈,跟个小孩儿似的。
孟欢刚回头,蔺泊舟那边主持完祭祀,骨节分明的手指撩开帘子,倒映出了些火光,身影往暖阁里走:“怎么了?”
孟欢扑到他怀里,尾音特别黏:“夫君。”
旁边,游锦和几个侍女,听到这声音都跪下了。
“王爷,大过年的,饶了奴才们吧。”
他们有些惶恐。
一直以来,蔺泊舟可跟这些平时闲的没事干的下人不一样,他读圣贤书,处理朝政,日程繁忙。
从来不打牌,从来不赌钱,从不狎妓听曲,从不干轻浮浪荡之事,府中他虽不严查,但看到这些东西还是会心生不快,所以虽然是王妃主动玩儿,但他们陪着的其实很惶恐。
蔺泊舟神色平淡,垂眸看着孟欢。
少年声音可郁闷:“打马吊打不过,一直输钱。”
“我笨,什么都学不会……”
孟欢特别不开心,声音都黏乎成一团了,现在对蔺泊舟撒娇已经很习惯,尾音发腻,鼻尖靠近他,呼出些甜丝丝的热气儿。
“夫君。”
孟欢就抱着他,往他怀里拱。
“这么不高兴?”
蔺泊舟单手搂他按怀里,轻轻捏他的腰侧。少年还没养回肉,腰很细,“只是打牌打不过?”
孟欢嗯:“夫君帮帮我。”
暖阁内安静了会儿。
游锦有些惊讶,也忍不住好笑,按照蔺泊舟只尊诗书礼乐射御的脾性来说,他肯定不会玩儿这些东西。
他刚想说:“主子回来,奴才让着你些——”
倒没想到蔺泊舟转过侧脸,鼻梁挺直,神色饶有兴致:“这么复杂,那本王过来看看。”
游锦一下子惊住了。
按照蔺泊舟的高雅爱好,如果平日得闲,要么去郊外骑马狩猎,要么唤清客过来组织游园会写诗和文章,品评鉴赏,从来不会打马吊的吧?
——这不是没文化的人才爱干的事儿吗?
游锦呆了好一会儿,连忙哦了声,拖动椅子:“王爷坐——”
“本王就坐这儿,和欢欢算一家。”
一条铺着毯子的长凳,孟欢坐下,蔺泊舟也挨着他身旁坐了。他单手搂着孟欢的腰,往怀里靠紧,手指无意识隔着衣衫,缓缓抚摸那截清瘦的腰身。
“……”好痒,孟欢扭头瞪他。
蔺泊舟垂眸,另一手的指尖轻轻摩挲每一张牌的页面,上面刻着不同的花纹。
他手指修长,捏着骨牌,看起来赏心悦目。
片刻后,他微笑。
“牌记好了,开始吧。”
第115章
蔺泊舟虽然从没玩过,但学的很快,连围棋都能下盲棋,马吊的牌数对他来说绰绰有余。
其他两个侍女不敢打了,换了府里两个打得好的清客,意外道:“实在没想到王爷有了打马吊的兴致。”
“如今无事一身轻,不像以前忙。”蔺泊舟平淡地探指丢了骨牌,“咚”的一声,动作也学的娴熟。
他在以往处理政事的摄政王和现在的富贵闲人之中切换,毫无阻碍。
丢完了牌,他指骨轻点着桌面,温声向着孟欢,“欢欢觉得出什么牌好?”
问到自己,孟欢手指点点中间一张牌,试着说:“这个。”
“这张出不了。”蔺泊舟没有指责的意思,只温柔道,“为夫教你怎么出,以后熟练了玩,免得再被人欺负了。”
孟欢抿唇:“好。”
他仔细看牌,手背忽然一热,被蔺泊舟的大手轻轻覆住,指腹按在指节,捏了一张“枝花”丢出去。
“咚”的一声,孟欢的动作本来生涩,可在蔺泊舟的带动下,打麻将竟也像个娴熟的老手。
“这张。”耳旁声音温和。
孟欢忍不住看向了他。
蔺泊舟好像无论学什么都学的很快,就跟孟欢以前高中学数学,自己两节课下来全是蒙的,可班长还没听就会了。
覆在手背的掌心温热,孟欢耳朵有点儿热,但蔺泊舟点到为止,很快又把手移了开去。
……虽然他帮忙,可每张牌都尽量让孟欢打,显得仅仅像是他的智囊团,完全没有雀占鸠巢,也并不影响孟欢的游戏体验。
“赢了。”片刻后,蔺泊舟笑。
孟欢眼眸明亮:“你好厉害。”
门外,遮挡风雪的帘子被手指搭起。
沈青玉从王府外进来时,正好看见夫妻琴瑟和鸣的一幕。
太监替他摘掉狐裘,他叹了声气:“拜见王爷。家父担心王爷的眼疾,每每念叨,没想到双目看不见,却完全不耽搁王爷打马吊。”
蔺泊舟长指间夹着一张骨牌,轻轻敲击桌面,听见声音知道来的人是谁了,手指停也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