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33)
蔺泊舟若有所思:“欢欢真记得昨晚的事?”
记得昨晚怎么黏在他怀里叫老公,不停地撒娇,只要蔺泊舟一会儿没疼他,立刻闹起来,在寝殿里也是一模一样。
孟欢声音倔强:“记得。”
蔺泊舟不解:“那欢欢为什么生气?”他思索了一下,“怪为夫弄疼你了?”
孟欢抬头瞪了他一眼。这还是第一次,他这么凶地看着蔺泊舟,好像一只奶猫亮起爪子,警告撸他的人收手,不然他会挠人的。
蔺泊舟抬了抬眉梢,收回不正经的话。
他今天很早就散班回府,来孟欢的院子里,听说他在睡觉便一直等,等了一两个时辰这人方醒,他还想看看孟欢撒娇兮兮地牵他叫夫君,看来是想多了。
“昨晚的事情,为夫承认强迫了欢欢,”蔺泊舟音色温和,开口,“欢欢喝醉了,看起来很难受,为夫想让你不那么难受,便按着自己的想法做了。为夫本该先询问欢欢愿不愿意,再行房的,这是为夫考虑不周到。”
孟欢心里升起一股解气的感觉。
承认了吧,就是你的问题。
蔺泊舟比他大半个头,此时,微微弯下腰,漆目看他:“欢欢乖,不生气了?”
不知不觉,用了昨晚在马车里哄他的语气。
孟欢本来就很烦他,听到他承认,还一副他俩很熟的样子,牙关咬的越来越紧。
有什么用?
装模作样说两句有什么用?
尝到甜头,就会说好话了,谁信?
孟欢紧紧掐着手指,用指甲掐着,直到手背挖出了红印子,汗水将手背染得莹润潮湿,骨头被捏的疼了起来。
这一切被蔺泊舟视线悉数揽入。
“欢欢这是……”蔺泊舟伸手,想把他的手握入掌中。
下一秒,孟欢再次重重地抽了出来,力道之重,指甲蹭过,轻轻一声响,蔺泊舟手背剐出了一道不长不短的血痕。
那道血痕起初斑白,逐渐扩大,变成了血线,浓烈醒目到难以忽视。
空气中酝酿出了诡异的气氛。
“……”
孟欢站在原地,深呼吸,和垂下眼睫的蔺泊舟对上目光。
第22章
一线血红, 让气氛诡异到了极致。
在原书的玛丽苏描写中蔺泊舟几乎称得上尊高贵无匹的神祇,皇室血统,位高权重, 对他任何的冒犯都会付出性命的代价。
哪怕蔺泊舟不计较,他身旁靠着他吃饭,把他当旗帜的人,都不会允许他被冒犯。
屋檐下的游锦大惊失色:“王爷!”
他走近, 要照看蔺泊舟的手。
蔺泊舟:“下去。”
“王爷……”游锦欲言又止。
“叫你下去。”
蔺泊舟斜过视线,不轻不重的一眼,太监站回了屋檐下,但目光时不时扫过孟欢,眼中的愤怒不言自喻。
他是蔺泊舟的人,蔺泊舟的安危就是他们的天。
孟欢也没想到会弄伤蔺泊舟,愣了下,也没有解释什么,将头埋了下去。
“没事儿啊,”蔺泊舟音色温和,“欢欢别怕,不怪你。”
比起这点儿小伤,昨晚的孟欢明显疼得更厉害。
不过,蔺泊舟说完这句安慰,发现孟欢并没有害怕的意思。
往常稍微皮一下就会立刻收起耳朵的少年, 现在只是眉眼微微起了变化, 便又垂头站着, 紧紧咬着下唇, 一副依然倔强的模样。
蔺泊舟明白了:“昨晚弄得欢欢很不开心?”
不然, 孟欢至于这么生气?
孟欢不答。
“说吧。”蔺泊舟似乎很想反省。
孟欢下定了决心:“不开心。”
声音起初有点儿小, 但说完这句,就跟爆发了似的,“一点儿都不开心。”
“……”
气氛顿时陷入了沉默。
蔺泊舟记得昨晚在床上孟欢搂着他的脖颈不停嘟哝一些话,跟化了的春水一样缠着他,说想要,最开始的一切,都是孟欢主动地挑起,主动地牵引着蔺泊舟去占有他。
不过那时候的孟欢的确热情奔放得不正常,他心里也该清楚,这份信赖和撒娇其实不属于自己,而自己……的确在趁人之危。
不过,趁人之危又怎么样。
从决定碰他的时候,也做好了会承受孟欢一切情绪的准备。
空气安静到了有点儿恐怖。
孟欢说完这句话后知后觉意识到太生硬,完全不给蔺泊舟面子,接下来的情况,按照蔺泊舟高高在上的性格,要么是尴尬离去,要么是暴怒着找人抽打自己一顿。
……被日了,还要挨打?
孟欢唇瓣又往下撇了撇,可现在,他再也不想服软了。
他真的很生气!
于是深吸了口气,孟欢做好生气挨揍的准备。
谁知道耳畔落下阴影,蔺泊舟的热息靠近,带点儿凉意,是昨晚将他包裹着的无法逃离的黑雾。蔺泊舟依然没脾气似的:“昨晚弄得太疼,还是没有提前问过你?”
“……”
孟欢抬头发怔地看他。
“惹欢欢不高兴的东西,为夫都记下了,”蔺泊舟双眸弯着,往常只觉得虚伪和毫无波澜的双眸,沉静缱绻,“下次行房,为夫一定先问过欢欢的意见,好吗?”
显得,非常尊重他的模样。
甚至,在蔺泊舟出了名的独断专权中,竟然有了商量的口吻。
孟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做梦吗?
这是蔺泊舟?
他什么时候转性了?
除了原主偶尔不跟他吵时他会温和些,到底什么人值得他这样说话?
孟欢简直晕大发了。
他想了好一会儿,一个念头逐渐变得清晰。
难道是昨晚自己和他身体的契合表现太好,他食髓知味,连带着短暂地宠爱上了自己?
毕竟原书中也写过,蔺泊舟禁欲多年,却在碰到孟欢的第一夜后,从清高的教徒跌落为下流的邪魔,沉迷房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夜夜求欢索爱。
——蔺泊舟,八成是喜欢上自己的身子了。
“……”
想到这里,孟欢刚因为蔺泊舟的温和而产生的一丁点儿松动消失殆尽,神色又恢复成了风轻云淡的漠然,将唇瓣紧紧的闭拢。
-
蔺泊舟离开之后,孟欢叫人重新打来热水。
风枝问:“王妃,要奴婢伺候您沐浴吗?”
“不用不用。”穿来这么段时间,孟欢还是不习惯有钱人家让年轻女孩子伺候的习惯,等他们送来热水倒进了木桶,便将所有人都屏退出去。
孟欢脱了衣服,泡到热水里。
热水温度不算特别高,热得很舒服,水波滋养着疲惫的皮肤,激出了埋了一整天的酸胀感,浑身乏力,似乎还昭示着昨晚过于激烈的结合。
孟欢下颌搭着木桶,皱着眉,神色蔫蔫的。
他任由水波在皮肤周围晃动,静静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在没有穿书之前,孟欢是个十八岁刚上大学不到一年的男生,没谈过恋爱,很宅,喜欢画画磕cp,黄腔虽然信口开来,但他其实没有和人恋爱的经历。
可现在,他依然没有恋爱的体验,下半身的疼痛感却明明白白地表示——他有了丈夫,有了占有他这具身体的人。
可他们没有感情。
甚至,对方也不是真的喜欢自己。
一想到这儿,孟欢心情就很沮丧,低头拂了拂水。
活两辈子,就是不配有甜甜的爱情是吗?
孟欢想着想着很难受,又哭了一会儿,舀水轻轻冲洗自己的身子。
少年白净的皮肤被掐出了好多红痕,成了淤血,附着着现在还未消去,满目斑驳,无一不是被对方玩弄过的痕迹。
孟欢:呜呜呜呜qwq
眼泪吧嗒吧嗒往水池子里掉。
孟欢感觉自己像个被权贵玩弄感情的弃妇,权贵吃干抹尽就一脚把他踹开,冷笑几声后摔门而去,而他则趴在满地狼藉的地面,披头散发,默默地舔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