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的侍爱逃妻(56)
以前看小说,孟欢喜欢野的,喜欢那种“不听话是吧?老子今天给你办听话!”的野男人,总觉得特别带感。
可现在发现,蔺泊舟这种每一声都好疼他,看着温和内在疯狂的变态男,也很不戳诶——
孟欢唇角本来一直平压着,但被亲了以后,没忍住,慢慢挑起了弧度。
蔺泊舟看在眼里,他似乎也好笑:“欢欢喜欢亲亲啊?”
孟欢:“呃,不是。”
当他刚说完,下颌被轻轻捧着,蔺泊舟的吻再次凑了上来,清清凉凉的,从他的唇瓣往内舔,舔得他头皮发麻,再钻到了齿间。
热气氤氲,滚烫的呼吸交错。
蔺泊舟吻得用力,但那双眼睛雾沉沉,半眯着,好整以暇又游刃有余地打量孟欢,笑道:“那以后就多亲欢欢,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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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到了吃饭的时辰。
大殿内,孟欢和蔺泊舟并坐着吃饭,孟欢低头,小手从袖子里探出,有点儿不敢放到桌面。
他双颊酡红,想起刚才蔺泊舟用他的手。
蔺泊舟说实话,真就跟gv男主差距不大,引导着他的手,脸上没有丝毫羞耻,反而热切期待似的关注孟欢的表情。
“欢欢,再用力一点。”
“欢欢力气真小啊。”
“欢欢手再快一点。”
“……”
真的,循循善诱,跟变态无异。
孟欢端起碗吃饭,慢吞吞的挡住了脸,听到蔺泊舟似乎笑了一声。
陈安过来念信,他边吃也就边听着,这样节省时间兼理公务。
古代车马慢,没有网络,大部分联系必须通过信,很多机锋都藏在一来一回的书信里。陈安说:“两浙来信说,前段让徐御史巡盐,总共巡出三百二十万两,可他上报的名册里只有两百万两。来糊弄我们,其他的钱也不知道哪儿去了。”
蔺泊舟唇咀嚼着,没说话,往孟欢碗里夹了一筷鱼肉。
“王爷,这事儿真糊弄过去还是追究?徐御史是崔阁老保举的人,要是追究,恐怕要追究到崔阁老头上。”
蔺泊舟总算停下筷子:“现在国库吃紧,军饷,水患,给陛下修陵墓,到处都要钱,也不知道崔阁老怎么回事,当了几十年的官越来越活不明白,还是贪惯了?这么多钱都敢吞,按他谨慎的性格,有些奇怪。”
“也许是崔阁老真的老了,昏聩了。王爷认为有什么异动吗?”
蔺泊舟眉眼垂着,摇头:“只感觉越来越乱。不过让他贪了也无妨,到时候抄家全都能抄回来。”
陈安点头,看来蔺泊舟要动崔阁老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应声:“是。”
应完,见孟欢咬着筷子,有点儿茫然地看了看蔺泊舟,好像一只试图吃瓜但吃不明白的小仓鼠。
蔺泊舟伸手,轻轻蹭了蹭他唇角,“欢欢好好吃饭。”
“哦,”孟欢叼着一根排骨,慢慢地嗦了一口。
陈安满脸慈爱,又念起下一封信。
念完信,山行过来念书,拿着一本郑玄的《三礼注》,看见孟欢笑了笑:“王妃。”
孟欢挠着下巴,挖苦他:“你怎么不看戏了?”
“这不过来值班来了,”他拍了拍书册,想起说,“对了,我爹问王妃,从田庄回来休息好了吗?什么时候继续识字。”
“………………”
孟欢猛地一扭头,看向蔺泊舟。
他眼神中充满了求助。
蔺泊舟笑了一声:“习字,也是好的,不然……”
古代是士人政权,朝堂有官僚,民间由士绅,读书写字是富贵的基础,毕竟任何好处都掌握在这群文人当中,如果不会读书写字,便很难立起来。
他想牵着孟欢走,也需要孟欢自己迈开步子。
孟欢嗯了一声:“就是可不可以不要每天学一下午。”
蔺泊舟点头:“好,隔天学,好不好?”
“好。”孟欢没有那么抵触了。
山行给蔺泊舟念书,以礼治国,礼是治理时的尺子和条条框框,这些内容蔺泊舟十岁出头就能倒背如流,但还是会不停地回溯,不停地反刍。
山行:“王爷怎么一直笑?”
“笑里面说的太理想,”蔺泊舟说,“本王赞成法家,法术势。”
山行点了点头。蔺泊舟为政就是这样,外儒内法,外表宽和,内在铁血,不过朝臣大部分还是儒门子弟,因此蔺泊舟即使伪装了,得罪的人依然很多。
他俩说话,孟欢勉强能听明白几句,直到蔺泊舟背古文他听不明白,低头在画纸上写字。
山行走了,蔺泊舟又开始写信。
孟欢在旁边看了他一会儿,问:“夫君,累不累啊?”
“不累,”蔺泊舟唇角微抬,“每天日子照过,总要做点儿什么。”
孟欢睁眼:“那我呢?可我什么都不做。”
“欢欢不做没关系,”蔺泊舟说,“为夫是到了这个位置,该做的事情必须做,欢欢没有任何负担,每天过的开心就好。”
孟欢磨蹭,再磨蹭,坐到了他身旁:“其他人也像你这么累吗?”
蔺泊舟笔顿了一下:“不全是。”
他转向孟欢,眼底带着笑意,却蕴着些深层次的血腥味:“不过为夫偶尔要做的,就是把那些尸位素餐的蠹虫全部从位置上赶下去,留给更加热心进取的人,哪怕是野心勃勃的人。”
他低头:“如果不累,这朝廷就如一潭死水,僵滞不堪,只能走向衰老了。”
孟欢点头,心里似乎有些感触。
照蔺泊舟说的这些话,他就是个卷王,还想带着其他人一起卷。
他们这个位置,享尽了荣华富贵却不做事,才让人讨厌吧。
孟欢手撑着桌面,静静地看着蔺泊舟。
也许,他的确是原书里权势滔天的权臣。
但也许……他并不是奸臣呢?
笔停住,孟欢张大嘴打了个呵欠,滚下两行热泪:“王爷,该睡了。”
蔺泊侧头时,便看见孟欢这幅困倦不堪但又坚持坐在他身旁不肯自己去睡觉的小好奇宝宝模样,笑了笑,牵着他的手:“让欢欢久等了。”
不是。
孟欢流着眼泪想,大概率自己睡着了,也会被蔺泊舟搞醒,不如等他一起睡,毕竟穿书以后孟欢再也没有早八的担忧,啥时候睡问题都不大。
他俩走到床边,孟欢牵了牵被子:“王爷,请。”
说完时,后背抵上了熟悉的身躯。
孟欢僵硬了一下,肩膀随即放松下来,被男人携着腿抱起身,脱去鞋子搂到床上,轻轻捏了捏白净小巧的脚。
孟欢鼻尖闻到他肩头沉郁的檀香味,将头埋在他耳颈,咬唇,感觉到蔺泊舟拉开自己的衣裳。
一阵一阵涟漪涌来,耳畔男人的声音时断时续,依然是温和平静的声音,附耳呢喃,充满了妖异的蛊惑感。
涟漪流入汇口,喷涌而出。
额头沾了一层黏腻的汗,感觉到蔺泊舟手掌在他腰际蠢蠢欲动时,孟欢小脸白皙水润,坚持摇头:“不要了。”
“嗯?”男人声音沙哑。
孟欢说:“王爷该睡了。”
“啊。”蔺泊舟尾音似乎意兴阑珊。
孟欢不再说什么,拼命将自己裹进被子里,裹成一团,免得他碰到自己,“我现在也不乐意,王爷之前说过,会询问我的意见。那我的意见就是不行。”
“……”
蔺泊舟似乎轻轻笑了一声,像一阵风似的。
“好,为夫给欢欢擦擦身子,就睡。”蔺泊舟下了床榻。
疲惫过后,孟欢困得眼皮都睁不开,感觉到湿热的毛巾落到自己身上,蔺泊舟替他擦去汗渍,还细心地擦了擦手,跟小时候福利院的阿姨照顾他一样。
暗光中,蔺泊舟眉眼垂着,他似乎习惯撑起和照顾,安静地替孟欢收拾干净,示意太监将热水带下去,跟着脱掉鞋子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