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农和小男妾(3)
渐渐地,玉萝脸颊上泛起了红晕,眼角微微弯起似是十分欢愉。轻络看着她如此模样,手指轻弹出一道粉末飞入烛火,嘴里咒语却是不断。
烛火一跃,瞬间由橘黄色变换成粉色。玉萝唇缝里延出几声轻哼,双腿绞紧,身子也随着越来越快的咒语拱起扭动。渐渐地,衣裳乱了,扭动的身子几下便袒/露在前,那白皙的皮肤上竟现出淤痕,越来越深,与欢好之后的痕迹一模一样……
轻络看着床单上的痕迹,估算着时辰差不多了,便取出一道物什,对着玉萝最空虚之处捅了进去,玉萝瞬间满足了,身子也开始轻颤。
轻络却是停下了咒语,嫌弃地收掉物什。她看了一眼床单上的一处梅花般印记,转身便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云鹤是代号,赫筠是他在外用的名字,所以冝奉他们都只知道他叫赫筠。
☆、第4章
云鹤离开后院,悄然进了书房。他在窗户内拉下一道黑幕,才点起烛火。白日他在宫里所说的话,看似处处为皇上解忧排难,实则他另有打算。云鹤拿纸片出来,写下“商支可着手准备占领罗那商市”。他召唤了蝙蝠,将这道消息传递了出去。
是的,云鹤便是打的这个主意。罗那皇帝想要从商贾身上占得便宜,他便正好从这处着手,让齐庄的势力顺势侵入罗那。至于,到底是皇帝占得便宜,还是商贾投了巧,且看罢。云鹤一笑。
云鹤在书案前坐下,拿起笔,开始起草降税方案。皇帝虽然同意了降税,可真正要施行,他得把表面粉饰一番才好。
亥时,他换了一身夜行衣便离开了宅院,潜到小娃娃简陋的小院时,清淡的脸上才泛出几分温和。才到梁上,小娃娃便发现了。
他看着原本趴在那儿的齐骛摇头摆尾地寻摸,不禁细思,身上沐浴过应当是没有一点味道,落脚轻盈连道风都没带起,莫非是梁上有灰尘?他抬脚看了一下,果然有蹭开的痕迹。不过,这么点大的小娃娃哪里能辨出?
“椰糕哥哥?”齐骛试探地喊了一声。
他将布巾遮住脸,跃下房梁。
齐骛只稍稍一吓,很快便笑起来:“哥哥,哥哥!”
“打劫的!快把银子交出来!”他改换了声音目无表情道。
齐骛迟疑了一下,声音有点不对。不过……他眨巴了一下眼睛,从床上爬起来:“哥哥,我闻到鸡腿味道啦!”
他扶额,提醒道:“我在打劫呢。”
“吃完鸡腿再玩好不好?”齐骛弱弱提议道。
他不禁失笑,从怀里拿出鸡腿给他:“晚膳没吃?”
齐骛的眼睛都笑成一道月牙,接过来便是一口:“吃啦吃啦!可是,我晚上蹲了一会儿就又饿了!”
哦,原来他已经开始练扎马步了。他摇摇头:“便是什么人给你吃食,你都要?”
“怎么会?”齐骛眨了眨眼,“哥哥不是别人,我将来是要嫁给哥哥哒!”
他忍不住问道:“我不是椰糕哥哥哦。”
“肯定是的。”齐骛道,“只有椰糕哥哥会给我吃食!”
竟是因为这样?他支了一手,斜斜看着小娃娃:“娃娃,以后记得,不能随便吃人家的东西。”
“嗯嗯。”齐骛将鸡腿啃了个精光,还不停地吮着骨头,“奶嬷嬷一直有说过,我记得的!”
既是记得,为甚还吃他给的东西?
“哥哥长得好看,肯定不是坏人!”齐骛一副十分放心的模样,看了看鸡骨,便使小牙上去压两道,大有要将鸡骨嚼吧嚼吧咽进肚里的意思。
好看就不是坏人,这是什么逻辑?他无奈,再看那娃娃便急急拽住:“鸡骨怎的还要啃,小心牙齿掉下来。”
齐骛这才放下来。
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寻了块湿帕子给齐骛擦手:“吃饱了便睡吧。”
“唔。”齐骛点点头,躺到床上,“哥哥,我腿上疼,睡不着。”
他便按了按齐骛的腿脚,肌肉有些僵。
“啊!啊啊!”齐骛忍不住叫唤。
“嘘。”他做了噤口的动作。
齐骛便捂住了嘴,声音在喉口里滚了两道,眼眶里立马泛了红。
“这么疼?”他手上一顿。
“唔……”齐骛点头。
“揉散了就好了。”他到底还是又放轻柔了一些,催了内力加注几分温度,“练武不是一蹴而就的,你现下还小,每日早晚练上半个时辰便好了。”
“知道了。”齐骛适应下来,竟觉出几分舒服,开始哼哼唧唧,“哥哥你真好!”
他耳尖一动,听到有脚步过来,便立马跃上梁。
齐骛忽地看了看周围,随后向上头看去,果见那人对他使了个动作,他立马乖觉地闭着眼睛趴在床上。
“咦,方才好似有谁说话的……”老嬷嬷走进来,看到娃娃“睡”,轻声道。
“我睡着啦,嬷嬷听错了。”齐骛闭着眼答。
老嬷嬷:“……”
梁上之人:“……”
“是不是腿上难受才睡不着的?”老嬷嬷过来给他捏腿。
“没有。”齐骛才反应过来,不免红着脸睁开眼,“嬷嬷去睡吧,我什么事都没有。”
“你睡,嬷嬷给你按一会儿便走。”老嬷嬷心思明日热棉帕得多敷一会儿。
齐骛也不好说有人比嬷嬷按得舒服,便闭着眼等嬷嬷自己离开。等着等着,也便真睡了过去……
云鹤粗粗将商税算计了一番,拿着折子去找冝奉。他可以直接将折子递到御前,可他还是先到大司农冝奉面前晃一晃,拿几个既不刁钻又不会太简单的问题,去询问一下冝奉的意见。其实,冝奉做大司农好多年,经验自不必说,对整个罗那的货品情况也是颇为了解,云鹤此番也不是没有收获。
冝奉见他虽得圣上的眼,可还是十分尊重他,甚至是很谦虚地求教,便是对这准女婿更为满意。一个有意捧,一个有意晒,几番下来倒是更为热络。冝奉当即还表明,折子到圣上面前,他会帮着言语一番。
正事谈完,云鹤也不急着走。他拿着折子,在冝奉面前作支支吾吾状。
冝奉见他面带几分羞涩,便了然。他轻声询问:“皇上赏下的美人如何?”
云鹤稍一皱眉,然后道:“唔……好的吧。”
冝奉明了,皇上赏赐不能说不好,可脸色上还是能窥得一二的。
“冝大人,小姐可有生气?”云鹤垂着脸。
“唔……”冝奉故意一顿,“芊影没有说话,不过皇上赐的,自然是能理解的。”
云鹤立马抬头,好似十分着急,他想了想才道:“今日阳光明媚,可否邀请小姐出府走走?”
罗那民风比邻旁的樊厦开放一些,未有婚约的男女尚且可以一同外出,更别提立有婚约的了。冝奉一笑,却端着架子道:“那便让人去夫人院里问上一问罢。”
“好好!”云鹤立马舒一口气,见冝奉盯着他,便又不好意思地垂头。
“哈哈!”冝奉大笑,“莫急!你师母已经让人去看日子了!”
“谢老师师母关爱!”云鹤欢喜道。
冝夫人自然是乐得见他们两个单独出去,热络一下感情也是好的。于是,在冝奉和冝夫人的目光下,云鹤与冝芊影两厢羞涩地去街市里晃。冝夫人不禁心思,这日子得再往前提一提。
“千影见过师兄。”冝芊影以帕子遮嘴,轻道。
“嗯。”云鹤带着笑意,轻声问,“冝大人冝夫人可有提点?”
“冝夫人未有,冝大人提点了一二。”冝芊影道,“大人说你前途无量,争取过门之后早日生下嫡子。”
云鹤马上向冝芊影看去:“呵呵。”
“还有,”冝芊影道,“他让我尽早取得你的信任,最好是可以进入书房。”
云鹤立马了然。书房是最重要的地方,进入之后必然能取得重要文件。他轻笑:“我等着师妹早日嫁过来。”
冝芊影嫣然一笑。
云鹤与冝芊影相视一笑,你侬我侬的作为,自然被某些人看在眼里,第二日上朝,又领回美人数个。云鹤立马与冝奉无奈地摇头道:“这个……下官俸禄怕是养不了这么多美人。”
冝奉也是一笑。他暗暗地留意了送云鹤美人的那些人,心里冷哼,竟然在他女婿身边安插人!
云鹤知道,以冝奉的心思,必定会对那些个人有所防范。有了这样的心思,经后的动作可以方便许多。
过了几日,云鹤将折子捂得差不多了,便呈了上去。皇上看过折子,自然会叫上大司徒与大司农一同商议。
“从五十税一降至百税一是不是有些多?”皇帝皱眉。
“皇上,这么降其实微不足道。”云鹤道,“假使做两百两银的生意,原先是收四两银子,现下这么一降,是收二两银子,只降了二两。而商贾要将这二百两的货品卖出,却是要赶往产地,收取货物,经码头交桁渡税,过城门交牛埭税。若不以降税吸引商贾去做,我们派出的官员月俸都不止这么些,建衙门是一笔银子,提供官员食宿又是一笔银子,这可是远远超出那二两银子的。”
明晟一笑:“赫大人,一个官员能办的事情都不止二百两银子。”
“是啊,赫大人。”皇上点头。
“皇上,”云鹤面色镇定,“还是拿殷汤郡的玉龙果为例,去岁产果五十万斤,市价五文一斤,田税十取一则得统缴去五万斤果。剩下的四十五万斤若是由商贾全部流转,原先的商税是收四十五两银子,现下降了,只取二十二两五钱,这么点怕是付一个官员的月俸都不够吧。”
皇帝看向大司农冝大人,冝大人点了点头,表示那些数据是正确的,并没有虚假。这么一下,二十多两银子是不值得多费口舌了。
“再则,一般的商贾是没法吞下这么多货品的,最多是走一两车。一车玉龙果大致两三百斤,且以三百斤来计,一车玉龙果才一两五钱,降十五文税钱。”云鹤道。
皇帝更是不说话了。
“如果那么多玉龙果滞留在地,那百姓没有一文收入,朝廷必定要下放银两赈灾。”云鹤又道。
皇帝点头,确实是如此:“那便这么办吧,冝卿,此事你全权负责,赫卿起草文案。”
“臣遵旨!”冝奉和云鹤领旨拜下。
出殿之时,明晟往云鹤身边微微一侧:“赫大人思辨之才不错。”方才云鹤举出玉龙果之例,他并没有在圣上面前指出云鹤的言论具有混淆视听之嫌。其实,仅以玉龙果一种货品来看,税钱是不够看。但商税是对所有的货品,兼之全国上下各地来征收,那便可观了。再则,云鹤至始至终都是以当地市价五文来计的,事实上,玉龙果卖去别处都不是这个价钱,一般都能到十五文一斤,有些卖相好的甚至能到二十文三十文。不过,他觉得商业发展的确对罗那有好处,才没有言明。反正,待商业繁荣之后,他可以再提加税。
“谢大司徒夸赞!”云鹤笑。
冝奉看着明晟离开,问云鹤:“大司徒可有送美人给你?”
“送了。”云鹤答,“下官便转送给大司马了,礼尚往来。”
冝奉一笑:“大司马也送美人给你了?”
云鹤点头:“大司马送来的美人……下官看着大司空会喜欢,便送与他了。”
“大司空也赠了?”冝奉挑眉。
云鹤知道大司空与冝奉干系不错,便只当不知道:“是啊,大司空送来的美人手脚颇为利落,下官便送给典客了。”
冝奉深吸一口气:“都送美人给你?”
“没有,典客没有送美人,”云鹤道,“典客赠的是几本孤本,下官觉得典客大人实在是博学雅致,若有红袖添香,典客大人看书时会更惬意。”
“到手的美人都赠出去了?”冝奉问。
“留了皇上的两位美人。”云鹤略一皱眉。
冝奉点头,皇上赐的美人的确只能留着。他看了一眼云鹤,年纪轻轻颇为自持,倒是不错,想必也是将芊影放在心头才有如此作为的。再则,芊影背后就是他,他便将云鹤的这番作为又理解成了对他的忠诚。他点头:“做得不错!”
“下官不忍芊影小姐有半点不悦,”云鹤想了想,开玩笑道,“再说,这么多美人又要吃饭,又要穿衣,还要单独院子,下官实在捉襟见肘。”
“赫筠才华学识在那儿,总会升上去的。”冝奉笑。
“弟子一直记着老师的话,为官之后得勤勉守己,如此才不负老师的提携之恩。”云鹤道。
“好。”冝奉点头,“为师便是知道没有看错人。”
云鹤一笑,这是自然!若非将他按到均输令这个位置,他也不会知道自己那么适合这个位置,也不会想到因此可以帮齐庄开拓罗那商市!
作者有话要说: 云鹤是受,齐骛是攻,我是这么打算的
☆、第5章
云鹤回到家便直接进了书房,轻络立马过来告状了:“公子,后院的女人今儿个不仅斗了一场,还妄图进主屋!”
“哦,精神这么好?”云鹤一笑,“看来昨夜你手下留情了。”
“公子啊,”轻络无奈,“虽说我是女子,可看多了会不会出问题?”
云鹤沉吟半晌之后才道:“不会的,轻络的眼界不会这么低的。”
轻络:“……”这是夸赞吧?
云鹤看了她一眼:“公子我定当努力,争取让主子给我配个师弟来。”
轻络更糟心了,师弟看多了以后厌倦女子该如何是好。明明是两美人,人前人后这么大差别!她道:“公子啊,这两人背后不是同一个主子吗?怎么才几日不到就内讧了?”
“大约……是主子不够英明。”云鹤一笑,“她们怎么了?有传消息出去?还是有人过来接应?”照理,就这么几日,应该是不会采取什么行动才是。
“这倒没有。”轻络道,“她们好似迷恋上公子你了……”
“呵呵。”云鹤道,“看来你媚术见涨。”
身为女子,能迷惑住女子,是要比迷惑男子难一些。不过,她并不稀罕这样的赞誉啊!轻络直摇头:“大白日的,两人在攀比谁身上的印记多。我想,她们应当是被派过来搅浑水的,不是细作。”
“印记?”云鹤一顿,“你用药了?”
“是啊。”轻络点头,“那不是凸显公子您威猛吗?”
“我一个文官,需要什么威猛?下回不用那路子!”云鹤哭笑不得,“传出去,都以为我有不良癖好呢!你让同僚怎么看我?”
“公子放心,只要她们不出门,便是什么消息都出不了院子。”轻络道。
“不管她们是不是细作,她们背后的人不简单,先观察一阵再说。”云鹤点头,“你方才说她们要进主屋?”
“嗯,不过没去书房,只是想看看公子你屋里有没有女子的物什。”轻络道。
云鹤无语了,待会儿得敲打敲打了。晚膳,他特意留在后院正厅里用的,将两美人都叫来作陪。
两美人闻言俱是好好打扮一番,袅袅娜娜地过去,半道遇上便是怼上,从头至脚,一一比过。
云鹤本是想等她们来了一起吃的,听到外头的动静,便是自顾自吃起来。待两人进来,云鹤已吃好了,正捏着茶水闭目养神。
“大人,您给评评,我们谁比较美!”玉萝一过来便扒着他的手臂。一旁玉芕也不甘示弱,扒了另一边。
云鹤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什么言语都没有,却无端让人生寒。两美人立马放下手,退后了一步。
“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师旷之聪,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尧舜之道,不以仁政,不能平治天下。”云鹤道,“在我府里,便得懂规矩。既是不懂规律,那便好好学一学。”
两位美人懵了:“什么?”
“女戒、女德、女容、女言和女工都学好了再出来。”云鹤一指轻络,“轻络,由你把关。”
“是。”轻络摆了个最温婉的姿态,心里却是再吼,那些个她可是从没学过,要怎么把关啊!
“大人,玉萝定会好好研读,争取早日出来陪伴大人。”玉萝立马乖觉道。女戒甚么的,不该是正妻要会的东西?她们的身份,最多只能算妾而已。当官的不该是喜欢妖娆娇媚的,怎的赫大人不喜欢?赫大人果然与众不同,玉萝深吸一口气,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芝兰玉树的人。
“大人,玉芕也是!”玉芕立马较劲道,她可不能输了玉萝!
“请吧。”轻络一指外头。这下好了,两个不安分的都禁足了,总能清净一阵了,她也不用轮番周旋在两女子床前!默默抚了一把汗!
云鹤抿了口茶水,便起身去前院书房。直到夜深,他换过一身夜行衣,悄然离开宅院。刚到皇城之外,云鹤就被人拉到暗处,他一看,是秦时。
“你要做甚?”秦时问。
“吃得太饱,出来转转。”云鹤道。
秦时不信:“你现下可矜贵了,才几日就成罗那皇帝身边的红人,可得小心,有甚事说一声就是!”
“真是吃太饱。”云鹤道。
秦时:“……”鬼才信,吃太饱会溜达到宫门外?还穿着夜行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