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诡异世界攻了妖孽老板(8)
陈时越吓了一跳,连忙回身去看他情况:“没事吧?”
傅云抬起眼,一双笑眼对准陈时越,定了一两秒,瞬间翻身而起,指尖寒光一闪,一根银针直扎在陈时越手指上。
“啊!”陈时越惨嚎一声:“你干什么!”
银针后面缀着一条红色的丝线,一路延伸到傅云口袋里,陈时越的血珠凝成球状轱辘轱辘沿着红线渗进去,转瞬没了踪影。
陈时越捂着手指的伤口,一脸幽怨。
“别大惊小怪的,不就取你点血。”傅云把被鲜血濡湿的红线轻轻一弹,然后站起来往门外走:“那老太太道行不深,况且有我在场,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陈时越怒道:“你的自信能分我一点吗!”
傅云哈哈一笑,把门推开直接到芭蕉树底下站着去了:“自信放光芒嘛。”
陈时越不敢一个人再呆在房子里,只好跟着出去了,傅云把红线系在树干上,头顶阳光射下来,把红线上尚未干涸的血珠映的晶莹剔透。
傅云将口袋中的红色线团解开,一路牵引着红绳,带到房间里,把红绳的另一头系在床头柱上,傅云很有闲心的打了个蝴蝶结。
陈时越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傅云这人长了一副俊朗出色的好模样,各种行为举止却跟旧时代老神婆一样,离谱的惊人。
“哥,现在怎么办?”
傅云直起身:“等天黑,天黑了她会自己顺着这条线过来找我们的。”
陈时越哆哆嗦嗦:“我去找村里那个木匠买桃木剑,四叔家里好像养公鸡了,你现在去偷一只,万一晚上有用,你就拎着那大公鸡呼啦啦呲她一脸血。”
傅云:“……我想呲你一脸血,你给我回来坐下!”
两个人在院子里慢腾腾的等天黑,中途陈时越饿的不行了,去隔壁蹭了口饭,还不忘给傅云带了两个包子回来。
“就剩土豆馅了,您将就一下。”
傅云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慢条斯理的擦干净了每一根手指,然后手腕下压,姿态优雅的接过包子开始咬。
陈时越:“……你吃个包子那么多戏。”
傅云啃着包子,给他递了张纸,斜睨道:“要不要?”
陈时越口嫌体正直的接过来,随意擦了两把手,然后扔到废纸篓里,过了午后天色昏暗起来,乌云阴沉沉的笼罩着四周,把整个灵堂的气压降的格外低沉。
傅云吃完了包子,见陈时越靠在台阶上,略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时越。”
“嗯?”陈时越回神:“你说。”
“你从小在这个村里长大么?”傅云道。
陈时越点点头:“是啊,十五岁以前都在的,后来我姐姐上大学了,她想办法把我转去了城里,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办到的。”
傅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梢动了动:“可能是有人帮忙吧。”
“家里就你跟雪竹两个吗?”
“嗯,爸妈没的早,小时候姐姐带我长大。”陈时越顿了顿:“……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姐的名字?”
“跟你四叔唠嗑说的。”傅云随意道:“平时家里亲戚照顾你们吗?”
“你查户口呢?”陈时越莫名其妙,但还是想了想回答了:“有照顾的亲戚,但是不多,那时候村里都没钱,各家能顾好各家就不错了,要真说的话,四叔算一个。”
“这次回来,也就是四叔喊我,不然我都不知道老家有人去世了。”陈时越百无聊赖的看着芭蕉树旁的水井,话锋一转:“对了,小时候水井还在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给干涸了。”
傅云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说话,前村传来一阵急促的炮仗声,噼里啪啦的炸响在空中,惊起一地飞鸟。
陈时越和傅云面面相觑,不年不节,谁家大中午的放鞭炮?
不多时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傅先生!”
汪老板喜气洋洋的提着条烟和几瓶酒走进院门:“傅先生,明天是小妹婚礼,请傅先生务必赏光,这是一点心意,傅先生收下!”
傅云没有伸手接他的烟,站起身来客气的道:“汪老板。”
汪老板冲一旁的陈时越点头致意了一下,转头应傅云的话:“哎,您说。”
“汪老板既然家里有喜事,还是不要踏足灵堂的好,容易冲撞不干净的东西,有什么事我们等丧事结束了说。”傅云带着他走出院门,又补充的问道:“汪老板,不急于这几天吧?”
汪老板一愣,连忙笑道:“不急不急,那地就放在那儿,一时半会儿又跑不了,不急哈哈哈,当然不急。”
“不急就好。”傅云微笑道。
“我们生意人讲究一个平衡,家庭和赚钱也要平衡,跟地皮相比,还是令妹的喜事要紧,汪老板说是不是?”傅云冲他挥挥手,下了逐客令:“等我给陈四叔帮完忙,一定第一时间联系汪老板,烟我就不收了,最近村里不太平,汪老板多注意。”
汪俊看着他心平气和的面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傅先生,您真的要帮四叔把村里的事平下来吗?”
傅云不动声色:“嗯,怎么了?”
汪俊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很奇怪,好像在害怕什么似的,他朝灵堂里面望了一眼,然后示意傅云站出来些,不要站在灵堂门口说。
傅云从善如流的跟着他走远了点,嘴上却还是故作疑惑:“汪老板?”
“傅先生不是我要坏你生意,实在是陈四叔请你要做的事情很棘手,稍有不慎就有血光之灾,我听家里的老人说,五十多年前,当时的族长也请了高人来平息村中鬼魂的怨气,但不仅没能成功,反而激怒了它们,一时间在村中大开杀戒,一夜之间村里过半的人都暴毙而亡,警察来了都查不出死因,法医的尸检报告上写的也是,因为过度惊吓而导致的猝死,可什么东西能把十几号人全给活生生吓死呢……”汪俊搓了把手。
“昨天早上又开始死人了,您也看到了,傅先生……您就不害怕吗?”汪俊低声道。
傅云反问:“这么害怕,为什么还回村来结婚?”
“我原本都不愿意我妹妹从村里出嫁的,但是拗不过老人的意愿,就想让傅先生在她结婚的时候保护一下她,起码不至于被那些脏东西沾上了晦气。”
傅云听完便从怀中掏了张橙黄色的符纸,上书几个龙飞凤舞的红色画符:“诺。”
“结婚的时候,把这个贴到新娘的车上,就不会有事了。”傅云道:“既然知道这里不安全,结了婚就赶紧搬离,跟家里老人说别总想着什么落叶归根,长命百岁最重要,昂?”
汪俊大喜:“谢谢傅先生!”
送完了汪俊,傅云回到院子里,就见陈时越大眼瞪着他:“你怎么跟谁都有点生意往来?”
傅云坐下来自己从怀里掏出烟,点上一根叼在嘴里含糊不清的道:“生活所迫嘛,谁跟钱过不去。”
“神棍也缺钱?”
傅云斜瞅他一眼:“缺。”
陈时越看了一眼他身上考究合身的夹克,腕上质地光滑的黑表,着实没看出来哪里缺。
他翻了个白眼,对傅云扔下一句:“我困了,先回房眯一会,到时间了喊我起来啊。”
傅云挑起眉毛:“我发现你现在是一点都不怕鬼了,心这么大,你就不怕十二点的时候还没醒,我把吴妈引到你床上去?”
“哈哈。”陈时越冷笑一声举起手机摇了摇:“十一点五十分整的闹钟,它会自动喊我起床的,午安了您呐。”
傅云无奈:“午安。”
半夜十一点五十分整,闹钟果然准时准点的响起来了,陈时越登时一点困意没有,一骨碌爬起来就要下床,被身后一双手稳稳的按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