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诡异世界攻了妖孽老板(230)
陈时越侧目笑眯眯道:“你心疼我啊?”
傅云转头将目光放到窗外,看着不太想搭理他。
陈时越察觉出不对来:“怎么了?”
傅云缓和一会儿,面无表情的再次将目光转过来:“你敢保证他们一次都没得手过吗?”
“当然了。”陈时越毫不犹豫。
“肋骨,左上方, 那到疤痕。”傅云没什么起伏的道:“还需要我提示的更明显一些吗?”
陈时越一怔, 想起来冉怀宸他们还真得手过一次。
那是三年前的冬天,陈时越刚提拔成最高指挥, 有一天去原先老司令在位时的旧基地盯着手下翻新,当时山里的这处基地刚改造完成,用以存放机密材料和高火力武器,还差最外层的电网没修好。
陈时越去的时候就顺道上了一趟高台,检查电网的铺设状况,临到边缘的位置,有一处铁丝外翻的漏洞,他就走过去想示意手下把那处修补完全。
他这一过去就察觉到不对,身后风声和火药气息同时俯冲过来,千钧一发之际陈时越侧身一避,躲开了那枚子弹。
紧接着他重心不稳,直接从铁丝网的空隙间摔翻下去,地面上竖着一根尖锐的木刺,直接插进了他的肋骨附近,险些没给陈时越疼昏过去。
不过好在木刺堵住了他的血口,失血不算多,赶在众手下手忙脚乱的把他抬到医院之前,还留有一丝清醒的意识。
陈时越那时候是真以为自己要玩完了,他拼着最后一点残存的力气,跟救护车上的手下讲:“我办公室的抽屉里,有一个旅游团的电话,帮我打过去,不用说话,接通就行。”
那是陈时越暗中收买的线人,一旦事情有变,他们立刻想办法转移樊老太太和安文雪,偷渡也好藏起来也好,这些陈时越已经没力气操心了。
等他从医院床上醒来的时候,手下告诉他,他们在基地不远处丛林的树干上,找到了偷袭他的那枚子弹。
陈时越武力值是作战组公认的高,冯元驹在世时也变相承认过,没人会傻到选择和他贴身肉搏,于是放冷枪才是最好最万无一失的选择。
手下很惭愧的跟说,他们没能抓到开枪的人,周边地形复杂,大山起伏,树丛密布而枝叶葱郁,放一枪立刻就藏起来,要想在这地方抓人属实是太难了。
不过陈时越躺在病床上,看了一眼那子弹的型号,就疲惫的挥挥手,示意不用追究了。
那子弹型号太过熟悉了,是上一届作战组统一配发的专用步枪,子弹和材料都是特质,人鬼皆可射杀的朱砂子弹,李有德上任后所有武器火药统一换新,除了作战组冯元驹的老部下,没人会有这个子弹了。
陈时越摸了摸鼻子,小声道:“就那一次。”
“就那一次你差点死了!”傅云倏然怒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把自己当一回事?”
傅云看起来格外不悦,嘴唇紧抿压抑着怒火。
陈时越不敢吭声,但是眼神偷偷觑着他,心里喜滋滋道:他就是心疼我了。
傅云这一路再没跟他说话了。
一直到四个小时之后车队行驶到贵州境内,陈时越下车吩咐手下买景区门票,他把门一关,傅云隔着车窗能听到他分配任务的声音,语气骤转冷淡强势。
“进景区之后按计划分小组行事,所有人记住自己是以普通游客的身份来的,不要出纰漏容易引起恐慌,有任何发现群里汇报。”
“是!”
陈时越回身上车,浩浩荡荡一排车队就此分散开来,各自开往景区。
“诺,戴上。”陈时越拎着墨镜递给他。
傅云奇怪:“戴这干什么?”
“我这次带出来的手下都不认识你,但是以防万一,还是遮挡一下,万一有人问上,就说长夜漫漫,空虚寂寥,所以我找了个傅云的替身。”
傅云:“……”
陈时越在前台办好了手续,两人拎着一点轻便的行李就直接入住二楼了。
酒店门一打开,一股经年不曾见过阳光的霉湿气息扑面而来,呛的傅云没忍住咳嗽了一声,皱眉道:“你这订的是什么房子?”
“放心吧,你今晚睡不了觉的,我们只是把行李放这儿,我这两天临时喊他们来开个会而已。”陈时越拉开窗帘让房间里透透风:“住的地方另有安排。”
傅云也不是多讲究的人,就随他去了。
陈时越进卫生间去烧开水,末了提着一壶水又走进来,问傅云道:“你昨天跟我说,是澹台公隆老爷子救了你。”
“你确定是他吗?”
傅云找了个椅子坐下来:“为什么这么问?”
“你们家老太太也是澹台公隆救的。”陈时越道:“咱外婆的公司总部和你同一天遇袭,老太太当时给压到废瓦房底下了,作战组救援队把她抬上来的时候就是和澹台公隆一起抬的,如果按你这边的时间线,这老头是先守在公司总部救完咱外婆,然后再飞快坐飞机到雪山脚底下去捞你……”
“整个过程还都悄无声息,基本没什么人注意到他。”陈时越狐疑道:“我怎么听着这么怪呢?”
“就感觉像是,这人事先知道了安颜欣的全部计划,然后在各个关键节点埋伏好,守着危机时刻把你们捞上来。”
傅云闻言也是有些茫然:“倒是没人跟我说这些,回头我问问。”
“嗯,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两人沿着景区外围古朴的建筑一路排队进景区,这个时候天已经黑的完全了,恰逢旅游旺季,景区人挤人挤人挤人,摩肩擦踵,游人如织,陈时越比身边的人高了小半个头,于是他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傅云的肩膀上,带着他往前走。
“陈时越同学,注意你的分寸,我跟你和好了么?”傅云低声问道。
“你都跟我说话了,怎么不算和好呢?”陈时越同样小声回到。
“把你的爪子放下去。”傅云不动嘴唇的命令道。
陈时越笑出了声,将脑袋微微倾向他那边,手上将他肩膀箍的更紧:“老板,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人质。”
“人质就要有人质的自觉。”
傅云侧头看他,然后伸手把陈时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下来甩开,皮笑肉不笑道:“我今天还真就没有自觉了,我看你打算怎么撕票。”
说完他转身就走,陈时越只得一边笑一边追上去。
“哎!等等,我开玩笑的,这不是怕你丢……”
苗寨景区最好看的是夜景里的灯火,两侧群山相对而立,晚上暮色四合,天光云影皆歇之时,藏在群山之间的景区亮起大片大片如星光点缀的灯火。
举目望去,只觉漫天璀璨入眼,咫尺便是群星,繁华而壮阔。
陈时越快走两步,将他老板的手腕重新攥回了掌心,温润冰凉的触感仿佛石子投湖,在他心底荡开波澜涟漪。
“傅云。”
“嗯?”
“我想亲你。”年轻人略带撒娇意味的摇着他的手道:“可不可以?”
傅云站定脚步,抽回手来抱臂道:“我记得你是来查案的。”
陈时越眼巴巴的上前一步:“谈情说案两不误。”
“误。”傅云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嘴唇,形状优美的眼睛里带着调笑而勾人的意味:“你从前跟我的时候,可没这么不听话。”
“所以我听的是你的话,又不是他李有德的话。”陈时越伸出手臂,将他抵在景区里凹凸的山崖壁上,俯身离傅云越来越近,目光灼灼,饥渴而祈求的盯着他的嘴唇。
傅云被他禁锢在一方安静狭小的天地里,避无可避,眼前是年轻人灼热的目光,身后是毫无退路的石壁,按理说这是一个受制于人,很局促的姿势。
然而傅云放松身形,懒懒散散的靠在石壁上,仿佛时过境迁,他还是那个倨傲而俊美,胸有成竹神机妙算的傅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