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诡异世界攻了妖孽老板(208)
沈题笑了笑:“成副,你们是不是知道我家里的事了?”
屋内众人缄默不语,一个赛一个的安静,只有冯元驹低声劝道:“节哀,如果实在不行,可以先回去休息。”
“我母亲原本就有心脏病,老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也不怪顾先生的,再说我没有可以照料的老人了,一个月前父亲就喝了百草枯随她去了。”沈题安静的立在屋子里,神情看不出太多伤感,嘴唇因为过分疲惫而苍白,半抿着的时候,有些麻木的意味。
屋里一片寂静,隔了很长时间,角落里的小季发出了一声很小的抽泣声。
沈题很平静的转过头:“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还有工作。”
她转身掀开帘子走了。
蓝璇正好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她环顾四周,很敏锐的察觉到了凝重的气氛,于是就悄无声息的在安迪身侧坐下了。
冯元驹看着有点精神恍惚,他抬手抵了一下额头,对蓝璇道:“你待会儿来一下我房间,有事找你。”
蓝璇神情尴尬:“朋友,这是不是有点不方便……”
“两分钟。”冯元驹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于是众人纷纷散去,抬回来的死尸躺在,成纱和安迪在地上铺床等蓝璇回来。
蓝璇倒是不怕冯元驹,反正他们俩性别不一样,性向大概率也不一样,托傅云的面子当年在一中跳楼的案子里保过她,对蓝璇来说,冯元驹勉强算个靠谱且别扭的长辈。
“怎么了?”她回头看了看紧闭的门窗,一脸疑虑道:“神神秘秘的。”
冯元驹开门见山:“顾祺的父亲,是这个村子的投资人,两个月前已经遇难,我们怀疑村子现在的疫情,跟他有关。”
蓝璇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是我想的那个顾祺吗?”
冯元驹没有否认。
蓝璇:“……”
“不是,老天!”蓝璇抱头崩溃道:“这世界这么小的吗!我都已经逃到阴阳两界之间了,为什么还是从她的阴影里跳不出来!?”
“沈题的事刚才成纱已经大致跟你说了,现在这里有两个人跟顾进哲能扯上关系,一个是我,一个是你,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傅云和陈时越也插手了一中的事。”冯元驹沉吟道:“怎么就这么巧,把我们几个全部聚集在这儿了呢?”
蓝璇脸色很苍白,任谁时隔半年再重遇梦魇也不会太好受的,她想了想问道:“你跟顾祺她爸,什么渊源?”
“我们家老爷子这两年跟他来往很密切,道上互相帮衬,经济上一起到处搞公益事业,据说是给后代积福。”冯元驹苦笑一声,对此没做评价。
“你怀疑这个眼球疫情,以及我出现在这里,还有傅云的死,都是有人提前计划好了的?”蓝璇难以置信道:“那这盘棋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安家,冯家,410,樊老太太……这是把灵异道上几大家族势力全都网进去了,挨个清算总账,谁有这么大能耐?”
蓝璇注视着冯元驹,警告道:“提前说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走,我要找到老板。”
“我没说一定要让你走。”冯元驹淡淡道:“但是我有愧于傅云,410的人,我会尽力保住。”
……
“你看,人们总喜欢把自己描述成一个情圣,然后选择性忽略自己本质上是一个多么混账的……混球。”
监控画面模糊不清,陈时越伏在地上,无比震惊的瞪着那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女人。
沈题伸手一扒棺材板,轻轻巧巧的从里面脱身出来,再跳到地面上。
陈时越觉得这姑娘还挺有演恐怖片的天赋。
不过陈时越这时候没力气,手一松,就将铁铲丢在地上,紧接着后退一步坐在地上休息。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沈题问道:“就准备在这里一直找下去?”
“嗯。”陈时越简短的答道。
“如果找不到傅云,你打算怎么办?”沈题支着下颌问他。
“就待在这里,就好了。”陈时越动了动嘴唇,他自始至终回答的都格外麻木,仿佛被头顶的邪神雕塑附身了一般。
“你可真没出息啊。”沈题感慨。
“傅云都死了,你就没想过活着出去,找到那些偏听偏信的高层,那些当年在校董会为难他的老东西,还有这么多年所有给他使过绊子的人……然后把他们一道送下去,让这些人付出代价。”
沈题舔了一下嘴唇,眼神里闪动着狡黠而狂热的光芒。
陈时越原本黯淡的目光随着她的一字一句慢慢亮起,他拧过半边脖颈,面无表情的看向沈题,手指轻微的痉挛却暴露了他波澜狂起的内心。
“灵异学院上任校长魏南山,冯元驹的本家,安颜欣一伙,侯家父子已经死了不算,还有冯老爷子的合作伙伴,顾进哲一家……”
沈题神情略显癫狂的伸出手指头给他细数:“你不知道他们官商相护,这些年统治灵异届说一不二,就连弄出人命,也可以轻飘飘的盖过去!”
她急促的喘息着,咬牙切齿:“傅云就是最好的例子。”
陈时越镇静的望着她:“姑娘,你是和他们哪家有仇?”
沈题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匆忙的用笑容掩饰了片刻,又恢复到原先清澈见底的神情,真诚的望着陈时越:“我是看这世道不公。”
陈时越:“……”
“冤有头债有主,仇怨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自己来比较解气。”陈时越再次握起铁锹,形容很委婉的拒绝了她。
沈题安静了一小会儿,突然笃定道:“其实你不爱傅云。”
陈时越:“……”
“或者说,没有那么爱,否则你现在不会不敢为他搏一次命的。”沈题盯着他道:“他没跟你讲过太多冯元驹的事情吧?”
陈时越的动作成功的因为这句话而停顿了一瞬。
沈题兴致很好的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正是冯元驹房间里的监控画面,陈时越一怔:“你……”
“你怎么给男同事的房间里装摄像头?”
沈题匪夷所思:“当然是有别的用处了,不然呢?我喜欢看裸男?”
她顿了顿,点评道:“不过冯组长确实身材不错就是了。”
陈时越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想给我看什么?”
“……我对傅云有愧,所以410的人,我会尽力保住。”监控画面里循环播放着冯元驹的声音,沈题给他放了几遍过后,紧接着按下暂停键:“人活着的时候想尽办法刁难,偶尔施舍一点上位者的权势美其名曰给他摆平事端,事实上一旦接受施舍的人有试图挣脱或者不受他控制,冯元驹就会毫不留情的把那人碾到最底处。”
“你没见过冯元驹年轻时候的行事作风吧?”沈题微笑着打了个响指。
陈时越骤然膝盖一弯,重重跪地,眼前仿佛有血水冲顶,轰然冲刷着他的神识,陈时越痛苦的捂着额头倒在地上,喘息着被拖入了沈题的记忆中。
2013年冬,灵异学院咖啡店内。
沈题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面前摆着笔记本电脑和一杯可可热饮,灵异学院的大学生和全国各地大部分高校的学生一样,除了学业内容有所不同外,学习模式是差不多的。
比如此时的医学专业学生沈题,她刚灰头土脸的从实验室出来,图书馆没有空余座位了,只能匆匆找了个咖啡店,火速掏出电脑,把刚才的实验数据打成报告。
咖啡厅里很嘈杂,尽管沈题已经足够全神贯注了,但隔壁桌的只言片语还是能清晰的飘进她的耳朵里。
“冯大公子,你说魏校长扣那谁毕业证的事,你听说了吗?”
“谁啊?”旁边座位上坐着一个懒洋洋的年轻人,翘着二郎腿,眉眼锋利,抬眼间的气势透出一股冷峻的桀骜,可能跟他从头到脚一身价格不菲的名牌也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