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诡异世界攻了妖孽老板(236)
蓝璇在旁实在没忍住, “扑哧”一声乐出来声, 被陈时越瞪了一眼。
每个石棺里都有第二层,两人依次把昏迷的人从棺中扒拉了出来在地上放平, 在充足的氧气下,众人一个两个的都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里,发生了什么?”成纱从地上坐起来疑惑道:“我们一进那个铁门就集体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是现在了——姓陈的你怎么在这里!?”
陈时越懒洋洋的摊了一下手,然后转向傅云委屈道:“我说什么?他们都凶我。”
傅云:“……”
“行了,先出去吧,回头再给诸位解释这些误会。”傅云吩咐道:“除了昏迷还有人受伤吗?有的话我现在叫救护车。”
“没没,放心吧傅哥,感觉就是被人迷晕了一会儿。”齐林揉着脑袋道。
“这些尸体怎么办,我们来之前查过了,都是灵异学院大四的学生,为了毕业设计来实地考察的,没想到就死在这里了。”邱景明沉重道:“可惜了。”
“现在搬动静太大,容易打草惊蛇,先放着吧。”陈时越道。
他话音落下,周围一片寂静,一圈人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陈时越的耐心终于告罄了,当即变了一副脸色恶声恶气道:“怎么了诸位,几天不见眼神已经退化到这种地步了?这都看不清阵营的话我建议直接向李有德投降,毕竟我怕跳反了一群傻子,把我自己赔到里边。”
冉怀宸和成纱对视一眼,终于忍无可忍,山洞里除了傅云和蓝璇以外的所有人不约而同怒吼一声,一拥而上对这孙子进行了一场长达一分钟的惨烈围殴。
尘土飞扬拳打脚踢,惨叫和咆哮不绝于耳,蓝璇在一旁扶墙大笑,一把拦住想上前解围的傅云:“别救他,该!”
末了,冉怀宸气喘吁吁的停下拳脚,稍微退开了一点,瞪着躺在地上呲牙咧嘴的陈时越,忍不住又补了一脚。
“嗷——”陈时越痛嚎出声,嘶嘶抽着气骂道:“你他妈踹腰子上了!”
“自己回去补去!起来!”冉怀宸一边骂,一边朝他伸出手掌不耐烦的道:“起不起来,不起来我们自己走了啊。”
陈时越仰躺在地上,胸膛一起一伏,静静的注视着他的老战友们,忽的就笑了起来,时隔多年,众叛亲离的枷锁终于从他身上卸了下来,那些孑然一身的日日夜夜如退去的潮水,从他头顶延绵散去。
年年岁岁,花相似,人相同。
“笑个屁!起来!”齐林笑骂道,也伸出了一只手:“最讨厌你这种搞个人英雄主义的异类,还以为自己多伟大一样。”
陈时越被他们拽着从地上站起来,眼睛里有水光闪烁,和斑驳明亮的喜悦。
傅云走到最前面,抬手拭去了他眼角的泪水,张开手臂将他抱住笑道:“行啦,没出息。”
“记得给发喜糖啊傅老板,这小子抠你可不能抠!”
“就是!当年就悄摸着没给我们说,现在还想赖账不成?!”
“哎哎哎,赶紧出去吧咱,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
民宿小院里暖黄灯光笼罩,头顶的架子上串了几十个放光明的小灯笼,葡萄架下一张饭桌,酒瓶和饭菜摆的随意而凌乱,但莫名让人很有食欲。
“大骨鸡来啦!”白喆步履匆匆将一大盘和土豆炖在一起的鸡肉从厨房一路端上桌:“哎呦我也是没想到,好不容易在喜欢的地方盘下一个小院子想躲躲清静,没想到还要用来给你们做藏身的基地。”
“傅云,从毕业到现在,我给你打了多少年工了你自己算算!”白喆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抱怨道。
傅云举起酒杯笑道:“那不是让你休息了四年么,这假期还不够长?”
白喆伸手点了点他;“人无语的时候真是连白眼都懒得翻。”
“来朋友们,我提一个。”齐林翻身站上凳子,把塑料酒杯举的老高:“第一杯,敬咱们傅哥!”
“傅哥悬崖底下死里逃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敬傅哥!”
陈时越端着杯子笑看着傅云,轻轻一歪头,附和着碰了一下傅云的杯壁:“嗯哼,敬傅哥。”
“闭嘴吧,你什么时候叫过傅哥。”傅云晃着酒杯一饮而尽:“谢谢小齐。”
“想听的话今晚就可以。”陈时越暧昧的跟他咬耳朵,然后喜提傅云一记肘击。
“第二杯,同志们让我们勉为其难的敬一下傅哥身边这位,咳,陈某。”齐林一挥手:“不管这孙子之前在咱们面前演的多混账……”
“哎你怎么还带人身攻击呢!”陈时越起身就要骂他,被成纱和蓝璇一人一边拽着按下来了。
“我说的是陈某,我又没说你。”齐林冲他做了个鬼脸:“咳,傅哥你把他管好,敢乱咬人你就抽他,以后敢变心就把他阉了……”
陈时越拍桌而起:“有本事站那儿别动,我先把你阉了——”
“你给我坐下!听他把话说完!”
“但是!我们陈时越同志这些年一边被误会,一边对我们大家包容的手下留情大家也看在眼里,啊照顾未来丈母娘和老太太也十分尽心尽力。”齐林促狭的冲傅云挤挤眼睛。
傅云转过头,忍笑了片刻。
“来大家敬陈哥!!”冉怀宸举杯而起大吼一声:“干杯!”
陈时越又好气又好笑的把酒杯满上,仰头喝干净。
天边明月一轮,和灯火的光影交织,错落在他俊朗而冷淡的面容上,陈时越低垂眉眼,四年来笼罩在他身上的锋利和疏离一点点融化。
“最后一杯我来提吧。”陈时越站起身,单手执杯,环顾四周一圈,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众人都睁大了眼睛。
“最后一杯敬冯元驹。”陈时越温声道:“他是一个好组长。”
邱景明几人明显眼圈一红,喉咙里发出哽咽。
陈时越翻腕将酒水全部洒在地上,做以祭奠。
下一刻话锋一转,挑眉对傅云道:“也是一个好情敌。”
酒水溅在地上,泡沫泼洒,余香缭绕。
傅云的目光在半空中停滞半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故人长绝,人与人之间的爱恨,有时候盖棺的那一刻,也就没那么分明了。
恩怨纠葛无非过往云烟,最重要的是,生人要好好活着。
傅云其实不是一个很容易被困在过往里的人,倒不是因为他大度或者是心态好。
纯粹是因为旧事太多,过往太重,人生槽点太多,吐槽都无处下口,每件都放在心上的话,容易猝死。
傅云安详的喝了一口酒,举杯落盏的动作矜贵而优雅。
等到酒过三巡,气氛逐渐热络起来,一帮大小伙子聚在一起行酒令,谁输了自觉罚杯,吵闹声快要掀翻整个民宿。
“把杯子给我!”成纱呵斥道:“小姑娘不要喝太多酒,哎哎哎不许往我身上倒——”
蓝璇才不管她的抗议,伸手把成纱腰窝一揽,舒舒服服的将通红的脸颊蹭在她怀里,隐约发出点哼哼唧唧的声音。
“憋哼唧!哎哟蓝璇同学!你脑袋顶我胸了!”
蓝璇晕乎乎的抬起头,眼睛里醉意朦胧,她抱着成纱的腰,眯眯笑着抬起脑袋喊了一声:“姐姐!”
成纱:“……”
“叫姐姐干什么?”成纱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
“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两个愿望是什么吗?”
“成为摄魂大佬横扫灵异界?”
“不对。”蓝璇摇摇头,眼皮渐渐沉下去:“我活到二十二岁,第一是想学好数学。”
成纱哑然失笑:“……这愿望也太没边了。”
“第二,我想做个大眼睛的漂亮姑娘,就像陈钰琪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