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诡异世界攻了妖孽老板(173)
冰柜摇摇欲坠,眼看着下一秒就要轰然倒塌,傅云眼疾手快,发狠按着袁三的头发往地上一撞,就势一个翻滚,滚到了冰柜的阴影之外。
袁三比他慢了一步,被冰柜压到了右脚趾,险些没将他疼的惨叫出声,伏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冰柜倒在了地面上,而它身后却不是实心的墙壁,而是一个狭小晦涩的夹层屋子。
居然还有意外发现。
今天晚上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一个完全意想不到的方向狂奔,傅云觉得眼下再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感到惊讶了。
傅云喘了一口气,起身朝冰柜后面的屋子走去。
很难形容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像是上个世纪的刑讯房,血迹斑斑的刑架和绳索,空间极其的逼仄,有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傅云匆匆扫了一眼屋中布局结构,最触目惊心的就是那个挂着绳索的刑架,架旁放着一根漆黑光亮的长鞭,墙壁上坑坑洼洼的。
他无端就想到了康峰和傅自明尸检报告上的内容。
“疑似鞭痕,颅骨开裂。”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傅自明,康峰,柳泓,这些人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
他正想着,喉咙骤然一紧,袁三从身后一把扑上来勒住他的脖子,傅云踉踉跄跄的后退,拼命钳住袁三虎口向外撕裂,带着他顺着惯性猛撞上墙壁。
只听“咚——”的一声,袁三的后脑勺和墙上的坑洼相撞,发出一声闷响。
谁料他毫不在意,借着傅云转身挣脱的刹那,膝盖压住他的腹部,将傅云整个按在地上下了狠手钳制住脖子。
傅云蓦然痛的溢出了生理性泪水,窒息的感觉蔓延而上,肺腔的空气被一寸一寸的挤压出去,眼前的场景麻木发黑,袁三攥着他的头发撞在地板上,血水黏糊温热涌出来。
电光火石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大脑里飞逝而过。
……
“爸爸!!爸爸——”小男孩在狭小的房间里绝望的哭喊,空气里满是血腥气。
有人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手里的鞭子滴答淌血,鞭尾带着温热的血水,轻轻的抵在了小男孩的下巴上,那人的声音轻柔而残忍:“阿云,你觉得你爸爸爱你吗?”
小男孩拼命的点着头,在他视线的余光里,父亲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被束缚在刑架上,已经是濒死之躯了。
“爸爸爱我,他爱我……不要!!”
那人嘴角勾出一个极其柔和而缱绻的笑,他转身俯首,吻在小男孩爸爸毫无知觉的嘴唇上,血浆在唇齿交缠间丝滑浸润,仿佛最深情的情人,暧昧至极,难舍难分。
然而下一秒,他骤然出手,握住小男孩爸爸的下颌,用力往墙上一撞!
头骨碎裂,脑浆迸溅。
“小朋友,可是我希望他更爱我,他爱你,我不高兴啊。”
第130章 雪乡碎尸(一)
千钧一发之际, 傅云喉咙一松,向后仰身猛然剧烈咳嗽起来,有人上前一脚踹翻了袁三, 接连几声又狠又重的闷拳砸在他身上。
袁三登时下颌脱臼, 一口带着牙齿的鲜血喷在地上, 来人力道极大,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几乎是被压着打,血眼朦胧间袁三只觉自己活生生断了几根肋骨,直到那人松手将他撂在地上, 他才挣扎着吐出一口血沫来。
“你怎么回来了?”傅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陈时越仓促回身, 一把扶住他的身形:“还好吧?”
傅云摆了摆手示意没事, 只是身上几处淤血看着吓人, 陈时越扶着他果断道:“此地不宜久留, 我们先走。”
袁三躺在地上冷笑了声, 下一秒头顶警报器尖啸而起,响彻整个殡仪馆。
“这是我们的地盘, 两位当真以为今天走的出去?”
陈时越上前拎起他领子咣咣咣往地上砸了数十下,直将袁三撞的头晕眼花, 整张脸血水横飞,却仍是梗着脖子不肯认输。
“别说是你们的地盘,今天就是在安家老宅,我也想走就走。”陈时越冷冰冰的道:“实在不行就拿你的性命做挡剑,你们的人敢上前一步就断你一根手指, 当着所有大姑奶手下的面, 她若是不怕手下人心凉,那我也不怕。”
陈时越一手扶着傅云, 一手拖着袁三大步走出殡仪馆。
门口集结了大量闻讯赶来的车辆,清一色小型黑车,一看全是对家堂口的人手。
“这人怎么办?”陈时越低声问傅云。
“小喽啰,扔路边得了。”
陈时越应了一声,然后一把将傅云推上车后座,自己上车启动从殡仪馆后门方位狂飙而走,等到对面察觉到自己包围圈有漏洞时,已经为时过晚。
车辆一路狂奔回市区,410最近防卫森严,附近宾馆住的都是樊老太太的下属,为首的人认识傅云的车,两人径直停进院子,下车回房。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怎么这么快就从山上下来了,跟领导打招呼了没?”傅云一边让他在伤口上给自己敷药,一边坐在沙发上开始审他。
“我挂了电话才想到你可能去殡仪馆,就直接去敲冯元驹的门让他批假了。”陈时越抬头瞥他一眼:“你的事上他一向很好说话。”
傅云一晒。
陈时越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擦拭着他的伤口:“冒这么大险,今晚有什么发现?”
傅云从怀里拿出那两张验尸报告,陈时越给他包好最后一根绷带,分出神来细看了片刻,不由得点头道:“的确是重大发现,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查。”傅云干脆利落道:“跟到天南海北也要查,如果靠这个事就能把这些人连根拔起,做什么都值得。”
“总好过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因为我,而永远活在阴影下。”
傅云的脑海里再次浮现了刚才那间暗室里自己回忆起来的场景,他忍不住喘息着闭了闭眼睛:“而且我好像知道,我爸是怎么死的了。”
早上八点的机场人不多,很冷清,刘安哲局促不安的跟在几个保镖大汉的身侧,准备登机。
他刚刚跟柳泓分开,柳泓抱着亡夫的骨灰盒上了私人飞机,而他被交给几个年轻手下保护,说是手下,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三人看他的眼神总带着敌意,尤其是那个叫袁三的伤病号,手上还缠着绷带,眼角乌青於黑。
“放心好了,泓姐对你可是真心的,她说了,只要你陪他去一同将前夫的骨灰盒送去新坟地,她就回来跟你结婚。”袁三调笑着道:“就看你接不接的住这福分了。”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这是我和她的事。”刘安哲淡淡道。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刘安哲还是不免心中疑惑,什么坟地要专程坐飞机去迁?还派这么多人保护?
昨晚傅云处理完伤口就筋疲力尽的昏睡过去了,所以等他收到他们一行人离开西安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了。
那时候距离刘安哲等人登机,已经过去八个小时了。
“他们去了哪里?”傅云靠在沙发上闭目躺着,看上去安静而平和,如果忽略他苍白的脸色的话。
“我们排查了八点到九点咸阳机场的所有航班,他们应该是到太平国际机场。”
“哈尔滨?”
“订票。”傅云吩咐道:“带人手在附近跟着,我要搞清楚这帮人到底想干什么。”
他放下手机转过身,却见门外进来一人。
“阿云。”
安文雪站在门口,很镇静的望着他。
傅云冲她疲惫的叹了口气,朝门外一指:“要出去走走吗?家里闷。”
公园的长椅上,母子二人并排而坐,手上各捧了一杯咖啡,他们鲜少有这样心平气和单独相处的时间,傅云甚至能闻见妈妈身上干爽的栀子花洗衣粉的香气。
“你跟你姥的事情,我这些年也隐约能猜到一点。”安文雪淡淡道:“妈就问你一句,亲情对你们来说,就这么淡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