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诡异世界攻了妖孽老板(128)
于是傅云坐在原地看着他去售票口排队,这个季节是没什么人来划船的,队伍并不长,傅云就那么直直的注视着那年轻人的背影,目光一错不错的看了很长时间。
以至于等陈时越回来的时候,他依然维持着那个迟钝直白的神情,白天法庭上的慷慨激昂和锐利清晰消失的无影无踪,完全变了一个人。
“走吧,上船了。”陈时越过去拉他起来。
傅云顺从的被他拉着上船过去,陈时越带着他踏过船板和岸边之间的空隙,然后微微让开了身形,推着傅云进到船舱里去了。
晚上八点,夜幕彻底的降落下来,陈时越慢慢的划着船,桨下水波轻快荡漾,晕染着周边的凌凌光影,水声潺潺流淌,洇入浸人的夜色之中。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傅云突然开口问道,湖风冷凛,似乎将他的醉意吹醒了几分。
“湖水。”陈时越答道:“市区附近就这一个公园有湖。”
“你曾跟我说过,学生时代在灵异学院,姐姐最喜欢在湖边看书,你们那时是朋友,喜欢去的地方应该也大差不差。”
傅云靠在船边没说话,半晌赞许的点了点头:“行。”
两人相对静默了半晌,耳畔只有风声呼啸吹过,水波上流转的光纹落在傅云的眼睛里,竟让陈时越有了几分流光溢彩的错觉。
“傅云。”他突然开口道:“我知道我入行太晚了。”
“嗯?”
“但是我会进步很快的。”陈时越低声道。
“怎么突然说这个?”傅云半阖着眼道。
“你能不能再等我几年,我就是年纪小,我不是比他们差。”陈时越急促的说完了后半句话,然后正视着傅云,眼里是说不出来的烦躁和悲哀。
“我进入作战组的每一天,都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所有家世,阅历上的不足,我都可以用努力去弥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偏偏晚出生了这么多年?如果我再强大一点……”
如果我再强大一点,是不是就可以在你身前挡下所有风刀霜剑了?
后面的话他哽在嗓子里没有说出来,他害怕傅云会像往常一样冷淡的丢给他一句嘲讽,问他“那你现在有什么用?”。
但是又怕今天安文雪那一闹过后,那人当真以为从此身后无人可依,无路可退。
他隐忍着满腔酸涩,不肯退让的望着傅云。
然而过了很长时间,傅云很轻的勾了一下嘴角,抬眼问他道:“你喜欢我啊?”
陈时越一哽,默然半晌回道:“这不是,很明显么?”
船行至湖畔柳树旁,轻巧的恰好在案边撞了一下,头顶枝叶掩映,阴影交织。
傅云抬了抬手,对他吩咐一声:“桨放下,过来。”
陈时越依言放桨,顺从的移过去,在他身侧坐下。
下一个瞬间,傅云单手扣住他的下颌,猝然拉近自己,毫不犹豫的吻上了陈时越的嘴唇。
陈时越整个人从头木然到了尾。
一直到傅云意犹未尽的放开他,陈时越才彻底的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怔怔的看了傅云几秒,紧接着一把拽过他清瘦的手腕,将傅云整个人按在船壁上,掠夺似的亲吻了回去。
唇齿交缠间傅云气息不稳,断断续续的喘息仰头配合他的动作,陈时越手臂禁锢住他的腰身,在狭小的空间里避无可避。
“我今天打官司,吃了那么多亏,才从那些老狐狸手上敲了一大笔赔偿金,你打算怎么回报我?”傅云稍稍侧开头,在旖旎而漆黑的船舱里低声引诱道:“嗯?”
陈时越扣着他竹清松瘦的腰身,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傅云揉进怀里,以此来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
“什么都行,只要我有。”
傅云一口咬在他纠缠的唇吻上,疼的陈时越“嘶”的一声,下意识退开少许,紧接着被傅云攥着领子再拽到近前。
“我今晚心情不好,要么你留下,要么现在滚,我换别人来。”
陈时越登时一个激灵清醒了:“你说什么?”
“你不是喜欢我么?”傅云笑了笑:“怎么,有贼心没贼胆?”
第096章 第 96 章
傅云攥着他的衣领一字一句道:“还是说, 你就是只会说,别的还不如唔……”
下一秒陈时越用力将他往地上一掼,修长有力的手掌护在他脑后不让他磕碰着, 整个人俯身居高临下, 将傅云压在了船舱的地面上。
“你说我不如谁, 嗯?”陈时越摁着他双腕禁锢在两侧,那是一个完全压制的姿势, 他膝盖骨摩擦着傅云的大腿内侧。
傅云艰难的喘了口气,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嘲讽的讥笑来:“这才对嘛,这才是真实的你, 你从最开始的想法就是侵略, 占有, 情/欲, 而这些都跟你嘴上说的守护没有半点关系。”
“年纪轻轻的, 装什么情圣。”
傅云挣动了一下手腕, 却被陈时越攥的更紧,他瘦削的脊背在船板上硌的慌, 因为角度的原因他不得不抬头仰视着陈时越。
陈时越的膝盖抵在他的腿间,压迫感十足, 几乎没有傅云反抗的余地,不过他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任由他压制着:“我说的对吗,情圣?”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 陈时越的眼睛霎时间红的可怕。
陈时越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状态, 他只感觉胸腔里仿佛有一团无名的火气在泼天燃烧,沿着四肢百骸簇簇炸开, 炙热的欲望让他忍不住全身打着哆嗦。
他低头注视着傅云,那人瘦削苍白的手腕被他攥出红痕,被蹂躏过的嘴唇红润微张,仿佛案上鱼肉,完全任人宰割。
傅云屈膝顶撞了一下他小腹以下的位置,声音含着一丝浪荡的风流,眼中神色魅然,他低声道:“你看,你有反应了。”
陈时越从脸颊红到了耳朵尖,全身燥热血水流涌,好似一坐沉默的火山,□□的矗立在黑暗里隐忍不发。
“想要就快点,趁着今天我乐意。”傅云唇吻触碰着他呼吸急促的鼻尖,笑意晏晏间讽刺道:“下次记得伪装的再好一点,世上至亲的人之间,我都没见过几分真心,更遑论你了。”
陈时越浑身颤抖,死死瞪着他,似乎恨不得用眼神把他撕碎了吞进去。
傅云躺在地上,等待着他下一步动作,他毕竟大了陈时越那么多岁,年轻人就是不经挑逗,把持不住是一个太容易的事了。
他的心情左右不会比现在更糟了,他就是想看看这么刺激完陈时越之后,今晚身体上的痛苦还能不能比之更甚。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陈时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放开了对傅云的钳制,转身出船舱,纵身跳进湖水里,发出“扑通”一声滔天巨响。
傅云:“?!”
他刺激过头了?
不是,小同志,你怎么一言不合跳湖了?
傅云从船舱里坐起来,就往外看:“陈时越!”
湖面尚有涟漪微荡,但毫无陈时越的人影,大概是潜下去了,这里是人工湖的边缘地带,距离打捞站还是别的都很远,建设初期也没太处理周边的杂草,附近看上去比别的地方荒凉很多。
傅云看了一圈水面,终于心急起来:“陈时越!给我上来!”
水面毫无动静。
就在傅云打算掏手机报警的时候,身后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陈时越从水中翻身而起,抬手扶住船板,然后爬了上来。
他全身在湖里浸了个透,从头到脚湿漉漉的,额前碎发滴着水珠,上船后看也没看傅云,默不作声的自己坐在船尾了。
仔细看能发现他的身体轻微的打着寒战,西安初冬的天气,在南湖里钻了一个来回,不冷才有鬼了。
傅云张口结舌,半晌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没事吧?”
陈时越抱臂维持着所剩无几的体温,背对着他摇摇头,没有出声。
“那你跳下去是因为生气了?”傅云再进一步的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