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诡异世界攻了妖孽老板(222)
陈时越摇了摇头:“就地处理。”
林西这才看清他手指间松松的握着一只打火机,时不时拨弄一下,焦黄和幽蓝相融的火焰就在他颀长的指尖跳跃。
“都出去等我吧,把门带上。”陈时越起身道。
众人明显一愣。
“老大,这么诡异的地方,我们还是跟您……”
“按我说的做。”他言简意赅的打断道。
林西只得跟着身边的同事一起退了出去,临走还十分不放心的盯着他师父的背影。
陈时越孑然一身站在原地,将打火机向上一抛,明亮的火焰顷刻间落在他漆黑的仿若幽潭的眼眸里,转瞬就又被无尽冷意吞没了。
门板合上,隔开了林西的视线。
“别担心他,咱们老大比你想象的要厉害的多。”身边那大哥安慰他道:“我们每次出危险的任务都是这样,他都自己处理,我们几个主要起到一个气势上的作用。”
林西还是不甚放心,他满脑子都是陈时越刚才孤身一人立在房中,漠然面对黑暗里未知危险的模样,坚无不摧,毫无破绽的强悍。
房间里隐约传来几声刀锋划过空气的声音,人肉被火烧焦的气味顺着门缝传进来,闻的林西心里发怵。
心说他师父该不会是在里面切了肉然后烤了再吃吧,他一边想,肚子一边咕咕咕发出几声抗议。
一旁的同事匪夷所思的看了看他,感慨道:“小林,口味真够重的哈。”
林西:“……”
少顷,陈时越从里面推门出来了,手上拎着一个约有一整条胳膊长短的大白虫,滑腻皮肤上黑血滴落,一看就是从死人身上刨下来的。
这玩意儿有点过分恶心了,众人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
“塑料袋。”陈时越扫了他们一眼,开口疲倦道:“这就是虫母,满单元楼的虫子都是它生的。”
林西瑟缩着朝他伸出一只塑料袋:“……师父,你这是……从哪儿逮来的?”
“那个儿子的肚子里,虫母以死人的血肉为食,快速繁衍后代,导致了楼里如今的局面,报告下周一交给我。”陈时越拿袋子把死虫子一装,然后就率先下楼了。
众人跟在他身后鱼贯走出单元楼。
“就这么结束啦?”小张有点不可思议。
陈时越一挥手:“进去几个人把尸体和虫子收拾一遍,再喷一遍杀虫剂,林西下周一一并过来检查。”
林西忙不迭的应了,上前给陈时越拉开车门,让他师父在后座上坐好了自己才进去。
陈时越上车以后,有人一捅小张:“要不然人家是作战组二把手呢,实力摆在那儿。”
一路车队浩浩荡荡开回总部,林西坐在副驾驶上,不时拿后视镜偷瞄。
陈时越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睛,也看不出来是睡着了,还是单纯闭目养神,林西只能注意到窗外霓虹灯的光影在他脸颊上忽闪忽灭,暖黄的路灯光芒越过他高挺的鼻梁,在棱角分明的脸上投射出小片阴影。
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发出几声震动,陈时越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消息。
“掉头,去夜江KTV。”他对司机道。
司机没有任何疑问,调转方向盘就按照他说的转过弯去,他们身后一众车辆虽然明显有点不明所以,但也齐刷刷跟着掉头,始终跟在陈时越车后。
“师父,我们去哪儿?”林西好奇道。
第一次跟陈时越出完任务,他已经没那么害怕这个大权在握的年轻帅哥了,甚至来说,他现在有点崇拜师父。
陈时越垂着眼看手机:“你刚才已经听到了,为什么还要再问我一遍?”
“你带我们去唱歌啊?”林西眨巴眨巴眼睛。
“想唱待会儿给你单开一个包厢。”陈时越活动了一下脖颈:“我去办事,你在我隔壁自己玩。”
林西觉得他师父指定是以前带过小孩,但又不知道具体怎么带,于是整个人就呈现出一种,全程冷着脸的宠溺感和庇护感,冷硬而可靠。
林西心里暖呼呼的,嘿嘿笑着道:“师父,你真好。”
陈时越无声的勾了一下嘴角,接受了这个赞扬。
“你家里是不是有弟弟妹妹啊?”林西乘胜追击:“不然怎么这么会当师父?”
“没有。”陈时越转头看向窗外,阴影和光线倏然从他俊朗眉宇间穿梭而过:“可能因为以前也有人这么带过我吧。”
车辆停靠在KTV旁边,陈时越推门下车,身上还有没抖落干净的雨水,他随手从手下怀里捞了一件西装外套,披在湿漉漉的衬衫上,换衣服的间隙,线条流畅腹肌分明的小腹被十分明显的勾勒出来。
陈时越是十分标准的腰窄腿长,肌肉线条匀称而力量感十足,就一刹那的功夫,林西几乎都能脑补出他在多少凶险的诡境现场里搏杀的场景。
他面无表情的穿好衣服,抬腿走进包厢。
直接进到里面的vip客房,出来迎接陈时越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刚借李有德的东风,重新当回灵异学院校长的魏南山。
也就是当年扣发傅云毕业证的那位。
陈时越挑了下眉,侧身进屋,直接朝着主位的沙发坐过去了,大摇大摆的二郎腿一翘。
“说吧,找我什么事?”
第163章 苗疆凶蛊(二)
“您坐, 您坐。”
陈时越并不清楚魏南山具体的年龄,但在傅云念书的时候,他就在灵异学院当校长了, 而傅云还比陈时越大七岁, 如今再怎么算, 也已经年过半百了。
魏南山此时笑的一脸褶子,端着酒弯腰躬身的站在陈时越面前:“陈长官, 您看是这样,费校长先前留在学校的那批人,对于我们教学工作还是十分的不配合, 您看能不能出面——”
“到底是不配合教学工作, 还是不配合你?”陈时越没有伸手接酒杯的意思, 心平气和的抬头道:“这两者差别可有点大了。”
魏南山满堆着的笑脸一僵, 险些挂不住:“能有什么区别, 我从教这么多年, 一心为了学生,他们因为原先费校长开出待遇好的缘故, 更倾向于前任领导,不肯服我的话, 那,那您说最后吃亏的还不是学生嘛!”
“灵异学院是公办院校,工资待遇都是固定开出的。”陈时越冷冷道;“你的意思是费谦本人自己出资给手底下的老师们提高待遇,一供还是三年是吗?”
“他到底是来当校长的,还是来当慈善家的?”
魏南山急的满头大汗:“陈小哥, 这话不能这么论, 不管费谦是谁,现在在这个位置上的是我, 那我和老师们都得齐心协力对学生负责不是?”
“你叫我什么?”陈时越反问道。
“……陈指挥长。”魏南山如同一个瘪了气的皮球,骤然垮下去,言语都变得低声下气了起来。
陈时越沉默的注视着他不说话,酒气充盈的室间气氛凝固的厉害。
最后魏南山没有办法,拿着酒杯一饮而尽:“拜托您了。”
陈时越笑了笑:“您这是干什么,搞得好像我欺负老人家似的。”
他拍了拍手站起身:“这事您自己处理,我今天来赴你的约,是有别的话要替司令问你。”
魏南山脸色一白。
“先前给学校批的那笔款,魏校长说是要建新校舍,但是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一个学生入住进去。”
“……想等着甲醛味散一散再进去。”魏南山虚弱道。
“是吗?”陈时越叹了口气:“那下周我会派人去验收成果,麻烦您和诸位老师做好准备,听您话的那部分就行。”
“但凡中间有一点点的不达标,”陈时越顿了顿,没说下去,但其中威胁的意味已经溢于言表。
魏南山脸色苍白的目送着他出去。
“你知道吗,你现在特别像一个人。”魏南山突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