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狗(79)

　　夏琛在他唇上啵了一下，抬起头端详他的翅翼，在一片突起的骨刺中找了两个稍微平坦些的边缘将手搭在上面，借力挺腰将自己送了进去。季瑾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割伤了他的手，夏琛看起来也不是享受的表情，英气的眉头微微蹙着，喘着气抽出来又插进去，一点点将甬道拓宽。
　　季瑾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可能是十二点，也可能是凌晨一点。他也不觉得像死鱼一样的自己有什么让夏琛这个养生专业户放着好好的觉不睡操他的乐趣可言，雄虫既然不是一时兴起，那就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
　　“西恩医生说翅翼可以慢慢长好的。”他用力抓住身下的床单，目光直视夏琛深邃的眼瞳，“您是雄主，不必为了我委屈自己。”
　　夏琛重重往穴道里一顶，哂笑道：“谈恋爱的时候不是笑得挺开心吗，这个时候想起来跟我谈尊卑有序了？”
　　季瑾呻吟一声，断断续续道：“不…不一样的。那个时候雄主明明…明明也很开心。”
　　“哪有能一直开心的好事。”夏琛没好气地按着他的翅翼抽插，“你每天早起为我做饭，一整天忙前忙后地跟着我，晚上还要在床上哄我，只是因为我是你雄主吗？换其他雄虫你也行吗？”
　　“不是！”季瑾被他操得一哆嗦，心里又急，急得声音都抖了，“我…我喜欢雄主，才……”
　　“我也喜欢你。”夏琛满意地笑起来，在他额头上落下奖励的亲吻，“所以你现在躺平享受就行了，不要破坏气氛……屁股夹紧点，总不能真就光躺着吧。”
　　季瑾这一夜过得神魂颠倒，只记得自己抱着夏琛又哭又叫，最后还是糟蹋了夏琛昂贵的一套床品。不过第二天起来他惊喜地发现翅翼能够收回去了，只要能够收回去，翅翼就可以在他体内慢慢修养，以雌虫强大的自愈能力来说恢复正常使用只是时间问题。
　　光脑上静悄悄地躺着一条未接信息，来自泰坦医药公司的研究员西恩。季瑾还以为他找自己有什么急事，点开发现是一张聊天记录，内容是夏琛昨天晚上找他咨询怎么治疗他的翅翼，而西恩一通操作将雄虫精液的作用吹得天花乱坠，季瑾耐心地往下拉，看见最底下一条来自西恩的留言：
　　【有没有用不知道，不过我尽力了。作为你救我的谢礼，请好好享受】
　　季瑾没想到真叫他弄巧成拙了，关掉聊天页面，好气又好笑地走出房间。雄虫早先一步起床，夏琛准备早饭的方式就是往桌上丢两管营养液，季瑾接过他递过来的营养液喝了，高兴地向他展示昨晚奋战的成果。
　　雄虫对自己辛苦劳作的果实表示非常满意，眉飞色舞地跟他出了门，一上飞船就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补觉，一直到了军团才回神，打着哈欠进入办公室，草草处理完上午的军务就让季瑾守好门，回自己的单间大睡特睡。
　　季瑾按照流程把他发回来的指示派发下去，中途去了一次夏琛的单间，发现他睡得特别香，决定晚会儿再给他带午饭。这样一来中午的时间突然多出一段，季瑾调出一张白纸，思索如何给长官写这次的行动报告。
　　他斟酌修改许久，最终没有提天伽冒充他诱骗西恩和安塞尔的事情，只说他们刚出了泰坦星就被天伽追杀。物资输送有专门的轨道，知道泰坦基地密码的只有夏琛和罗斯，就连他也是出发前才被夏琛告知了密码，罗斯那小子心性单纯，除了他谁都不认，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是罗斯泄露出去的密码，更不想因此引发夏琛的猜疑。
　　笔尖在空中停滞，季瑾回想几天前的经过，惊觉自己似乎不是想象中那般了解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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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来了


第63章
　　季瑾后来旁敲侧击地向米兰问过几回泰坦星的事，每次都被含混带过。他也试图转而向米兰身旁的卡其他们打探消息，但毫无建树，那几只雌虫嘴巴严丝合缝，一套高度统一的话术来回重复，简直跟经历过统一培训一样。
　　很快季瑾就没时间去琢磨这些事了，那时在基地里米兰加速将平民雌虫转化为解放者的命令初现成效，之后的一个月里帝国各地的起义活动再度升级，荣耀军团在各个星球的驻军纷纷来电请求总部协助，夏琛一个个赶过去是来不及了，终日在办公室里调度军队，好不容易闲下来还要被叫去开军团长会议，比之前忙了不止一个量级。
　　他闲不下来，季瑾只会更加忙碌，甚至跟夏琛一起加了半个月班，实在太晚了就直接睡在军营里。但是情况并没有出现好转，电报仍然像雪花般朝办公室飞来，帝国正如米兰预言的那般呈现出江河日下的颓势，并且扩散的速度远超季瑾想象。
　　帝国的一切挣扎都倒映在天伽首领的眼睛里，每一步都被精准预测，再如何辛苦都是徒劳无功。季瑾不得不对米兰的卓越远见感到敬佩，但经历过泰坦星之后他的心里疑虑重重，反倒咂摸出几分诡异的不对劲来。
　　为什么米兰对于帝国的动向预判得分毫不差，世上当真有如此料事如神的虫吗？如此惊才绝艳的雌虫，为什么会在过去的数百年里籍籍无名？但他又实在很难拒绝这样一个行动力极强又散发着理想主义光辉的雌虫，要是没有了米兰的领导，谁来帮助这些雌虫摆脱苦难？
　　民间的情绪已经如此沸腾，如今弓在弦上，不得不发。推翻雄虫的统治必须要一个合格的领袖，天伽是这片荒海里的孤舟，他被迫捆绑在米兰的船上，尽管态度消极，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随着抗议活动越发频繁地爆发，两个月后米兰在天伽的高层集会上宣布完成了募集二十万军队的任务，并于三天后以天马01星为临时首都，正式向帝国宣战。
　　尽管宣战视频第一时间被禁止在民间传播，季瑾却在第一时间在军部的线上会议中看见了这段宣战视频。
　　画面中米兰站在天马03星的基地前，身后是一面高耸矗立的天伽旗帜，更远处的背景是一片青郁的重峦叠翠。他身着天伽首领的制服，肩上银色流苏状的天伽旗帜肩章熠熠闪光，雌虫站在高台之上，大片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衬得他仿佛神明般光辉闪耀。
　　“亲爱的雌虫同胞们，我是天伽族的首领米兰。今天在这里，我有一些肺腑之言想同你们说。”
　　“虫族的历史由来已久，在万年前的过去，雌虫与雄虫曾是合作互利的关系，共同建造了文明社会的雏形。然而霜林叛乱后，在林氏皇室世世代代的统治下，雄虫的权利无序扩张，并愈发变本加厉，严重威胁到了雌虫的基本权利。”
　　“这世界上有一条亘古不变的公理：每只虫生来享有平等的权利，哪怕因为后天的际遇导致生活条件的变化，仍应该保持其完整的生命权和自由权。然而雄虫虫皇与全部由雄虫组成的政事厅施行雄虫至上的暴政，帝国的雌虫自从出生以来就被教导如何侍奉雄虫，自愿放弃自由的权利、放弃掌控自己生命的权利。”
　　“雄虫政府对雌虫采取的统治手段是极其阴狠、毒辣的。帝国律法充满了堂然侵害雌虫生命权的条例，禁止雌虫接受高等教育，通过强制性的婚姻关系将雌虫划分为雌君、雌侍与雌奴三个阶级，并诱导高阶级雌虫对低阶级雌虫的压迫，以此从精神层面上进一步控制雌虫，强化自己的统治。”
　　“虫族帝国的扩张史同时也是一部由雌虫血泪铸就的苦难史，然而雌虫为帝国所做的贡献被认为理所应当，并没有得到社会丝毫对等的尊重。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所有的雌虫都无法独善其身，哪怕成为了贵族和雄虫的雌君，依然无时无刻不活在雄虫的压迫中。为了帝国的繁荣稳定，民众本可以容忍一些不合理的行为，然而帝国王室与政府的行为越发猖狂，过去几年里施行的种种法律，都表明帝国完全没有将雌虫当成是与雄虫平等的个体对待。在如此情境下，雌虫们联合起来，争取自己与生俱来的权利，是完全正当且合理的。”
　　“天伽的成立是为了对抗腐朽的虫族帝国，我们自称为天伽人，代表彻底与虫族帝国划分界限。天伽将成立一个完全平等的星际国度，我们将消灭一切对雌虫的压迫，保证每只雌虫完整的权利，包括基由生命权衍生的受教育权、飞行权与结合权。我们将建立由雌虫组成的民主政府，取消贵族制度，让所有民众都拥有公平的上升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