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绿帽[快穿](99)
度一方:呵呵。
看着眼前的人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季榆终于意识到,自己先前的行为到底有多蠢了。
要是只是从天上掉下一条蛇来,顶多也就是个意外事件,可要是从天上掉下一个大活人来,那可就是恐怖故事了。
所以……他这会儿逃走的话,还来不来得及?
作为一个想到就做的妖怪,季榆和度一方对视了两秒,无比果断而坚决地翻身就跑——没忘了变成适合逃跑的细条形。
要是换了其他普通人,碰上这种超出想象的诡异的事情,肯定早都吓坏了,但此刻在这儿的度影帝显然不在一般人的范畴之内。
在看到自己怀里的人突然变成了一条蛇窜下地之后,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上前一步,凭着自己敏捷的动作,毫不留情地踩住了某个妖怪没来得及撤走的尾巴尖。
整条蛇蓦地一僵,季榆一个回身,就对着度一方的脚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但可惜的是,哪怕他的嘴里都尝到了新鲜的血腥味,这个踩着他的人,依旧跟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连挪都没给挪一下。
眼巴巴地盯着垂头看着自己的度一方看了好一阵子,季榆莫名地感到有些心虚,自个儿抖抖索索地就松了嘴。
……为什么明明他才是妖怪,这个家伙的气场却反而比他还要强啊?!
第103章 第五穿(二)
103.第五穿(二)论如何当一只合格的宠物
见到某个小妖怪跟被受了欺负似的, 委委屈屈地缩成一团的模样,度一方的嘴角几不可察地上扬了几分。
不得不说,能够从一条蛇那没有五官的脸上, 看出本该属于人的表情, 实在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
“问你一个问题,”俯下-身将某个在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 就成功地把自己的脑袋和尾巴给一块儿弄伤的可怜的小家伙给提溜到了自己的眼前, 度一方丝毫没有自己伤害了对方的自觉, 很是淡定地开口问道, “你有毒吗?”
季榆:……
这个混蛋既然连这种事情都没有办法肯定, 到底是哪来的底气像这样捏着他说话啊?!
忍不住磨了磨牙,季榆好不容易才压下了照着面前这人的胳膊上再来一口的冲动。
要不是眼前的这个家伙是他的恩人……好吧,就算不是,他也还是啥都不敢做。
勾了勾自己还有点隐隐作痛的尾巴,季榆的神情顿时哭丧了下来。
他就是怕疼怎么着吧?!
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等到季榆开口,度一方伸出手指戳了戳跟前这个不知道怎么的,看起来比刚才还要蔫了许多的小东西, 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梢:“这个样子不会说话吗?”
他还以为跟那些小说电视里的一样, 凡是修成了人形的妖怪, 就算是化为了原形, 也都应该是会说人话的来着。果然很多事情,确实是和人们的想象当中有着很大的区别。
在脑中勾勒了一下蛇类的发声器官的构造,度一方果断地将这种没什么用处的东西扔出了脑子。
……所以说, 为什么这人面对这种事情,能够这样面不改色的啊?这也就算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去研究其他的东西!?
看着度一方那略显嫌弃的神色,季榆无端地有种自己身为许多人所害怕的妖怪的尊严受到了挑战的感觉。
“不会就算了,”就在季榆还在琢磨着自己要不要用一用自己仅会的几个幻术,来吓一吓面前的这个家伙的时候,度一方轻啧了下舌,再次出声问道,“那你听得懂我的话吗?”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听得懂的话就点点头,要是听不懂就摇摇头。”
就算季榆的脑袋不太灵光,也知道这种时候撞傻才是最好的选择。
非常干脆利落地摇了摇头,季榆的尾巴略微翘起,在心里默默地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度一方:呵呵。
收紧了捏着某条蠢蛇的手指,度一方的视线在周围溜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挂在一边的一条毛衣链上。
注意到度一方的表情,季榆的心里顿时生出了一股极为不妙的预感。
总觉得……他刚刚好像又做错了什么?
有点不安地扭了下身子,发现度一方把他抓得更紧了,季榆只觉得自己连那压根不存在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季榆的不安,度一方收回视线,弯起双唇,朝着他露出了一个不大的笑容。
在荧幕上混迹了这么多年,他早就知晓自己什么样子,才最有杀伤力。
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好看得让人怀疑其人类身份的人,季榆一下子连挣扎都忘记了。但很快,他就后悔起自己这一瞬间的鬼迷心窍来。
被以一种极具艺术性的方式给捆在了椅背上,季榆看着某个明显心情很好的家伙,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他算是深切地体会到了。
他今天到底是抽的什么风,才会想着要来这里好好地观摩一下这个家伙的工作啊?!
伸手摸了摸眼前这个小家伙的脑袋,度一方没有去理会对方那满是哀怨的双眼,转身在抽屉里翻找起来。
刚才被这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妖怪咬出来的伤口,他还是稍微处理一下的好。
见度一方撩起裤腿,露出那还在渗血的牙印,季榆不由地就感到心里有点发虚。
他刚才大概也许可能……咬得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太重了点?
但那也不能怪他不是?要不是这个家伙踩住了他的尾巴——还踩得那么重,他至于这么干吗?!
看着度一方面不改色地清洗了伤口,再仔细地将其包扎好,季榆只觉得连自己的牙根都有点发酸了。
他实在是怀疑,这个在做这种事情能够的时候,连手都不抖一下的家伙,到底有没有痛觉。难不成这就是那种传说中,就算不打麻醉取子弹,也照样面不改色的角色?
不知怎么的,季榆突然就有点敬佩起对方来。
这种事,就算是跟他一样的妖怪,都没有多少能做到。
当然,其他的妖怪也不会像他这样怕疼就是了。
将沾了些许血迹的棉球随手扔进垃圾篓里,度一方伸手解开了季榆身上绑着的绳子,安抚一般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今天他需要拍的戏份不少,不可能一直待这间休息室里头,更不可能将这个不知来头的小妖怪给一直捆在这里。
“乖乖听话,别想着逃跑,”度一方轻叹了一声,略微压低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与宠溺,“不然的话……”他咧开嘴,朝季榆露出了两颗尖尖的虎牙,“吃了你哦!”
季榆:……
他是不是应该表现出瑟瑟发抖的样子,来配合一下对方?
在自己身为妖怪的尊严和向眼前这个不太正常的人类讨好卖乖之间纠结了好一会儿,季榆还是没有决定改怎么办。
或许是季榆纠结的样子的娱乐了度一方,他忽然就笑了起来,那与屏幕上所见到的笑容有些微说不上来的差别的笑容,有种难以言说的吸引力。
可是,季榆还没品出那细微的区别到底是什么来,就被度一方给揣到袖子里边去了。
他这会儿身上穿着的,本来就是待会儿拍摄用的宽松戏服,别说是塞季榆这么一个小东西,就是往里头揣一只十几斤重的橘猫,都不一定看得出来。
不过……正常人真的会把不是自己养的蛇带在自己身上吗?还是条刚咬了对方一口的那种?
季榆觉得,不止是长相,这个曾经在不知道多少世之前救过他一命的人,就连思维方式,都和人类在两个次元。
感受着度一方那隔着单薄的布料传递过来的体温,季榆的尾巴尖动了动,默默地缠上了对方的胳膊,免得自己在对方动作的时候掉下去。
那遥远到他都已经记不清是多久之前的时候,那个与如今长相完全不一样的人,也是这样将他捂在怀里,用体温救回了他的性命。
那么长久的时间过去,就是一些他曾经以为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事情,都已经在记忆中变得模糊起来,唯有那个冬日里仿佛能够将人灼伤的温度,依旧显得那样清晰。
察觉到袖子里的小玩意儿的动作,度一方的唇角控制不住地弯了弯。
乖巧的小家伙,总是格外地讨人喜欢不是?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度一方就转身出了房间。外头可还有着不少人在等着他过去开工来着,既然他已经处理好了某个突发的意外,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在这里耽误下去了。
刚才来找过度一方的助理就等在休息室外边不远的地方,那时不时地探头的样子,明显对那个房间里面发生的事情很是好奇。
要知道,他跟了度一方这么多年,还真从来没有见过对方的身边,有出现过什么人的,弄得他都忍不住有点怀疑,自己的雇主是不是某方面有点问题了。
要不是这样,在这种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可能哟男人连个伴儿都不找?
以度一方的条件,甚至都不需要多说什么,只需要稍微表露出一点类似的意思,都肯定会有一大堆不俗的男女凑过来自荐枕席。
又朝休息室的方向瞄了一眼,助理抑制不住地在心里猜测起刚才看到的那个人的身份来。
虽然当时因为事发突然,他没能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但就那匆匆一瞥的印象来看,那人的样子长得肯定不会差——难不成是哪里刚出道的新人?又或者是哪个富家少爷?当然也不排除对方只是个没有什么特殊身份的普通人,毕竟也没有人规定,演员就必须找圈子里的人过日子对吧?
说起来,他要不要去找个机会和那人稍微接触一下?要是那两人的关系真的定下来的话,他以后和对方的来往肯定不会少,他说不定还得把度一方和对方约会的事情也一起加到行程里……那两人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度一方之前都是怎么做到把人藏得那么好的?
本来还在想着自己本职工作的助理不知怎么的,思绪就慢慢跑偏了,忍不住在心里琢磨起那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史来。
“剧本呢?”陡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助理的胡思乱想,他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谁。
“这么快?”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边的度一方,助理不经思考地就把脑子里的第一反应给说了出来,“你有好好地满……”话说到一半,他倏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连忙把剩下的后半句话给吞回了肚子里。
“我是说,那什么……”注意到度一方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助理伸手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冷汗,“你不用好好地陪一陪别人的吗?要是他不满意闹别扭了怎么办?”
“你以为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听到助理的话,度一方瞥了他一眼,笑眯眯地问道。
助理:……
衣服都脱光了,还能是什么关系!?
但身为一个十分懂得看人脸色的人,助理表示,他还不至于单纯到把这种话就这样直白地说出来。
轻咳了一声,他站起身来:“放心吧,”伸手用力地拍了拍度一方的肩,助理语气诚恳地说道,“我不歧视同-性-恋的。”
度一方闻言沉默了片刻,忽地开口问了一句:“我记得你上个月和女朋友分手了?”
“事情是这样没错……”不明白度一方在这时候提起这种事做什么,助理的回答带着些许迟疑。
得到了回答的度一方点了点头,很是自然地问出了第二个问题:“那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