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绿帽[快穿](261)
那个他以为早已从他的生活中消失的人,对他造成的影响,远比他想象中要更加大。
见柳君迁收起了手中的武器,季榆略微弯了弯唇角,那仿佛对所有的事情都无比了然的样子,看着让人有种想要往他的脸上来上一拳的冲动。
“你知道吗,”看着柳君迁在自己的面前蹲下来,打算查看自己的伤势,季榆突然弯了弯眸子,“其实这个——”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身上那吓人的血迹,“和当初在幻境中‘累到睡着’一样,”对上柳君迁带着些许愕然的视线,季榆抓住了他的手腕,“……都不过是为了勾起你的歉疚与怜悯的谎言。”手上微微用力,季榆将人拉入了自己的怀中,“至于目的……”他垂下头,缓缓地凑近了似乎还没有从这突发状况当中回过神来的人,温热的呼吸喷吐在他的脸上,“自然是……”
一片擦着季榆的面颊飞过的树叶阻止了季榆的动作和没有说完的话语,他偏过头去,看着站在那儿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的魔界主君,略显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那模样,看起来着实让人忍不住牙根发痒。
“我以为你之前所说的喜欢的人的名字,”视线在两人看起来过分亲密的姿势上停留了片刻,穆卓阳微微眯起双眼,“——并不是‘柳君迁’?”
听到穆卓阳的话,柳君迁不由地愣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去在意这些事情,可脑中却不可抑制地浮现出两人被困在幻境中的那个夜晚,季榆否认着穆向苏对自己的感情的模样。
“你见过那种喜欢着一个人的眼神吗?”哪怕是现在,柳君迁也依旧能够清晰地回想起,这个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那双被月光染上了柔和的双眼,“那种执着的、专注的——仿佛对方就是自己的整个世界的眼神。”
那或许是第一次,柳君迁对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生出那样浓烈的探究的欲-望。
然而,直到最后这个人在他的眼前倒下,他也依旧没能得到那个问题的答案。
季榆他……果然有过那样喜欢的人吗?
胸口有种难以形容的憋闷,柳君迁直起身子,挣开了季榆那其实并没有多少禁锢作用的手。
他试图说服自己,既然眼前这个家伙的来历和当初他所经历过的那个幻境有关,对方会知道他和季榆在那其中发生过的事情并不奇怪,但与此同时,他的脑中却不停地提醒他,他的眼前还存在着另一种可能。
——如果只是见到了表象,这个人应该和他一样,不知道季榆当时的想法,不是吗?
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起来,柳君迁有点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应该相信什么。
“我也以为在说了那样的话之后,”季榆的声音打断了柳君迁的思绪,他转过头,看着这个似乎并没有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而受到什么影响的人,“你会在我碰上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
季榆看着穆卓阳,尽管是表达不满的话语,可那语气听起来,却如同提起自己在散步的路上,碰上了一只飞奔而过的兔子一样散漫与随意。
纵然刚才这个家伙由于他兀自离开的举动而没能待在附近,但季榆并不觉得对方会在察觉到他被攻击之后,无法迅速地赶过来——他可不觉得,之前对方将他揽在怀里那么久,会不在他的身上动任何手脚。
反正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察觉到这些就是了。
穆卓阳没有说话,并非他想不出能够反驳季榆的内容,只不过他并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确切的意义罢了。
毕竟季榆所说的,的确就是事实。
就算他对这个人有着切实的感情,但这种东西,却同样不妨碍他在不伤到对方性命的情况下,做出一些必要的试探。
对于那个暂时不可能落到自己手里的东西,他的了解,再怎么说也有些太少了不是?
但柳君迁会在这时候出手,却是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了。
这位曾经备受仙界尊崇的仙君,虽说当初的确是不留丝毫余地地判出了仙界,但这么多年来,对方却也从来没有和仙界有过直接的冲突。
想来对于这个人来说,那个曾经是自己的归属之地的地方,还是有着不小的特殊意义。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仙界也从来没有为难过这位摆在明面上的“叛徒”。
然而,之前柳君迁所做的举动,可是直接将自己放在了与仙界的对立面——离开的那个家伙甚至都不需要做什么无谓的添油加醋,只需将自己碰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仙界对待柳君迁的方式,都会出现截然相反的变化。
目光在柳君迁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穆卓阳轻笑了一声,径直迈步朝季榆走了过去。
能够在那并不算长久的时间内,让一个人对自己生出这种不受理智控制的感情,的确是只有这个人能够做到的事情。
作为被影响的受害人之一,穆卓阳丝毫不怀疑季榆的能力——又或者应该叫做“魅力”?
嘴角无意识地扬起,穆卓阳伸手抬起季榆的脸,像是想要观察什么一样,仔细地将他端详了一番,然后才开口问道:“伤势重吗?”
“……我不觉得我有伤到自己的脸。”扭头避开了穆卓阳的动作,季榆对某个人那与现状不太相符的举动表达不满。
他又不是那种因为长得太好看,惹得别人嫉妒的绝世美人,哪有人一上来就先朝他的脸招呼的?
这个家伙只不过是趁着这个机会,在占他的便宜罢了。
“我也这么觉得,”听到季榆的话,穆卓阳顿时笑了起来,“只不过我想,既然魔君还有精力戏弄旁人,想来身上的伤势应该不会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才是。”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戏弄”这两个字被加重了读音,落在柳君迁的耳中,有种没来由的刺耳。
“既然你的护卫回来了,”瞥了边上贴得有些太近了的两人一眼,柳君迁收回视线,面上的表情与之前没有太大的分别,“那我就不继续打扰了。”
有穆卓阳在,他显然不必再去担心季榆的伤势——相信比起他来,这位魔界的主君,要更清楚该如何处理自己同族身上的伤。
没有给季榆再次出口挽留的机会,柳君迁转过身,几个起伏之间,就消失在了挤满了树木的林间。
“不试着让人留下来吗?”略微直起身子,穆卓阳看着不知怎么的,又突然笑了起来的人,开口问道。
他相信,如果这个人真的有这样的意愿,那位曾经的仙君肯定不可能那么轻易地离开,季榆把握人心的本事,有时候就连他都不由地感到惊叹。
只不过,他从来都美誉想明白过,这个家伙做出那些举动的原因。
——如若真的只是为了玩乐,穆卓阳并不觉得对方有特意选择穆向苏和柳君迁的理由。
在这个人的眼中,这两个人的身份,本不该是什么特殊的东西才是,哪怕他们被选为了两界交好的联姻对象,对这个人来说,也应该没有太大的差别。
“为什么要?”听到穆卓阳的问题,季榆歪了歪脑袋,脸上浮现出些许不解的神色来。
倘若说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他的身边已经有了修为更高的穆卓阳——就算这个家伙有时候可能会做出一些不那么符合“护卫”身份的事情来,但季榆相信,这个家伙还是不会放任他在对方的面前死去的;柳君迁的修为的确不弱,但他现在在对待季榆这件事情上复杂而不稳定的态度,与之比起来显然要更加麻烦。
而且……如果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的话,刚才柳君迁完全可以不发一言地离开,而不用在离去之前,多说那两句没有什么意义的废话。
人的心思,的确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不是吗?
有的时候,就连一个人自己,都无法完全弄清自己的行为所代表的含义。
唇角的弧度微微加大,季榆眨了眨眼,像是真的听不明白穆卓阳的意思一样。
见到季榆的样子,穆卓阳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在季榆的面前蹲了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先前那个仙界的人下手的时候,可一点都没有留情的意思,要是换了其他人,在挨了那样一下之后,这会儿应该连站起来都无比艰难了,也就只有这个家伙,还有闲心去撩拨别人。
想到刚才这个家伙差一点就能吻上柳君迁的双唇的情景,穆卓阳忽然有种无端的气闷。
这个人对于他,可从来没有那么主动过。
看了一眼没有对自己的话表示什么异议的人,穆卓阳伸出手,小心地解开了由于之前的攻击,而出现了一道口子的衣服。
然而,那被包裹着的、还残留着些许血迹的皮肤上,却见不到任何伤口。
眉梢不自觉地挑了一下,穆卓阳擦干那尚未干涸的血迹,如同在寻找什么一般,一寸寸地在季榆的小腹上摸过去,那过分细致的模样,看起和治疗可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你再摸的话,信不信我叫了啊?”见穆卓阳的动作越来越得寸进尺,季榆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开口警告了一句。
他又不是什么不通人事的小孩,这个家伙,真以为他察觉不到对方手上带着的挑-逗意味吗?
季榆表示,他要是真做起这种事来,绝对比穆卓阳要来得熟练得多。
虽然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感到骄傲的事情就是了。
听到季榆的话,穆卓阳不由地弯了弯嘴角,饶有兴致地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人:“这种时候,我是不是应该配合地说点什么?”
比如某些话本当中,经常出现的那句“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之类的?
“……”季榆闻言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出声,“你可以试试。”
他觉得,要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做出那样的事情来,肯定会是十分有意思的情景。
也许是看出了季榆的那点小心思,穆卓阳低低地笑了两声,抬起原本贴在季榆小腹上的手,起身轻轻地捏住了季榆的下巴。
他看着面前由于敞开的衣襟与沾染的血迹,而看起来有些脆弱的人,一双弯起的眼睛里,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叫一声给我听听?”穆卓阳开口说道,刻意压低的声音有种勾人沉沦的磁性,微微扬起的尾音让人的心尖不受控制地一痒,如同被毛茸茸的猫尾巴扫过一般,有种说不上来的悸动。
季榆突然就有点体会到,曾经在自己做类似的事情的时候,另一方的感受了。
和穆卓阳对视了好一阵子,季榆张开双唇,从喉间发出了一声低吟:“啊……”
有如小猫的叫声一般的声音带着些微的颤音,染上了些许情-欲似的甜腻,让人的心脏都不由自主地跟着颤了颤。
穆卓阳:……
这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吧!?
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了胸口一瞬间被勾出来的欲-望,穆卓阳眯起双眼,捏着季榆下巴的手指也不自觉地用力了几分。
“我想,”他凑近了靠在树干上的人的面颊,变得暗沉的眸子里带着些许压迫力,“你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这个人的面前表现出来的某方面的意思,应该足够明显了,他可不觉得这个人,会将那些都当做没有任何意义的玩笑。
和穆卓阳对视了片刻,季榆倏地翘起嘴角,露出了一个不大的笑容:“你希望呢?”
说起来也是有趣,自从和穆卓阳接触开始,季榆就不止一次地见到了对方眼中对自己那毫不掩饰的兴趣,可哪怕是在他毫无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对方也从来没有对他做出过任何超出某条界限的举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