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绿帽[快穿](255)
容漆:……
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在想什么,但光看这表情,他就能猜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反正季榆针对的人又不是他,容漆表示,对于在边上看这个家伙坑人,他还是十分喜闻乐见的。
“其实,”如同宣布什么大事一样,容漆故意清了清嗓子才开口,“你根本用不着花那个力气去找其他碎片,”见季榆稍感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他卖关子似的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了下去,“你自己——就是那东西本身。”
季榆:……?
耳中听到的内容太过超出季榆的想象力,以至于他一下子都没能理解其中的含义。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
穆卓阳一直都以为,之前他所做的,是以季榆体内流淌着的血脉为钥匙,解开了那处幻境之下隐藏的东西,但实际上,那幻境才是唤醒季榆体内沉眠之物的钥匙——而季榆本身,才是他一直以来想要寻求的东西。
便是那破碎四散的东西,也根本与那埋藏于季榆血脉中的事物毫无干系。
在小说原本的剧情中,原主并未亲身接触过那个由死者构筑的幻境,自然无法发觉自己体内藏着的秘密,而他却由于错误的讯息,主动凑到了穆卓阳的计划里去……不得不说,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有趣得要命。
“初代主君啊……”季榆的语气中带上了些许感叹,“还真是让人好奇。”
单是那么一件被用来当做钥匙的东西,都能引得那么多人争夺,他实在是有些好奇,自己这具身体里那与血脉融合的东西,究竟能够做到什么。
比如……死而复生?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在月光下略显苍白的手指,季榆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既然我本身就是‘得之可得天下’的宝物的话,”略微弯了弯眸子,季榆止住笑声,面上浮现出些许玩味的表情来,“那么……我就算什么都不做,这个世界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虽说穆卓阳和邹城原本追逐的就是那被用作钥匙的东西,但既然这会儿真物出现了,他们自然不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到。
“没错,”并未做什么无谓的隐瞒,容漆开口回答,“只要把你送到这里,目的其实就已经达到了。”
对于现今那不稳定的世界线来说,季榆的存在,本身就足以扰乱一切的发展。
季榆闻言,偏头思索了片刻:“那这东西,有什么办法能取出来吗?”
既然当初他那位神秘的祖先,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这玩意儿融入了后人的血脉中,那么肯定有将之逆转的方式吧?
与这种备受瞩目的东西同为一体,季榆还是觉得有些不方便。
“当然有,”容漆的回答没有在季榆的意料之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地觉得这个家伙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古怪,“只要让你真心地爱上一个人,并愿意将生命与他共享,这东西就会在你们肌肤相亲的时候,显露出实体。“
“……”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季榆最后还是没忍住,从嗓子眼里憋出了一句,“这是galgame吗?”
第265章 第九穿(八)
不怪季榆生出这样的想法, 实在是刚才从容漆口中说出的话,和某些恋爱游戏的设定实在是太像了。
不过,和那些游戏不同的是, 在季榆这里, 不管那些人走什么样的路子,最后得到的, 都绝对是毫无疑问的BE结局。
决定不去讨论当初定下这种规则的老祖宗脑子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季榆沉默了良久之后, 季榆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遗憾:“看来那东西是没有再重见天日的那一天了。”
他本来还想亲眼看一看, 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模样的来着。
容漆:……
总觉得槽点太多,他完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起怎么办?
看着季榆那一副错过了一场好戏的遗憾表情,容漆突然觉得,这个家伙说不定还真的和那个不知道跑哪儿去的先祖有那么点关系。
——瞧瞧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好吗?!
明明这丫的最开始的时候,除了完成任务之外,基本不会去闹什么多余的幺蛾子,但现在……容漆表示, 现在的小孩, 真是一个不注意, 就直接变熊了。
怀着看到自家小孩成长一般的欣慰与复杂的心情, 容漆再次开口:“还有一件事,”他说,“在那玩意儿从你体内拿出来之前, 你的修为是不会有任何长进的。”
就像压在了塑料瓶口的石头一样,在被挪开之前,瓶子里的水就没法倒出来分毫。
季榆:……
察觉到那在话音落下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被掐断的联系,季榆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在那个家伙的眼里,他是会为了这种事而做出什么过激反应的人吗?
将手里被掰断的树枝插回了断裂的地方,季榆弯起双唇,露出了一个稍显甜腻的笑容。
他之前就注意到有些不对劲——分明无论是穆卓阳还是穆向苏,都能够轻易地判定他的实力,可相比起这两个人,在某些事情上有着更敏锐的知觉的邹城,却反而像是摸不清他的底细一般,表露出一副谨慎戒备的模样来。
如此一来,这个问题也就说得通了。
他的修为并未消失,只不过是被那超出了他掌控能力的力量给压制了而已。
——但这对于季榆来说,可着实算不上一个好消息。
鉴于眼下这趣味性十足的局面,他并没有尽早找死离开的打算——事实上,即便他真的想这么做,也不一定能够轻易做到。
抬起手,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开一道口子,季榆看着那在转瞬之间便愈合的伤口,忍不住啧了下舌。
过人的再生能力——在没有受到致命伤的情况下,身上任何地方的伤口,都能在转瞬之间痊愈。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季榆目前还无法确定,这其中“致命伤”的定义,究竟是什么。
要知道,当初在穆卓阳的算计下,离开幻境的那一瞬间,他所承受的伤势,早就超过了一般人的“致命伤”数倍的程度。
在找出这其间确切的界限之前,季榆就是想寻死,也压根做不到。
好在如果他真的想要离开这个世界,也并不是只有这一个办法。
指尖无意识的划过手腕上的玉石,季榆轻声笑了起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身后有一个能够凭依的外挂,确实是件挺不错的事情。
不过……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季榆看向面前被风吹皱的湖面。
在这样一个极度讲究实力的世界,以他现在的能力,想要随意地行走,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有穆向苏那样一个虎视眈眈地,随时想要把他带走当做自己所有物的人的情况下。
想到之前那个家伙在陷入昏睡之前,面上浮现出的震惊与恼怒的神色,季榆不知怎么的就有点想笑。
好歹也是顶着魔主名号的人,那个人真觉得他在魔君的位置上坐了那么久,除了一身的修为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积累下来?
略感好笑地摇了摇头,季榆蹲下-身,轻轻地摸了摸在自己的脚边探出头来的浅色小花。
他体内的那件物体给他带来的,并不仅仅只有坏消息。
或许是接触到这东西的时候,他几近濒死的缘故,尽管这玩意儿有着许多作用,但唯有治疗这一面,被最大限度地激发了出来。
就这会儿待在他手里这朵看起来并不如何起眼的小花,都是许多天材地宝都比不上的愈伤良药,——至于他自己的作用,更是这个小东西的数千倍。
哪怕只是一个轻微的触碰,他都能让一只濒死的鸟儿重新振翅飞向天空。
换言之,季榆现在就是个完美能够治疗所有伤势的、移动的“奶妈”。
——当然,这应该只是他无法收敛体内事物的力量,导致其溢出的结果。
稍微努力一下,他应该可以做到控制这些——至少让自己经过的地方,不会成片成片地开出花来这种事,他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更多的,却显然超出了他的能力。
这貌似,也算不上什么好消息吧……?
将眼前的状况整理完毕,季榆不由地抬手按了按额角。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世界,还真是他碰上过的最简单与最麻烦的情况呢。
低笑了一声,季榆转过身,朝远处的群山缓步走去。
穆卓阳对他的生还本就抱有怀疑与探究的心思,时日一久,对方肯定能打探出事情的始末来——再怎么说,这个家伙也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这种事情,对方还是能够做到的,如此一来,两人的交集显然无法避免。
虽然季榆从一开始,也就没想过避免就是了。但不得不说,此刻这种由自己掌握主动权的情况,着实比他预想当中要好了太多。
说实话,他还真是有些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唇边的笑容略微加深,季榆觉得,他有必要将这潭水,搅得更浑一些。
而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简单的事情。
在脑中将现有的信息翻阅了一遍,季榆很快就选定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比起魔界那两个凡事都以自己为中心的家伙来,仙界那个在意别人的想法与看法的仙君,才是这时候更适合他的选择,不是吗?
更何况,季榆可没有忘记,当初在他离开这个世界之前,那个家伙还朝自己身上来了一下来着——虽然正常情况下,那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后果,但托了穆卓阳的福,在那之后没多久,他就直接倒下了。
就是用脚趾头想一想,柳君迁的心里会是什么感受。
要知道,在某种意义上,他可是对方的救命恩人来着。
转头看了看身后跟了自己一路的鲜花小径,季榆略感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哪怕穆卓阳一开始没往他身上怀疑什么,就眼下这情形,对方都不可能什么都想不到。
轻啧了下舌,季榆突然就有点后悔,之前自己去找邹城的行为来了。
在和那个家伙接触之前,这种情况还没有这么严重——要不然早在白日里他在城中到处乱逛的时候,他就该被人围观了。
去找柳君迁之前,他还是稍微想办法,把这些玩意儿处理一下吧。
脑中浮现出自己经历的第一个世界当中,听说过的一些用来封印法器用的小窍门,季榆蹲下-身,从脚边揪起了一丛花。
虽然两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有点不一样,但总归有一些相通的地方,他并不介意试上一试。
比起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调用自己所能使用的那点微弱修为,来控制这压根不听自己话的东西,这种做法显然要更有效率得多。
更何况——如果那些东西在这个世界同样有用的话,他的手里,可就多了一张别人没有的底牌了。
季榆表示,对于某些小说里那种“扮猪吃老虎”的套路,他还是有那么点兴趣,去尝试一下的。
在太阳的驱赶下,月亮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天幕,天地间的事物一点点地被拉扯进了光明的世界。
季榆睁开眼睛,结束了自己一整个晚上的实验。而他身边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摇摆着的嫩绿色杂草,则昭示了他所得到的结果。
唇角略微弯起,季榆起身站了起来。
他突然就有点期待起,见到穆卓阳时的场面了。
前往三界交战的地方,对于季榆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想要见到身份不那么一般的柳君迁,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