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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绿帽[快穿](57)

作者:碎清尘 时间:2018-07-19 20:54 标签:快穿 爽文 穿书 无限流

  和那个人最为合适的,是罗蔚衡,而不是他这个比对方小了十多岁的人,又或者眼前这个,无端地表现出了对季榆的强烈占-有-欲的人——纵然连季榆自己都未曾察觉,但对方与罗蔚衡相处时,那种旁人无法插-入的气氛,却足以说明许多事情了。
  既然在一开始就看清了这一点,他又何必去做那些多余的事情,白白增添那两个人的烦恼?
  于他而言,能够看到他们露出那样的表情,就已经足够了。
  他并未逃避过自己内心的情感,他只不过是……做出了自己认为正确的选择罢了。


第61章 第三穿(十三)
  若是换了来九华山之前, 池君昊或许的确会如尹苍羽所说的那样,软弱怯懦到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敢承认,只会躲在暗处, 任由那由此滋生而出的黑暗, 一点点地吞噬自己的心脏——但事情,终究是不同了。
  尹苍羽有些愣怔地看着面前目光坚定的人, 恍然间意识到, 在这两年的时光里, 改变的, 不仅仅只有他一人。
  当初那个被魔教毁灭的村子当中, 不只有他所熟悉亲近的人。
  那个地方,同样也是池君昊出生成长的故乡。
  对于这个从小就失去了至亲的人来说,那个地方的许多人,都是极为重要的家人。
  尹苍羽突然有些想不起来,当初眼前的这个人,得知那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反应了——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去注意过这一点。
  那个时候, 他正困锁在自己那个由悲伤与绝望构成的囚笼当中, 又怎么可能为了这个与自己一同长大的人, 分散一丁点的注意力?
  如若不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相遇, 尹苍羽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此时是否还会如现在这样,认真地听对方的每一句话。
  自那一天之后, 他们两个之间,有太久太久没有好好地聊上一次了。
  怔怔地盯着眼前这个倏忽间就显得有些陌生起来的人看了好一会儿,尹苍羽长长地叹了口气,仰起头看着悬于天际的残月。
  “你知道吗?”他说,“我见到玉玲姐了。”
  住在和他们家对门的孙大叔的那个,比他们要大上一岁的女儿,笑起来的时候脸颊的一侧有一个浅浅的酒窝,看着人很是可爱。
  “——在一个青楼里。”尹苍羽说道。
  那一次,他如以往一样,追着魔教的人留下的线索到了那里,却不想在那儿见到了熟悉的面容。
  “我告诉她,我会带她走,”尹苍羽没有去看池君昊的表情,继续说了下去,“——她同意了。”
  然后,他就藏在暗处,看到了那个曾经连踩死一只蚱蜢,都会满脸歉疚地将其好好埋葬的女人,是如何将被下了药的人,活生生地截断四肢,用作毒虫的饲料的。
  而对方在之后端给他的那杯酒当中,则滴有那个死去的人的血液。
  尹苍羽知晓了那东西的作用——在亲自将本该由他喝下的那杯酒,倒入对方的口中之后。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烈的毒-药,只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面前就只剩下了一具面目扭曲的尸体。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
  在那一瞬间,尹苍羽甚至无法清楚地形容自己心中的感受。
  他忽然意识到,人这种生物,究竟有多么脆弱,脆弱到哪怕他只是眨一下眼睛,都有可能失去自己所在乎的人。
  “我必须抓住……”尹苍羽转过头来,看着池君昊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唯一能够抓住的东西。”
  如果连这一点都无法做到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
  “唯一能够抓住的东西?”然而,听到尹苍羽的话,池君昊却突然笑了起来,“那我呢?”他问道,带着认真与执着,“——我对你来说,又算什么?”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就与这个人相识了,他们一起做过许多的事情,还定下了今后会一直在一起的约定——当初尹苍羽为此,甚至愿意放弃拜入季榆门下的机会,可现在,对方却站在他的面前,一字一句地告诉他,那个此刻在院子里,在别人怀中的那个人,是对方掌中唯一仅剩的事物了。
  大概没有料到池君昊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尹苍羽愣了好一阵子,都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对方的这个问题。
  他究竟将这个人……放在怎样的位置?
  即便是现在,尹苍羽也依旧能够清晰地回忆起,当初两人一起被村口的大黑狗追着,一路屁滚尿流地逃到了荒废的破庙里,一人拿着一根发了霉的木棍,虚张声势地朝着那只黑狗挥舞着,结果最后每个人的屁股上都挨了一口的情形,但他这个时候,却连最简单的“好友”两个字,都无法从口中吐出来。
  他和池君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生疏的?
  当初明明是他非要让季榆带上池君昊一起离开的,可到头来,却也是他,因为季榆对池君昊的在意,而对其生出了嫉妒的情绪来。纵然最后池君昊仍旧成了罗蔚衡的弟子,他却终究是无法再如以往一样,同对方相处了。
  想到这里,尹苍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稍显自嘲的笑容。
  或许早在那个时候,他就该预见了自己今后会便成何种样子。
  在魔教的袭击之后,尹苍羽更是不愿过多地见到池君昊这个同自己的过去有牵扯的人——那除了让他不断地回想起那无法回去的过往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他忽然有些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和这个人面对面地交谈,是在什么时候了。
  “对不起。”除了这个,尹苍羽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还有什么能说的。
  “但是,”面上的神色一变,尹苍羽的语气冷了下来,“——别妨碍我。”
  不管他们有着怎样的过往,那都是太过久远之前的事情了。更别说,池君昊能够拥有眼下的这一切,可都是托了他的福。
  如果这个人真的做出了什么让他不喜的事情来,他不介意将自己所赠予对方的东西,一并夺回来。
  ——包括对方本该在魔教的人手中,丢掉的性命。
  听到尹苍羽的话,池君昊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看着对方的视线当中,也带上了几分复杂的神色。
  眼前的这个人,和他记忆当中,实在是相差太多了,以至他都有些无法将两者联系起来。
  然而——这些年来,改变的,并不只有尹苍羽。
  “要是你走错了路,”毫不避让地对上了尹苍羽的目光,池君昊的神色郑重得像是在进行什么宣誓一样,“我一定会亲手阻止你。”
  对于当初尹苍羽为了他所做的事情,他无比感激,但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更要在对方走到无法回头的地步之前,将人拉回来。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为这个人做的了。
  尹苍羽闻言,深深地看了池君昊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不觉得再继续和对方聊下去,能得到什么合他心意的结果。
  天幕上不知从何处飘来一片云朵,眼前景色倏地暗了下来,池君昊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才抬脚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他不知道今天的这一番谈话能起到多少作用,但他觉不会为自己所作出的决定后悔,那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
  这是他跟着罗蔚衡的这两年当中,学到的最重要的一点。
  天边的月牙如同娇羞的少女一般,一步一挪地退回了自己的闺房之中。代表着黎明的曦光自东方显露出来,等了一宿的公鸡昂起头高声鸣唱,笼罩在天地之上的幕布被缓缓地揭了开来,新的一天再次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感受到落在自己后颈上的温热吐息,季榆睁开尚且还带着些微睡意的双眼,面上的神色有些迷茫,似是还没有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
  横在腰上的手臂的重量无比清晰,身后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透过单薄的布料传递过来,季榆侧过头去,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熟悉面孔,有些迷惑地眨了眨眼睛。
  “要是你再这样看着我……”搂着季榆的腰的手略微收紧了些,罗蔚衡没有睁开眼睛,“我可不保证……”他凑近了季榆的耳朵,稍显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有种莫名的磁性,“……会做出什么来。”
  天知道昨天晚上,他耗费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没有趁着这个人睡着的时候,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罗蔚衡弯起眸子,看着怀里显然还有些没弄清楚状况的人,唇边的笑容流露出几分暧昧来。
  不得不说,季榆在意识不清的时候,给出的反应,着实直白得……让人把持不住。
  看着季榆发愣的样子,罗蔚衡眼中的笑意不由地加深了几分。他蓦地觉得,便是他这个时候吻上去,对方也不会做出任何抗拒的动作来。
  只是——还没到时候。
  将人更紧地揽入怀中,罗蔚衡贪婪地嗅着对方身上的气息,眼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迷恋来。
  与这个人靠得越近,他就在毫无知觉间,陷得越深,那种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失去了控制的感觉,有的时候,甚至都会让他的心中生出一丝恐惧来。
  所谓的感情,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将头埋在季榆的颈窝里,深深地吸了口气,罗蔚衡低低地笑了起来。
  为了另一个人斤斤计较,患得患失,满心满眼地装着与对方有关的东西——恼人又甜美的折磨。
  察觉到罗蔚衡的动作,季榆的身子不由地一僵,眸中也不由地流露出些许慌乱来。
  分明两人之间与这类似的玩笑也开过不少,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罗蔚衡的话,却让他感到格外的不自在。
  有些僵硬地收回了视线,直直地盯着窗子的方向,季榆好一会儿才出声:“我又喝醉了?”
  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纵使季榆现在的酒量比起早先来已经好了许多,但每回和罗蔚衡在一起的时候,对方总是有着数不尽的法子,能够让他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到现在为止,几乎没有哪一次,他是清醒着入睡的。
  可就算每一次都是这样,季榆却仍旧无法在对方提出邀约的时候,给出拒绝的答案。
  就是他自己,都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放心吧,”罗蔚衡抬起头来,看着季榆有些发红的耳根,嘴角略微弯了弯,“你昨天晚上没有跑到其他地方去,把人捆起来扔进湖里,也没有去百味轩,非要坐在大堂里,等着厨子在大半夜的,起来给你做点心,”事实上,除了刚巧谈到了季榆心底十分在意的事情的情况之外,这个人在醉酒之后的表现,也都安分得很,顶多就是比平日里,话说得更多了一些而已,“你只不过是……”说到这里,罗蔚衡故意停顿了一下,双唇好似不经意一般地擦过季榆的耳廓,语气里也带上了几分笑意,“……非要赖在我的怀里,让我抱着你一起睡而已。”
  罗蔚衡这话说得无比自然,一点都不见睁眼说瞎话的心虚。
  季榆闻言,顿时觉得自己的耳根更热了。
  他知道自己在醉酒之后,总是会做出一些与平日里大相径庭的举动来,但他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一想到自己跟个任性的孩子一样,抱着罗蔚衡的腰不肯撒手的画面,季榆就感到面上一阵发烫。
  “那么……”将季榆神色间的变化一丝不落地看在了眼中,罗蔚衡唇边的弧度扩大了些许,“……你还想让我,再多抱一会儿吗?”这么说着,他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在季榆的腰侧划过,下一刻,他就见到季榆跟被火烫到了一样,整个人猛地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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