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缰(92)
祁镇哪舍得真的绑他,闹着玩玩罢了。林闫是要用力挣,能挣开。但林闫又担心动静大了,将人引来,故而一直骂骂咧咧,却不敢挣动。
现下祁镇关心,他故意道:“疼!疼死了!”
“衣服脱了,我看看。”
“变态吧你。”
祁镇动作一顿,“我看看你有没有被勒红,你在想什么?”
“我……”林闫张了张嘴,为自己找补,“我就是说啊,这儿是帐子,保不齐下一秒就有人进来了,那个李江陵,他特别喜欢钻我帐子。”
祁镇看了看林闫的腰,没勒红,闻言不悦,“他钻你帐子做什么?”
“……讨论事情。”
林闫去找屋里的新被子,昨日有太阳,他命人晒了,这会儿换了倒是正好。
“也别去城里了,你不累吗?我叫人送热水,咱俩洗洗。”
祁镇点头,接过他换被子的活儿,让他去叫人弄热水。祁镇铺完被子,环视一圈。进来的时候,他就心疼林闫,这里的条件太差。现下再看,还是心疼林闫。
有点儿后悔没驾辆马车过来。
热水来得快。
林闫让他们放门口就走了,两个人在浴桶里倒也没乱来。林闫心疼祁镇骑马劳累,互帮互助了一回,就不再乱搞,连对方的眼睛都不敢再看。
每次视线一撞上,就忍不住喉结滚动,呼吸渐重,然后也分不清是谁先主动的,就抱在一起吻得难舍难分。
但偏偏林闫想看他,
朝思暮想的人,空降似的出现在面前,哪儿忍得住。
两个人吻到桶里的水凉下来,祁镇摁着他的肩膀,狠心将他推开。洗好后,两个人滚进被窝里,身体挨着身体,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手在对方身上乱摸,摸得林闫一阵一阵儿的酥麻,
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冒热气,恨不得再跳进那桶凉了的水里泡一泡,冷静冷静。
外面有士兵巡逻,交谈说话声让林闫清醒了些。
“不能再亲了,再亲要忍不住了。”
祁镇含着他的唇,“最后一次。”
这最后一次亲了很久,亲到林闫主动滑下去,帮了他一次。
祁镇也想帮他,被林闫摁住了,“明天你再帮我吧,我现在就想这样睡在你怀里,好幸福。一想到明天睁开眼还能在你怀里,我更幸福。”
祁镇有点儿不好意思,“我也幸福。”
第二天早上,李江陵吃完早饭都没见林闫来吃饭,不免有些惊奇,叫上吴继一起去找。这阵子几个人在一块生活,救灾,生活上没那么讲究。
李江陵离帐子还有几步的时候就开始喊,喊到门口,“我进来啦。”
“等等!”
里面声音慌张。
“你怎么了?”
“我,我没穿好衣服。”
“这有什么的,大家都是男人,前几天我们不还一起下河摸鱼的吗?”
“不是,你等等。”
随后又是林闫的声音,压低了,但是帐子根本不隔音,能听见,他很慌张。
“你躲一躲。”
李江陵瞪大眼睛。
皇帝的贵人,出墙了!
第102章番外(04)
李江陵犹豫一番,准备当作不知情。
里面另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我躲什么?”
李江陵瞪大眼睛,这么嚣张?
很快,林闫出来了,帐子一掀,李江陵和吴继都愣住了。还是吴继反应更快,拽着李江陵跪下。
李江陵无比庆幸自己刚刚没有为了陛下,直接冲进去捉奸。
祁镇来的太突然,这边的官员得到消息往这边跑的时候,帽子歪了都顾不上扶。祁镇一边吃早饭,一边听底下的官员汇报情况。
饭后祁镇去查看情况,没让当地官员惊动下面,远远看了,又过目了一遍修订后的灾后重建与预防的条目。让底下的人放手去做。
有了皇帝的首肯,能在圣上面前大展拳脚,底下的人越干越起劲。一个月的工期硬是压到了半个月。回京以后,所有官员,论功封赏。
林闫封妃。
封赏过后,林闫和李江陵他们出去喝酒,马泊岭也在,并先一步喝起来了。朝他遥遥一举杯,“小儿郎。”
李江陵介绍道:“这个就是我们常常跟你提到的我们的老师,马夫子。”
林闫拱手作揖,问了好。
说起来,是老熟人了。
但是对于这具身子来说,陌生人。
五个人围着桌子一起吃饭,酒劲儿上头,李江陵闹着要举杯邀明月,拽着沈绅一起出去了。马泊岭的视线落在林闫的身上,“你今日不饮酒吗?”
“不了。”
回头又醉醺醺得回去。
马泊岭饮了一口酒,凑到他身边坐下,“你就是上次和我吵架,说自己不喜欢陛下的那个小子吧。”
林闫一口茶喷出来。
震惊。
马泊岭看他这个反应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晃着酒杯,“我算是了解陛下,知道他不会那么快移情别恋。”
“先生是因为陛下喜欢我,所以认出我?”
“倒也不是。老夫一生见过许许多多的人,倒也不能托大说自己只需一面,便能了解一个人,但也能看个八九不离十。更何况你我不止一面。”
林闫忍不住给他竖大拇指。
厉害厉害。
真的厉害。
透过表象看内里。
“你的学生就没你这么聪明。”
“江陵这个孩子要比他的师弟们迟钝些。你与他虽然一起共事,接触却不算很多。借尸还魂这个事情,未免太过离奇,任谁也不敢相信。”
“你敢,先生,你不怕吗?”
“我怕什么,我一把年纪了。我还记得你上次信誓旦旦的和我说,自己绝对不会喜欢陛下。这才多久?后悔了?”
“先生也知,这世上太多不可控,需得接受事与愿违。我既然喜欢了,放不下了,那不如留下。”
马泊岭点评,“及时清醒,事事心甘,念头通达。不错,你很不错。”
林闫抱拳,“过誉过誉。先生,我也有个八卦想跟你打听打听。”
“何为八卦?”
“就是新鲜事儿。先生,我想问你,吴兄和李兄他们……你知不知道?”
林闫碍于吴继就在这儿,不敢大声,也不敢说透,点到为止。
马泊岭和林闫对视,然后缓缓笑开,“你猜猜我知不知道?”
嘿!
这小老头儿!
“老师。”
吴继沉声。
一看马泊岭的表情就知道没好事。
马泊岭回以一笑,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道:“我这个学生,远没有你勇敢。”
吴继看向林闫,又转头看了一眼外面嗷嗷叫看月亮的李江陵,“我知道你看出来了。”还在治水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林闫投来的视线不太一样。
吴继望向林闫,“曾有一个人,也看出来了。我问了他一个问题,现在我也想问你同样的问题。为何如此坦荡?”
林闫:“……”
兄弟!
你问到一个人身上了!
马泊岭忍笑,低头喝酒。
林闫想了想说:“因为我收不回对陛下的喜欢。”
吴继转而看向外面的李江陵,喃喃,“我也收不回,却又不敢言。”
李江陵是孤儿,被马泊岭捡到,成为了马泊岭的学生。也许正是因为跟马泊岭最久,马先生身上的不正经,他学的最多。
吴继刚入学时,李江陵非要拉着他去掏鸟窝,骗他说这是马家学子的传统。
吴继心中苦闷,仰头闷掉杯中的酒。
林闫看着吴继,感慨,他能与祁镇心意相通真是不容易。
马泊岭低声道:“吴继是家中小娘所养,故而不受宠。来读书的银子都是自己挖药材一点点挣来的。我还记得他刚来的时候,瘦得都不如我院子里得草,偏偏他天赋最好。什么都是过目不忘,这样也不免招致家中其他兄弟的嫉妒,轻则辱骂,重则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