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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缰(57)

作者:梅子瞎了 时间:2023-09-08 11:57 标签:穿书 系统

  祁镇抬脚踹在恒王的胸口。
  这一脚没有留情,将他踹出去好远。朝臣惊叫逃开。恒王撞在柱子上,重重砸在地面,吐了一大口血。
  祁镇上前,一剑斩断了恒王的脚筋。
  “恒王,监禁。”
  尘埃落定。
  暴雨将至。
  祁镇转头望向台阶上的林闫。
  不知道闫闫他会不会想要一个怪物的心。
  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叫嚣着。
  既然已经是个怪物了,索性疯到底,将那个人关起来,关进笼子里。用威胁,用恐吓,用所有一切能施展的作法,遮蔽他的光明与希望。让林闫只剩他这个怪物,可以依靠。必须接纳他这个怪物的心。
  剑锋拖在地面,擦出火花,划出痕迹。
  祁镇朝林闫走去。
  大殿上的朝臣一个两个吓得乖成鹌鹑。
  在迈上台阶的瞬间,祁镇犹豫了,
  他松开了手,
  长剑落地,一声脆响。
  监禁,他曾做过。
  在他们新婚,
  林闫曾被吓得躲到了床底,
  曾被吓得抓着他的胳膊,哭着,哀求他——
  疼疼他。
  曾被吓得夜不能寐,见他靠近,就张开|||双||腿,
  曾被吓得被弄出了血,也只会喃喃,机械得重复,“谢谢”,
  ……
  舍不得。
  舍不得再来一次,
  更舍不得用更过分的手段对待他。
  祁镇毫不避讳地望着林闫,
  他是他世界里的方寸大乱,
  是这世界上最耀眼的光,
  他怎么忍心,让他蒙尘坠落。
  眼前林闫的身影,有些模糊。
  可祁镇依旧抬头望着他,
  声音嘶哑,却平静,“幸好今日,你无恙。”
  泪蓄在眼眶,在那双通红眼睛的映衬下,好似一滴血泪。随着最后一个话音落地,泪也滚了下来,划过祁镇的面颊,在下巴坠了片刻,随后落地。
  祁镇转身,一个人走进大雨滂沱。
  徐福全叫了一声“坏了”,急急忙忙拿上伞追着祁镇去了。
  雨很大,天地间蒙上了一层巨大的薄纱,模糊了祁镇的身影。徐福全找到他的时候,他站在池塘边,看着暴雨中的池塘。
  徐福全心道:殿下不会想跳下去吧!早知道再带个人了!他一个人可捞不起他们家殿下!
  徐福全不敢轻易靠近,生怕惊动了祁镇。
  小心试探,“殿下,在看什么?”
  祁镇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在看一个怪物。”
  徐福全哑了。
  心疼得想哭。
  “哪有?”
  祁镇怔住。
  声音自身侧,穿过雨幕而来。
  “倒是有个下雨不打伞的傻逼。”


第062章你不是怪物
  祁镇转头。
  林闫打着伞站在假山边。
  祁镇红了眼眶,“你怎么来了?”
  “下雨了,来送伞。”
  “徐福全来了。”
  “他那把太小了,塞他一个都够呛,我特地找了个大的。”
  林闫说着颠了颠手上的伞。
  徐福全闻言,笑着道了好几个是,说自己伞太小了,只够他一个人,然后迅速退下,没一会儿就不见人了。
  “还怵在那干什么?淋雨是会更帅吗?搞湿身诱惑?走吧,我们赶紧回去。”
  林闫故作轻松,上前两步。
  “你不怕吗?”
  林闫脚步顿住。
  面对祁镇认真的询问,他无法撒谎。
  “怕。”
  当然怕。
  长剑一挥,一个人就没了。
  倒在地上,睁着眼睛,眼里的震惊都还没有散去,血汩汩得往外流。大概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一瞬间就没了性命。
  林闫读过书,知道史书上寥寥几行,是许许多多人波澜壮阔的一生,知道丰功伟业的背后,都是白骨堆砌。
  史书血迹斑斑。
  但知道和直面,
  是两回事。
  林闫第一次站在了朝局的漩涡之中,他看到所有人都在筹谋,布局,把身边的人当棋子,把人命当筹码。
  林闫感觉到了害怕,也对祁镇感觉到了陌生。
  他看到祁镇一剑杀死了朝臣时,忽然想到他曾说过的,“这世上,大多都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
  当时以为是句玩笑。
  现在想来,是祁镇自己的感悟。
  从前那个知书识礼的祁镇,教育他这个不可为,那个不可做的祁镇,
  究竟是怎么过的这两年,自己悟出了这样的道理。
  祁镇望着他,“怕还过来?”
  本来是没打算的,
  本来,都以为祁镇疯了。
  在祁镇拖着剑朝他走来的那一刻,林闫双腿发软,差点按下紧急呼叫。可祁镇停下来了,停下来和他说:“幸好今日,你无恙。”
  那一刹那,如有重锤敲击心脏。
  林闫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他宁愿祁镇扑过来,为从前的事情,砍他几剑泄愤,也不想他丢了剑,一个人钻进大雨里。
  林闫心肝折磨,心疼大过于恐惧。
  想说的话在嘴边滚了好几圈,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合适。
  雨声很大,显得这个世界更加空旷寂寥。
  祁镇缓缓开口,“我有时候很痛恨自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又很痛恨自己没能早点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能早一点,杀了那些人,叫他们害怕,叫他们忌惮。我失去的,也许就会少一些。我速度越快,失去的可能就越少。”
  “给敌人以喘息之机,敌人便多一分反咬的可能。也许今天他还手无寸铁,明日便能从我的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他的语气,从头到尾贯穿着他一贯的冷静平淡,却给人一种沉重黑暗的感觉。
  祁镇朝林闫的方向迈了一步,
  “林闫,我不是在为自己开脱。”
  “我知道。”
  都是事实。
  林闫一边回答他的话,一边在想该怎么办。
  他感觉祁镇要碎了,感觉祁镇受了好大好大的委屈,却又感觉他坚毅挺拔。他的坚毅,让林闫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安慰他的办法。
  焦躁,心疼,百感交集,就像有一只大手一下一下的在心里挠出一道道血印子,
  直到,
  他听到祁镇用颤抖的声音说:“你才到我身边才几天?才几天…就让他们毒死了……如果我能早一点……”
  话未说尽,但林闫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所有初见雏形的应对之策垮塌。
  风雨如晦,伊人憔悴。
  林闫上前,用伞将祁镇囊括在里,隔绝风雨。
  祁镇湿透了,没有一个地方不在往下滴水,也正因如此,看不出来他哭了。但林闫从他通红的眼睛知道,他哭了。
  林闫没有揣帕子的习惯,就用自己的袖子给他擦脸上的雨水。
  声音小小的,“我不是回来了吗?”
  祁镇一动不动得看着他,由着他为自己擦脸,哑声,“有血的味道吗?”
  “没有。”
  祁镇安心了些。
  不知是不是林闫此刻给的温柔让他生出了勇气,犹豫片刻后,祁镇问:“林闫,我是怪物。怪物的心,你还要不要?”
  祁镇:“我还是想喜欢你。”
  酸涩的情绪一下子泛上来,林闫觉得自己的喉咙里被塞了一根鱼骨头,张了张嘴,竟没发出声音。
  他咬牙,调整情绪,“你傻不傻?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怪物?你两个眼睛,我两个眼睛,你一个鼻子,我也是一个鼻子。你要是怪物,那我不也是了吗?”
  林闫重重得擦去他下巴上的雨水,反驳,“你不是,不是怪物。如果杀了人,那就是怪物。你那大殿上的人有几个屁股是干净的?还有!”
  林闫戳着他心口的位置。
  “你知不知道这个东西它有多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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