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缰(49)
老板战战兢兢,“要不您看看其他的?还有其他人的,也有捏造的虚假人物的。”
“还有谁!”
“这可就多了去了,恒王和先帝的,周侍郎和仵作的……不过看的人少得很。近来,摄政王和他夫人的倒是不少,您看看?”
林闫还没说话。祁镇眉心微折,“摄政王和夫人?”
“是,两人不前阵子大婚了嘛,便有好些人写这个。”
祁镇冷声,“哪?”
老板立马去把书给翻了出来,“这,刚出,不多,也就两本。不过,据我推测,这个啊,以后应该会不少。”
“不会少?”
祁镇冷冽的语气让书肆老板一愣。
不明白怎么又把这个给得罪了。
祁镇拿过书,随便一翻,“辞藻过于华丽,言尽不实,浮想联翩,语句不通,尽是错别字也好意思出来卖弄?想钱想疯了?”
老板一头的汗。
京中写这个的,也就那几位。方才不见他批评太子和太子妃的,摄政王和新夫人的倒是批得一无是处。
祁镇缓缓念道:“摄政王为新进府的宋铭夫人放下了手中的剑?摄政王放下手中的剑?”
祁镇将书扔在了地上,仿佛是什么不堪入目的垃圾,嗤之以鼻。
“无稽之谈。”
以他的处境,让他放剑,是让他等着人拥上来将他乱剑砍死吗?
还为了新进门的宋铭。
没砍死那个曾经痴心妄想爬林闫床的就不错了。
祁镇一身戾气,缓了缓,沉了沉,方才望向林闫,“选好了吗?”
林闫拿着自己的书,“选好了。”
“嗯,我也选好了。”
林闫看着他手里的书,面部有点抽搐。
祁镇拿着选好的书出了内阁。刚一出去,就有侍从接过他和林闫手中的书,放上了马车。侍从去付钱。
林闫先祁镇一步上马车。
祁镇站在车边又快又低声地吩咐了一句,“本王不想看到,市面上有本王与一些杂七杂八的人的闲书话本。”
守在车边的内侍是徐福全的徒弟,眼明心亮。闻言神色一凛,僵直了身子,应了一声“是”,去办了。
祁镇掀了车帘,一进去就看到林闫满脸的一言难尽。
林闫道:“你以前从不看这个,我看,你都给我收走了。”那可是他当时唯一的乐子。
“同旁人的自然不看,同我自己夫人的,有什么看不得的?”
他说的好有道理,林闫无法反驳,索性就不理。谁承想,祁镇竟连回宫也等不得,就这么在马车上看了起来。
林闫想说点啥,但怕引火烧身,又咽了回去。
祁镇将书握在手里,“你不必这么看着我,你若想看,咱俩一起看就是。”
说着还望他面前递了递。
林闫本就又恼又羞,一点就着。
“谁想看了!”
看自己的小黄书,
指定是脑子有问题!
祁镇还好,他一个上头的可能还有点趣儿。他一个下头的,是要他去看自己在别人的想象里,都是怎么被人这样那样,有那样这样的吗?
祁镇方才看书看得投入,不曾瞧他神态,如今瞧一眼便知道他是臊的。
他放下书,哄道。
“其实我瞧着写的也不是很好,他们不知内情,不知晓你我的脾性,胡编乱造的。我知晓书中捏造的人不是你。书中你我情投意合。我瞧的是这个,不是旁的。”
林闫懂了。
祁镇是羡慕书里他俩在一块,弥补一下自己的缺憾。
林闫不想顺着这个话头往下说,回头又给自己挖坑,就不说话。
祁镇以为他还气恼,或是不信,便举了例子。
“我方才瞧着书中有这么一段,大婚夜,我垂涎于你的美貌,将你摁在床上,要与你圆房。你暗中思慕我多年,半是羞涩,半是紧张,同我说,‘太子殿下,轻点。我怕疼。’”
“……”
林闫地铁老人看手机。
祁镇道:“这很不像你。若是你,应当是搂着我的脖子,说,‘太子殿下,不要怜惜我。尽管来吧。’”
林闫震惊,然后是愤怒。
他有个脾气现在就要发。
爷们要战斗!
“你胡说八道什么!书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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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帝王的快乐
林闫把祁镇那边的书都给扒拉了过来。
今日两人出行用的是小马车,祁镇怕和他在车厢里闹起来,磕着他,碰着他,就由着他抢走。
撑不住笑道:“我选的,我掏的钱。”
“不良导向不许看!”
林闫尽可能地把书往自己面前揽。
胡说八道就算了,他也怕祁镇回头看了书,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本来人就挺疯的,再涨了知识,他回头还要不要下床?
他护着书,警惕得看着一个人的模样,像极了皇城里那只到处钻来钻去,找东西吃,躲人的小野猫。
祁镇记得自己小时候,想养它。
可徐福全不同意,野猫脏得很,又有野性。
祁镇那会子正是喜欢小动物的时候,恋恋不舍地喂了点吃的。那猫被赶走了,又躲着东宫的下人回来找他。不近不远的绕着他,喵喵叫。
徐福全见如此情形,松口同意了。这事儿被那人知道,直接以危险的借口,扯着关怀的旗子,将猫当着他的面打死了……
林闫不是那只猫。
他比那只猫可爱许多许多。
祁镇也不会允许他成为那只猫。
他这样想着,神情不自觉地温柔,也靠得越发近。
林闫整个人骤然紧张,“你干什么靠这么近?”
祁镇眸色沉沉,深不见底,却又搀着温柔,那温柔似引诱,似撩拨,微哑的声音带着一点压抑感,听起来很性感。
“每次看你睡觉的时候,我都有不太好的想法。”
林闫:“……”
祁镇顿了顿,言语竟有几分艰涩,“现在也有点忍不住。”
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林闫每根神经都紧绷,被祁镇的一字一词弹得嗡嗡嗡的直颤,色厉内荏,“我就说这书不能看吧!你要是不看,好好的你会在青天白日,大庭广众,移动车厢里Y吗?!”
祁镇脸上的表情顿住,“……我没说我*了”
林闫:?
“我想亲你。”
“……”
玛德。
这算什么不太好的想法?
林闫瞪了祁镇片刻,想通了。
祁镇到底是个古人。素日里同他亲昵也都是在寝殿里,屏退了左右,不叫人瞧见。不管是出于保守,还是独占欲,祁镇打心眼里不想让人看见。
林闫兀自解释通了,一会儿又觉得不太对了。
“你刚刚说的,睡觉的时候的不太好的想法也是想亲我?”
“是,也不全是。”
说的时候,指的亲吻。
当时那种情况,想的肯定不止。
祁镇解释道:“我觉得不好,是时机不好,地点不好,偷偷地亲你或是偷偷地对你做什么,也不太好。”
祁镇受过的教养是这么教他的。
马车徐行。
官道虽然平坦,但到底是马匹拉动,会微微晃动。车帘便在这一晃一动中,带进来夕阳的光。照在林闫薄红的脸上,为他打了层胎釉似的好看。
喉咙痒的要命。
随着吞咽的动作,喉结滚动,情况却一点都没有得以舒缓,反而更加的口干舌燥。
“林闫。”
“干嘛!”
“你脸红了。”
林闫一下子哑声了。
祁镇伸手放在他的胸口,不是挑逗,是在一本正经得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