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201)
钟离泽愣了一下:“冷硬馒头你吃得津津有味,为何这糕点不愿意吃?是不是厨娘做的不合胃口?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找来。”
腓腓转眸瞪他:“将夜呢?藤藤呢?他们在哪里?”
“他们啊……”
钟离泽垂睫,温润的面容在这具壳子下濒临崩塌,眼底的戾气一点点浮现,再抬眸时,已是猩红一片。
他蓦然捏住腓腓的下颌,咬牙沉声:“你为何总在惦记旁人?我就在你面前,放下尊严,百般讨好你,你看不见吗?!在世人眼里,我如今才是神隐峰仙尊,我才是整个云缈山的主人,我拥有的权势还不足以令你臣服吗?”
少年的下颌被他捏地泛红一片,秀气的眉皱成一团,忍着痛,却无半点臣服之意。
钟离泽被激怒了,胸腔剧烈起伏,他抓起糕点就往腓腓嘴里塞。
“吃啊!为什么不吃?你怎么能不吃呢?我会好好养着你,让你再也不用颠沛流离,再也不用受外界风雨侵蚀,你就该被我养在金殿中,好好待在我身边!”
糕点都被揉碎了,残渣弄脏了腓腓的脸,可少年那双嘴就是不张开。
钟离泽本质就是疯的,他伪装得再好,也忍不住了。
“好!好得很啊!你不吃是吧?你不吃……”
他转头又抓了块糕点塞进自己嘴里,就扼住腓腓的下颌堵了上去,舌尖撬开少年紧抿的唇,将糕点推进去。
滚烫的泪珠从少年红透的眼尾滑落。
腓腓被逼狠了,浑身都在害怕地颤抖,又不甘心地倔强着狠狠在对方唇上咬了一口。
那一口咬地极狠,血流如注。
钟离泽是个疯子,他是病态的,这一下真惹怒他了,他扼着腓腓的喉咙,掐地腓腓喘不过气,憋红了脸。
布帛撕裂,他一把扯断了他的腰带,又朝他衣襟拽去,腓腓太恐惧了,可拴住他脚踝的是钟离泽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神器,他挣脱不开,被对方推搡着撞到床柱。
「砰」的一声!
鲜红的血从额角滚滚淌落,沾湿了睫毛,腓腓只觉眼前一片猩红。
血混合着泪,淌下脸颊,沾湿了钟离泽掐着他下颌的手。
这血,这泪,似乎成了拴住出笼猛兽的绳索铁链,拽住钟离泽即将失控的情绪。
他愣了一下,动作停下。
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拭腓腓脸颊上的血与泪,可眼底恍然闪过的怜惜与爱意,腓腓没瞧见,他自己也未察觉。
不过片刻,那双眼又如恶兽般狠狠瞪着腓腓。
钟离泽猛地甩开手,踉跄站起。
也不知是因为晓得自己如今这具身体没办法继续对腓腓做什么而懊恼,还是恐惧自己养的笼中猫被激到极点会消亡。
他喘了口气,压住肆虐欲,对腓腓说:“我不强迫你,但是……你如果还想让彤岫神脉活下去,就吃了这些食物。”
原本死寂的双眸倏然亮了起来。
腓腓颤着红肿的唇,嗓音哑地不成样子:“他在哪儿?我……我要见他……”
钟离泽忽然就笑了,血腥残忍的眼眸中漏出一丝破碎,又竭力维系着摇摇欲坠的理智。
“你乖乖吃完,我就不让他死,你想见他的话……那是另外的条件了。”
钟离泽那么哄,那么劝,又那么胁迫,都不能让这只小猫儿妥协半分,却在这个时候,让他看到他的小猫儿为了别人,狼狈地趴在地上,在那一片滚落于地面的狼藉中,捧起地上的食物残渣,流着泪往嘴里塞,塞到咽不下去都吐出来了,都不敢放弃。
钟离泽想,权利真是个好东西,只要拿捏住了对方,没有驯服不了的人。
可他又极绝望,只有威胁,才能令他降服吗?
他又是堆笑,又是落寞。
看着腓腓这个样子,他觉得自己一直爱慕的高傲小猫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是他的命令,可他看腓腓这样,心口抽痛。
“停下。”
腓腓听不见,依旧淌着泪,将那些撒了满地的狼藉吞入口中,强迫自己往下狠狠地咽。
“别吃了!”
“呃……”
“别吃了!别吃了!!”
他一脚踢开那些盘盏,一把拉住腓腓的胳膊将人拽进怀中,拥地死紧。
“我答应你了,我不杀他……”
可这样的妥协似乎又让钟离泽觉得很不安,很难受,他换了一种折磨方式。
盯着腓腓逐渐失光木讷的眼,他温柔地擦去他眼睫上垂落的血珠。
“宝贝,你知不知道,你其实一直都在帮我,你一直都是我的人啊,从缔结主奴契约后,你所到之处,我都知道的,不然……你以为我是如何那么快找到你们的?”
“呃……”猫儿的眼又有了色彩,极震愕,极悲恸。
可钟离泽很喜欢他这般鲜活的模样。
“你帮了我,他们不会原谅你的,你只能在我身边了。你在我这里也很好,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冷静!钟迟早要刀!
师尊也在杀来的路上了——
第105章 请君入瓮
一个凡人的痴爱,算不得什么。
腓腓已经被囚困在云缈好几日。
他以为钟离泽会像以前一样折磨他, 可自那日强迫他吃东西后,竟再也没对他动粗。
他被纤细的银色锁链拴住诺大的金殿内,钟离泽大多时候都在忙, 但一空下来,就会来看他。
开始的时候会同他讲外面发生的事。
关于将夜被掳去蕖莲观的, 关于云谏风评被害,被世人误认为妖邪的, 关于如今修仙界局势大变的。
腓腓不想听他说话, 可又极迫切地想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但自他再次提及小青藤后, 钟离泽脸色又变了,腓腓以为他会对自己施虐。
但那双暴戾的布满猩红的眼盯着腓腓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松下咯吱作响的拳头,没对他动粗, 也没继续说什么伤他的话。
只是每次来大多时候都沉默寡言,只是静静坐在那儿看着腓腓。
被鹰隼般的眼盯着看很难受, 可对腓腓来说, 这个人不靠近自己便已经让他松了一口气。
大殿的门被推开,阳光漏入室内。
腓腓心底一咯噔,他以为钟离泽又来了,整个人紧张地往床角缩了缩。
没有脚步声, 逆光中渐近的是轮椅。
等眼睛渐渐适应门外照进的光,腓腓看着入殿的青年,愣了很久。
青年坐在轮椅上,轮椅被灵力操控着缓缓靠近, 一身青衫被洗地有些陈旧, 松松垮垮挂在青年清癯的身躯上, 显得他有些羸弱。
这个人,腓腓不认识,也没见过。
青年目光扫过清脆作响的银色锁链,落在腓腓身上,颇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我也没想到,万年前的上古瑞兽竟还有后裔存活于世,如今……真是委屈你了。”
腓腓有些懵,他不晓得对方说的话什么意思,但他自然也知,自万年前,神族飞升九天之前,如他一般的上古瑞兽都尽数凋零,他这么多年都不知自己是否还有其他同类。
在钟离泽第一次捕获自己时,腓腓以为他是馋自己身份,毕竟上古瑞兽实在太罕见了,可后来,他在钟离泽复杂矛盾的眼神中,终于晓得不是那么回事。
钟离泽眼底有偏执,有凶悍,有欲念。
有些神情像是要占有一个珍稀物品一般想占有他,而又有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绪则更像是……
像是……
腓腓不敢笃定,因为那样的情绪,他曾在云谏望着将夜时看到过。
令人震惊,匪夷所思。
他不敢相信,宁愿自己看错了。
轮椅上的男人怜悯地看着他:“我会送你离开,这件事怎么都不该牵扯到你身上。”
神兽的本能一向很准,腓腓能嗅出来,来人并无恶意,但这段时间长期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他还是有些胆怯瑟缩。
“你……你会帮我吗?你是谁?你能不能让我见见藤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