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167)
尽管还是有些害怕地本能躲避,却也遏制自己的情绪,任由步凌尘给他上药,咬牙阻挡「嘶嘶」呼疼声。
自从云谏将腓腓寄养在雾敛峰,步凌尘就当腓腓是个小辈,惯着,哄着,就算孩子偶尔调皮捣蛋,偷吃他珍贵的鱼,或是在他药圃中顽皮打滚,折了珍稀药草,他都是舍不得迁怒棒揍的,顶多呵斥两句,而现在看到这满身伤痕,步凌尘心底揪痛得要命。
处理完皮肤上狰狞的伤,隐私部位才是重灾区。
步凌尘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握着药瓶的手悬在空中愣住了。
“那个畜生,他……他没对你……”
步凌尘惊谔良久,他看着猫儿的眼,可这孩子也是一脸懵懂,根本不清楚自己经历什么才算怎样。
步凌尘给他罩上衣服,有些不知从何问起:“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小猫儿此刻已经缓过神,眼底虽还凄楚可怜,却又倔强地咬牙恨恨道:“他咬我!”
确实,身上那些斑驳的吻痕,是吮吻导致的,腓腓本就是神兽,认成了咬,也没毛病。
“他……他还掐我。”
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确实是指尖掐弄导致的。
“他用那个东西,想要勒死我……”
腓腓指着石床边,沾着血的细绳。
“还……还用蜡烛油,想烫死我!”
“呃……”步凌尘愣了很久,不是说这些事算不得凌虐,而是钟离泽既然觊觎腓腓,这么多天了,他把腓腓折磨成这样,却……却没有真做到那一步吗?
腓腓本就是单纯的神兽,他不懂这种人类的龌龊行为,只以为对方囚困自己,折磨自己,又掐又咬的,弄得他浑身疼。
彤岫神脉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可以是石头,可以是山峦,也可以是藤蔓,他们繁衍后代又不需要交配,分裂授粉即可。
所以……
到头来,只有步凌尘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
庆幸之中,步凌尘为了弄清楚情况,又问腓腓:“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他在你面前……脱衣服了吗?”
腓腓摇头,身上的疼痛稍微缓下去了一些,又矛盾地皱眉点头道:“刚开始脱了的,还用丑东西想扎我,后来他不知道怎么生气了,就……就拿鞭子抽我,再后来,就没脱过了……”
“丑东西扎你?”
小青藤笃笃点头,抢道:“是啊是啊,我看见了,好小的,那个针一点都不坚硬,扎不了人的,他就又收回去了。”
步凌尘:“……”
步凌尘恍然大悟!
钟离泽死而复生用的是柔芷的身体,柔芷是什么人啊?是春楼里千人枕万人尝的伶倌,有些东西根本没机会用,常年被灌摄柔软根骨肌肉的汤药,那处基本上早就没什么作用了。
一具只能被侵犯的身体,对于侵害别人那就是有心无力!
难怪被喊出去的时候速度那么快,衣服上连个褶子都没有,脸上黑沉沉的,原来是不能人道!
哀极生乐,步凌尘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都给腓腓和青藤整懵了。
小青藤皱眉怒道:“腓腓都受伤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腓腓的伤确实狰狞。
钟离泽他不行,什么也做不了,于是就将这种怒意通过凌虐腓腓的方式发泄出来,可他也是真的不敢下重手,怕人给自己弄坏了。
因此,腓腓的伤看起来可怖,实际都是皮外伤,并未被真正侵犯。
见俩孩子都瞪大了眼睛懵懂地看着他,步凌尘轻咳一声说:“在世间灵气复苏之前,曾有一个时代被帝王统治,有一种宫廷内的官员叫太监,帝王为防止他们染指自己的后宫嫔妃,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彻底切除他们的秽根,让这些人不能人道。”
青藤:“……”
腓腓:“什么意思啊?然后呢?”
腓腓不懂,但小青藤懂了,他是一座寿数漫长的山峦,尽管以前没有开化灵智,但那些目睹过的事在他拥有思维后,一下子就回想起来。
“没有然后!”青藤蓦然红了脸,咬牙切齿对步凌尘道:“你别教他这些!教坏了他!”
步凌尘不说了,安抚地揉了一把腓腓晃动的毛茸耳朵:“别想了,好好养伤,你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从现在开始,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们,等你主人回来。”
云缈山主峰,后山禁地。
钟离泽自从重生在这具身体上,性格越来越乖戾偏执,再加上有心占有腓腓,却无能为力,整个人都烦躁至极,从前温润斯文的面具都懒得戴了,躁郁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风无幽道:“你这样不行,你从前的样子尚能蛊惑人心,还有点用,你要是一直这样,这张脸就白给了。”
“我又不想要这张脸!你要是能拿走就收回去!”
“收回去?”风无幽冷冷望着钟离泽,阴恻道:“收回去可以啊,这具身体这条命我就都拿走了。”
“呃……”
“你以为重生之术很简单?我告诉你,这是你最后活命的机会,你的魂灵已经彻底融入这具身躯了,若是身死,你连投胎的机会都不剩,身死则魂灭,我应当同你说过的。”
“我不是不愿意,尊主给我一个重生的机会,钟离泽感恩戴德……但是……”
“但是什么?”
“呃……”他要怎么说?说自己并非那般厌恶这张脸,而是不满意这具不能人道的身躯?
风无幽似乎并没为他考虑到这一点,甚至以为他早就得偿所愿地占有了腓腓,这种隐晦之事,他又不能指望别人帮他解决,他是要脸的。
因此只能咬牙生闷气。
“没有但是,感恩尊主给的机会。”
风无幽从不相信一个狡诈多变的人能被驯服,但一条狗既被他套上绳索,他就能控制得住。
他斜乜钟离泽:“你那个不负责的爹已经不起作用了,简直就是个废物,你要尽快取而代之。”
钟离泽蓦惊:“你知道?”
风无幽冷笑:“我有什么是不知道的?钟离泽,你连「简」姓都被剥夺了,他当年弃你们母子于不顾,只为了他那个掌门之位,你不会对他还有父子之情吧?”
“呃……”风无幽笑道:“他快到了,要如何处理,你自己看着办,我只要这云缈山赶紧成为「神隐峰仙尊」的云缈山,让之前的那位彻底沦为邪魔。”他盯着这张与云谏一般无二的面容,眯眸道:“天衣无缝,你这张脸将会非常好用。”
“是!”
钟离泽渴求的权力是这个人能给他的。
他虽不是什么好狗,但也知被肉包子砸到后,第一反应从不该去撕咬那个砸自己的人,而是先将肉包吞吃入腹。
拿下云缈山并非什么难事,修仙界有头有脸的几个仙门尊主早已听服于风无幽,只要神隐峰那位永远回不来,哪怕回来了也必须被贬斥成邪佞妖祟。
隐隐不安促使钟离泽皱眉问了一句:“鸿濛秘境真的出不来吗?”
“别人或许出不来,但他一定能。”
风无幽望着远处山峦,云层被压地很低,浓郁地让人窒息,一片浓云下是极亮刺目的灰光,即将要落下一场倾盆暴雨。
“我写的故事,那个君家送来的小孩在帮我实现,他做到了,凤岚云谏就要完了。”他想着又忽然幽沉地阴笑出声,叹息道:“耽于什么不好啊,非要耽于情爱,真是可笑。”
岁运并临,灾殃立至,你这命格,不死自己则死他人!
这是你的命,天意如此,你逃脱不得。
命格异数,厄运相缠,你若不坦然接受,认了这命,便会殃及你所在意之人!
纷乱的絮语层层叠叠,不断侵蚀进云谏识海深处,搅得他头疼。
破败的大殿像是被掀开一层薄膜,里头的金碧辉煌绽露出来,他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见羽翼华美的彩色鸟儿盘旋在雕梁画壁的穹顶之上,看见长阶高位上坐着一个雍容绝艳的女人。